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指揮!你不能去!”
蒼鷹一步上前,擋在了姜芷身前,他手下的隊員也齊刷刷地圍了過來。
“這是陷阱!你一旦過去,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我們跟他拼了!”
李鐵和王柱更是雙眼通紅,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
他們已經(jīng)對不起團長一次,絕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姜醫(yī)生跳進火坑。
姜芷的目光掃過他們,眼神很平靜。
“這是命令?!?/p>
蒼鷹的身形紋絲不動:“我不能執(zhí)行這個命令!我的任務(wù)是保護你!”
她伸出手,推開蒼鷹攔著她的手臂。
“蒼鷹,記住你的身份。現(xiàn)在,我才是‘破冰行動’的最高指揮官。”
“是!”
蒼鷹終于垂下頭。
對岸,神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揚起一絲嘲諷。
“真是感人肺腑的主仆情深啊?!?/p>
“姜醫(yī)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不過來,我可就要換一種玩法了?!?/p>
他拍了拍手,兩個黑衣人立刻將那個被俘的特戰(zhàn)隊員拖到丹爐邊,作勢要將他推下去。
“不要!”陸向東怒吼。
姜芷沒有理會神主的叫囂,她不緊不慢走向河邊。
漁夫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一條備用的小舢板推入水中。
姜芷踏上舢板,拿起船槳,獨自一人,緩緩地,向著對岸劃去。
二十米寬的河面,成了一條生死線。
一邊是心提到嗓子眼,槍口早已打開保險的特戰(zhàn)小隊。
另一邊,是上百支黑洞洞的槍口,和一個心思叵測的魔頭。
陸向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葉飄搖的小舟,他的心,隨著每一次船槳劃動的水聲,七上八下。
阿芷,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為什么要這么傻!
小船,終于靠岸。
姜芷棄了船,走上祭壇。
黑衣人分開,讓出一條通往中心的道路。
她一步步,走到了丹爐前,走到了神主的面前。
兩人相距不過三米。
一個,是高坐白骨王座,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霸主。
一個是身形單薄,面容清麗的年輕姑娘。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很好,你很有膽量?!鄙裰骶従忛_口,聲音沙啞,“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
“你的欣賞,一文不值。”姜芷刻薄的回答,“說好的條件,我過來了,你是不是該放人了?”
“哈哈哈哈……”神主大笑起來,“姜醫(yī)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站起身,看著姜芷。
“不過,我說話算話。只要你注滿這個血槽,我不僅放了他,還放了你。如何?”
他指著丹爐前那個一米多長,刻滿了詭異符文的石槽。
“阿芷!不要信他!他在騙你!”陸向東嘶聲力竭地喊道。
姜芷沒有回頭。
她看著那個石槽,然后,對神主說:“好。”
說完,她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從懷中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銀針。
神主的眼神,疑惑了一瞬。
她想做什么?用針放血?能放多少?
姜芷沒有理會他的疑惑,她捏著銀針,左手伸出,食指微微彎曲。
她沒有選擇手腕,而是將銀針,對準了自己食指指尖,一個名為“十宣穴”的穴位。
她看著神主:“看好了,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禮?!?/p>
話音未落,銀針刺了下去。
一滴、兩滴、三滴……
暗紅色的血珠,從針孔處緩緩滲出,然后連成一條細細的血線,滴入下方的石槽中。
“嘀嗒?!?/p>
“嘀嗒。”
神主皺起了眉頭。
就這個速度,要什么時候才能注滿血槽?這個女人在耍什么花招?
然而,下一秒,他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因為他看到,那條血線,突然變粗了!
血流的速度在加快!
從一開始的點滴,變成了涓涓細流,再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股穩(wěn)定而持續(xù)的血注,源源不斷地注入石槽!
她竟然在用針灸之法,控制自己全身的氣血,逼迫它們從那一個小小的針孔里涌出!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控制力!
寶藏!
這是一個真正的活寶藏!
石槽里的血,越積越多。
一股奇特的甜香,開始在空氣中慢慢彌漫開來。
像是無數(shù)種珍稀藥材混合在一起,經(jīng)過血液發(fā)酵后散發(fā)出的異香。
只是聞了一下,神主就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幾分。
這血本身就是神藥!
“快!快點!再快點!”他催促著。
石槽里的血,很快就過了一半。
姜芷的身體,開始微微晃動。
“阿芷!”陸向東目眥欲裂,心如刀絞。
就在這時,姜芷抬起了頭,眼里帶著詭異的笑意。
“神主,你聞到了嗎?”
“這就是你苦苦追尋的,長生的味道啊?!?/p>
神主正沉浸在即將得到神藥的狂喜中。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身邊一名站得最近的黑衣護法,身體突然僵住了。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在舒爽和陶醉中,然后喉嚨里發(fā)出喟嘆,雙腿一軟,就那么直挺挺地,面帶微笑地倒在地上,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