歡迎梁太太正式入住梁宅。”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喟嘆。
季縈怕癢,縮了縮脖子,又挑眉道:“深更半夜偷偷摸摸,這就是你嘴里的正式入?。俊?/p>
梁翊之低笑,唇幾乎蹭著她的耳垂。
“今天太晚,大家都睡下了,明天給你補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歡迎儀式,再辦個慶典,慶祝三天三夜?!?/p>
季縈被他哄小孩兒的話給逗得笑了,那點故作的強硬姿態(tài)瞬間瓦解。
“歡迎儀式免了,不如搞個歡送儀式,我看你這兒清靜得很,干脆我鳩占鵲巢,把你掃地出門算了?!?/p>
“那可不行。”
梁翊之的手臂漸漸收緊,讓她更加清晰感受到他的變化。
“巢穴可以拱手相讓,但娘娘身邊豈能沒有專屬的男仆伺候?!?/p>
季縈被他撩得臉紅得不像話,打著顫音說道:“你放開我,我不想?!?/p>
梁翊之才不松手呢。
“小狐貍,故意不接我電話,讓我恨不得立馬飛到你面前來,現(xiàn)在又說不想。再說一遍,想不想?”
不等季縈張嘴回應(yīng),他已低頭鎖住了她的唇。
就在季縈意識漸漸迷離,快被他拽入深淵的時候,梁翊之的手機鈴聲響起,瞬間撕裂滿室的旖旎。
電話是沈夫人打來的。
梁翊之快速平復(fù)氣息,卻依舊將季縈牢牢困在懷中,接通了電話。
“翊之,回京市了嗎?”沈夫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愛珠的事,我想和你談?wù)劇!?/p>
“師母,今天不行?!?/p>
“可是愛珠還在醫(yī)院,她疼得厲害……”
沈夫人的語氣帶著母親的焦慮。
季縈抿了抿唇,目光看向別處。
梁翊之看了看懷里臉上紅暈未退的人兒,更加堅定道:“今天是我妻子第一次回家,抱歉?!?/p>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須臾,沈夫人輕聲道:“她見過若蘅的牌位了?”
季縈眸光微微閃動。
梁翊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沈夫人似乎得到了某種默認,語氣沉了下去。
“這件事,你要好好給我們沈家一個交代?!?/p>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梁翊之將電話放回原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低頭想繼續(xù)剛才那個被打斷的吻。
季縈卻偏頭躲開,用手抵著他的胸膛,眼底的迷醉被一絲清明和醋意取代。
“你根本不是為了我回來的,是因為沈愛珠受傷了,你才急著趕回來的,對不對?”
“不,是因為你。”梁翊之目光沉靜地鎖住她
“我不信。”
季縈要從他懷里出來,帶著女人特有的嬌嗔和不依不饒。
梁翊之看著她這副模樣,低低地笑了,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低語,溫?zé)岬臍庀⒗^續(xù)撩撥著她的神經(jīng)。
“現(xiàn)在沒什么事比伺候你洗澡更重要……一會兒,梁太太自然知道,我的心有多真。”
季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直白的話語惹得臉頰發(fā)燙。
原本那點小情緒,在他強勢又溫柔的攻勢下,早已潰不成軍。
只能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任由他抱著自己,步入氤氳著暖昧水汽的浴室。
季縈不知道這一夜是怎么過的,她很累,但睡得也沉。
第二天在梁翊之臂彎里醒來,又有了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想描摹男人的眉,梁翊之卻閉著眼睛握住了她的手。
“每天早上能和太太一起醒來,夫復(fù)何求!”
季縈要收回手,男人睜開眼,把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太太,早安?!?/p>
季縈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一陣酥麻。
她耳根微熱,卻沒有再抽回手,只是輕聲回應(yīng),“……早安?!?/p>
兩人洗漱后,來到位于四合院東廂房的膳廳。
菜品剛布好,一位氣質(zhì)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便微笑著走上前,對著季縈微微躬身。
“太太,早安。我是這里的管家,您叫我老費就行。以后家里有任何事,隨時吩咐我。”
季縈微笑著點頭。
費管家又示意了一下旁邊侍立的一對衣著樸實的中年夫婦。
“這是負責(zé)打理園子的老丁和他內(nèi)人丁嫂,院里的花木和日常清掃都是他們負責(zé)?!?/p>
丁嫂樸實地笑了笑,順著老費的話頭補充道:“是勒,先生平日若不回來用飯,我們就自己隨便對付一口。但只要先生提前吩咐,或者……以后二夫人您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吩咐一聲,廚師立馬就來?!?/p>
話音落下,季縈拿著湯匙的手微微一頓,臉上得體的笑容淡去,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碗里的粥。
費管家臉色一變,立刻嚴厲地糾正她,“丁嫂!胡說什么!這是太太,梁府唯一的女主人!”
“對對,”老丁看氣氛凝滯,也趕緊附和道,“這是夫人,得喊夫人?!?/p>
丁嫂被呵斥得打了個顫,反而有些委屈。
“可……可半年前,沈家小姐牌位進門,管家也讓我們尊稱‘夫人’……這一下子兩位‘夫人’,我們該怎么分辨才好嘛?”
梁翊之放下筷子,把手放在了季縈肩上,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太太就是這個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在我這兒沒有什么男尊女卑,我太太和我是平等的,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嗎?”
費管家趕緊道:“明白明白,不管是您和夫人,誰要在家里吃,廚師一定會按時來?!?/p>
這時,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先生,您和與頭部儲能企業(yè)家的戰(zhàn)略合作洽談會議是在一個小時后召開?!?/p>
梁翊之看向她,“昨晚你和薛欽交接工作,我忘記告訴你,把我今天上午的事都推掉。”
女人點點頭,到院里打電話去了。
梁翊之看季縈一頭霧水,介紹道:“她叫岳錚,從現(xiàn)在起,由她代替薛欽的工作。”
季縈本想問薛欽怎么了,轉(zhuǎn)而一想,被調(diào)崗,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于是問道:“你推掉會議有什么事?”
梁翊之笑問道:“你吃好了嗎?”
季縈點點頭。
梁翊之站了起來,“上午的時間是留給太太的,走吧。”
到了中醫(yī)館,季縈才知道昨晚最后一顆藥丸吃完了,他今天是帶自己來調(diào)整藥方的。
無需排隊,他們直接進了診療室。
坐診的醫(yī)生竟與琨市那位斷言她活不過三十歲的老者長得一模一樣。
梁翊之告訴她,這位是那位的雙胞胎弟弟。
看著滿室的錦旗,可能這位的醫(yī)術(shù)比那位好。
就診過程,除了問診,這位弟弟都在數(shù)落他的兄長:從小死板不懂變通,一日三餐菜式雷打不動,活脫脫一個強迫癥晚期……
等他絮叨完畢,新藥方也擬好了。
快走出診療室時,季縈沒忍住,望向梁翊之低聲問道:“這藥……能行嗎?”
不等梁翊之開口,碎嘴醫(yī)生豎起耳朵高聲道:“丫頭,我哥天下無敵,但唯一能打敗他的人是我。這藥你放心吃,我保你活得比他還長!”
他指了指梁翊之。
“說到要做到?!?/p>
梁翊之丟下這句話,帶著季縈推門離去。
之后,他去藥房拿藥,讓季縈坐在大廳的屏風(fēng)后等。
季縈剛拿出手機處理了一點公事,就聽見一個護士喊道:“沈夫人,您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