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只覺得老太太莫名其妙,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阿姨,不知道您看了我們在澳洲的發(fā)布會沒有,我已經(jīng)在媒體上澄清跟曲東黎離婚了,如果被拍到還在一起,會對曲氏集團不利?!?/p>
“那也不準離!”老太太一反常態(tài),沒好氣的說到,“你該不會是因為阿黎和澳洲那個女人發(fā)生了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就鬧離婚吧?有意思嗎?我看你也不像是矯情的人,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上崗上線的?”
曲老太太雖然最初很厭惡何皎皎,但是經(jīng)過這半年來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生的一些事,已經(jīng)漸漸對她消除了芥蒂,內(nèi)心深處算是接納了她……
表面對這個小女人的生活作風(fēng)有諸多的‘看不慣’,但老太太其實早在當(dāng)初見她第一面時,就隱約對她帶了幾分欣賞……
尤其是曲東黎這次在澳洲出事后,何皎皎的一些列表現(xiàn),更加令老太太對她的感情暗暗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阿姨,您有什么話去跟曲東黎說吧,我們有緣再見了?!?/p>
何皎皎本就處在精神坍塌的消極狀態(tài),她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廢話,加快腳步就去了車庫那邊。
上了自己的車,腳下油門一踩,她沒有一絲留念,就飛快的朝山下駛?cè)?,打算永遠離開這個令她熟悉的,曾給她帶來歸屬感的‘家’……
十幾分鐘后,車子遠離別墅,行駛到了城郊的公路上,她只覺得胸悶氣短,不由得慢慢降速下來。
開車的同時,耳邊還在回蕩著他那些絕情的話,那一聲聲的‘滾’,就像是刀子一樣插進她的心臟,令她鈍痛不已。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從他的世界里狼狽逃離。
第一次的痛苦早就忘了。
此時此刻的痛,卻是如此的清晰……
她滿心的幻滅和絕望,再也瀟灑不起來了,甚至覺得自己活該,想哭又想笑,到后來忍不住手腳發(fā)抖,渾身冰涼,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車子開回家的。
回到自己的小窩后,她無力的癱倒在沙發(fā)里,先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后來又拿出家里珍藏的幾瓶烈性伏特加……
連酒杯都不用了,她打開瓶蓋就當(dāng)喝礦泉水似的往自己嘴里狂灌,那高度數(shù)的烈酒入喉,燒心燒肺,又難受又興奮……
酒精很快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她渾身濕透,酒氣沖天的倒在沙發(fā)里,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意識都不清晰了,卻還握著酒瓶往自己嘴里倒。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痛苦至極,卻無法掙扎,無法呼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無限接近死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
后來,她終于完全被麻痹了,醉的不省人事了,酒瓶子也摔在地上成了玻璃碎片,她昏昏沉沉的癱在沙發(fā)里睡去。
醉了,睡著了,沒有意識了,也許才是最幸福的時刻吧……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了……
撐開眼皮后,她感覺自己頭痛的快要炸裂,全身就跟散架似的,一時間怎么都使不上力,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聽到手機鈴聲在沙發(fā)里的縫隙里一直在響,她的意識才漸漸清醒了許多,不得不硬撐著要坐起身來……
但由于渾身無力,暈頭轉(zhuǎn)向的,她在起身的過程中又一不小心從沙發(fā)邊沿滑了下去!
地板上到處都是她昨晚喝醉后摔碎的酒瓶玻璃,正好刺破了她裸露的皮膚,手臂,小腿,好幾處都被碎玻璃割傷了,痛的她尖叫不已……
她掙扎著從地上起來,坐回沙發(fā)里,咬牙拔掉皮膚上的碎玻璃片,刺目的鮮血又涌了出來,她疼的齜牙咧嘴~
聽到電話還在響,她才又轉(zhuǎn)身去縫隙里摸出了手機。
來電顯示不是別人,好死不死的又是高子余……
她沒多想,直接滑過接聽,“喂?”
“終于接電話了,”高子余在電話里呼吸有些急促。
“你有什么事嗎?”何皎皎聲音虛弱的問。
“沒事,”高子余在電話里低沉的說,“你前幾天在澳洲對那個女人逼供后,我后面給你發(fā)信息一直沒回,以為你出事了,”
“……”何皎皎這才回想起來,在澳洲讓高子余幫忙辦了事后,她未免曲東黎從看守所出來后再誤會,后面一直都沒理會高子余,直到回國都沒告訴對方。
“我沒事,”何皎皎平靜的回應(yīng),“我現(xiàn)在我原來那個小區(qū)的房子里,昨晚喝了很多酒,剛剛才醒來,抱歉?!?/p>
“在你自己房子里?喝酒?”高子余聽出了她狀態(tài)的消沉,有些擔(dān)心,“你還好吧,沒事喝什么酒?”
何皎皎此刻整顆心都空蕩蕩的,思想意識也是麻木的,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昨晚在某個男人那里受到的屈辱……
在這個絕望消沉的時候,有個人發(fā)出了關(guān)心的慰問,她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無法推開。
“我,離婚了,”她跟電話那邊的男人說出了實情。
“……”高子余那邊一直陷入沉默。
“喂?”
“真的?”高子余的呼吸再次加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離婚了?你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真的做到了?。俊?/p>
“嗯?!?/p>
“……”
當(dāng)何皎皎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卻聽到了那邊已經(jīng)掛斷的聲音。
她不再多想,重新癱倒在沙發(fā)里,關(guān)了手機,打算隔絕外界的所有喧囂……看著皮膚被玻璃刺傷的地方還在涌著鮮血,她卻并不急于去處理,反而有些變態(tài)的享受。
此時此刻,她是不敢死的,但也不是很想活,就任由血液流下去吧,最好不要凝固……一直一直流下去,直到失血過多休克而亡,靜靜的死在這個窩里,被人發(fā)現(xiàn)時尸體已經(jīng)腐爛,臭氣熏天……
她就沉浸在這種消沉的幻想里,又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里,還沒完全睡著呢,外面就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跟催命似的,十分急促!
何皎皎不得不拖著虛軟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也管不了外面是強盜還是土匪了,直接打開門。
門才推開到一半,高子余那壯碩的身子就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