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科技董事長辦公室。
梁硯川將整理好的工作日志交給梁維岳過目。
梁維岳今早才和謝令芳為了長子的事大吵一架,此刻余怒未消,看這個私生子更是不順眼。
他隨手翻了兩頁,突然抓起那疊厚厚的文件狠狠甩在梁硯川身上!
紙頁嘩啦一聲散落滿地。
“我讓你記錄好每日工作的重要項目,是為你哥康復(fù)后能順利接手公司!而你寫的這是什么鬼東西?流水賬嗎?想藏著掖著是吧?”
梁硯川低頭,“父親,我沒有?!?/p>
“你這個懦夫,敢做不敢承認!”
梁維岳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手指幾乎戳到他的額頭。
“別以為我讓你主持‘羲和’項目,你就能蹬鼻子上臉!你的一切都是我賞的,我給,你才能要;我不給,你連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明白嗎?”
梁硯川仍然低著頭,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我明白。”
但他的順從,卻讓梁維岳火氣更大。
他轉(zhuǎn)而抓起桌上的紫砂茶杯,砸向梁硯川的腳。
“你比你哥,真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懦弱無能,還是個榆木疙瘩。我真想不通,你自然生的,怎么還比不上試管出來的?”
梁維岳喘著粗氣,厭惡地瞥了他一眼。
“滾出去!今天之內(nèi)把日志重新整理好,事無巨細地發(fā)給你哥!再敢敷衍了事,就給我徹底滾出公司!”
梁硯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但聲音依舊恭敬馴順。
“是,父親。我馬上重新整理?!?/p>
他蹲下去,默默地將散落一地的紙張一張張撿起,整理好,然后躬身退出了辦公室。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眼底所有的順從瞬間凍結(jié),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寒冰。
這時,他手機響了一聲,是季縈發(fā)來的消息……
季縈匆匆趕回公司,看見大廳處全是人。
謝令芳領(lǐng)著一眾助理和秘書,儼然是來堵門的。
一見到季縈,謝令芳便揚起下巴質(zhì)問道:“不是說來公司上班嗎?半天不見人影,你跑去哪兒了?”
季縈神色平淡:“真把自己當(dāng)出土文物了,我的行蹤,什么時候需要向你報備?”
謝令芳磨了磨牙,“上班是你的借口,我看你是打著工作的幌子,出去跟男人鬼混了?!?/p>
季縈微微擰眉:“梁夫人能想到這一層,是平時自己也這樣做?”
謝令芳本想發(fā)作,卻強壓怒火。
今天她可是有備而來,沒必要在這兒吵。
她冷聲道:“走,去醫(yī)院?!?/p>
“去醫(yī)院做什么?”季縈問。
“你私生活不檢點,上班時間還跑出去私會,我當(dāng)然得帶你去查有沒有病。我得為我兒子的健康負責(zé)?!?/p>
“老封建!”
季縈白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要走,卻被謝令芳帶來的兩個健壯助理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她瞳孔一縮。
謝令芳冷嗤,“由不得你不去?!?/p>
季縈被強行帶上車。
她掙扎著拿出手機,剛給梁硯川發(fā)去了定位,下一秒手機就被謝令芳奪去。
“怎么,想讓我兒子來救你?”
她把季縈手機扔進了自己的手包里,并輕哼一聲。
“我這是為他好,他是肯定支持我的,別指望他會趕來阻止?!?/p>
季縈不接她的話,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東風(fēng)來了,只是她成了接箭的草船,接下來的事要仔細應(yīng)對。
到了醫(yī)院,也沒去門診大樓。
季縈繼續(xù)被一左一右架著,從員工通到了一棟與主院區(qū)相連的副樓里。
走廊空無一人,門牌上甚至沒有標識,只有慘白的燈光照亮房間中央那張令人不適的檢查床。
醫(yī)生只有一個,還是個男的,連一個護士都沒有。
“讓她躺上去吧?!?/p>
男醫(yī)生的聲音沒有溫度。
兩個助理把季縈架到檢查床上,季縈不從,劇烈掙扎。
謝令芳使了個眼色,又上來兩個秘書,把她的雙腿控制住。
就在這時,砰!
診室門被人大力撞開,梁硯川闖了進來。
一眼瞧見季縈被四個人用羞辱的方式控制著,他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
“有人搞破壞,你們愣著干什么!”
謝令芳話音落下,她帶來的十幾個人蜂擁而上,把快要接近季縈的梁硯川摁住。
“阿姨,您這樣這樣的身份,用這樣的方式侮辱一個女人,傳出去必定讓梁家顏面掃地,連父親都會怪您的,您要考慮清楚啊?!?/p>
雖是勸誡的話,卻像一根刺扎進了謝令芳最敏感的地方。
她被激怒了。
“呸!”謝令芳她啐了梁硯川一口,“用不著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教我做事!想逞英雄?我成全你?!?/p>
她轉(zhuǎn)向自己帶來的一眾助理和秘書,命令道:“你們給我打,狠狠打,打死了我負責(zé)?!?/p>
話音落下,梁硯川當(dāng)即迎來一場拳打腳踢。
而謝令芳也徹底失去了耐心,看向檢查臺邊控制著季縈的四個助理秘書說道:“趕緊扒了她的褲子,讓醫(yī)生做檢查!”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季縈,她更加用力掙扎。
但是一個體型強壯的助理,“刺啦”一聲撕開了她的一條褲腿,冰冷的空氣瞬間觸到皮膚!
而同時,轟!!
檢查室的門,連門框一起被人從外面一腳踹得轟然倒塌。
木片飛濺中,姜染的身影從外面飛了進來。
“哐哐”幾下,四個控制季縈的人便四散飛出。
不解氣,她找到那個撕季縈褲腿的男人。
“咔嚓”一聲,掰斷了對方的手。
“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們就這樣撒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是哪里來的瘋狗?”謝令芳厲聲問道。
“她是我的人。”
梁翊之從外面走了進來。
謝令芳頓時怔住。
季縈迅速坐起,用手捏住被撕爛的褲腿。
但這樣,又無暇顧及上衣的凌亂。
姜染趕緊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系在腰間,又幫他整理起上衣來。
“原來是二弟?!敝x令芳強自鎮(zhèn)定,端起長嫂的架子,“我在管教自己未來的兒媳。你哥哥家里的私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做弟弟的來過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