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高子余,”曲東黎對何皎皎說到。
“……”何皎皎這時也才反應(yīng)過來,曲嫣然平時除了家里人以外,走得最近的就是高子余了。
“好。”她帶著一絲希冀,決定馬上去找高子余問問。
因為在電話里問的話,擔(dān)心對方有所隱瞞,兩口子還是決定親自去找他。陳澈也跟著一同去了。
跟高子余打了電話后,幾人沒多久就來到了高子余的辦公室里。
“你們……這什么情況???”高子余看到這兩口子一起來找他,連他們的養(yǎng)子陳澈也來了,一個個面色陰郁,帶著興師問罪的表情,他就奇怪的很。
“子余,”何皎皎第一個走到高子余跟前,著急的開口,“嫣然在你這里是不是?你趕緊告訴我們,真的要急死了!”
高子余略微一愣,“我怎么有點聽不懂?她在我這兒干嘛?她自從上次骨折后來找過我一次,后面我們就通過幾次電話而已,我知道她去了醫(yī)院做護(hù)士,后面這一周都沒聯(lián)系?!?/p>
“真的嗎?”何皎皎心頭一沉。
“我騙你干嘛?”高子余說到這里,還意味深長的開口,“她上周還告訴我,說她談戀愛了,問她男朋友是誰,她神秘兮兮的說保密,我也沒多問。你剛說什么?你急死了?什么意思?”
“她昨天早上就出門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家,手機(jī)和身份證都沒帶,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查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她在凌晨離家出走了,但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蹤跡……”
何皎皎心痛的描述著這個事實。
“離家出走?”
高子余一下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搞得比他們兩口子還緊張似的,“這么重大的事你們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曲東黎瞪了他一眼,“你最好老實交代清楚,我女兒到底在不在你這里?”
“她要真在我這里就好了!”高子余看起來比曲東黎還激動,反過來厲聲指責(zé)曲東黎,“我問你,你是不是又教訓(xùn)她了?我告訴你,如果她這次離家出走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
聽到高子余這些信誓旦旦的話,一旁的陳澈也意識到了曲嫣然不在他這里,心里的一點希望又破滅了,直接就轉(zhuǎn)身悄然離開了這里。
辦公室里,高子余還在詢問何皎皎,關(guān)于曲嫣然離家的原因,然后又積極跟他們一起商量著去哪里找,如何找,又提供了曲嫣然以前常去的一些場所地址……
雖然只是個‘外人’,但高子余在這件事上的緊張程度一點不亞于曲東黎跟何皎皎,他決定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動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去幫忙找尋曲嫣然,一天沒找到,他一天都不放心……
接下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從白天到黑夜,一晃過去一周了!
在這期間,警方幫忙查遍了所有的能查的監(jiān)控,也在市區(qū)的一些河流沿岸,下水道,還有其他一些可疑的場所都進(jìn)行了搜尋……
可曲嫣然始終還是處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狀態(tài)!
監(jiān)控查不到她去了哪里,所有證件在家,更查不到她的出行和居住信息……
唯一能找到的一點線索,就是她的一張銀行卡,在她出走之前兩天,被取出了五萬塊現(xiàn)金。
換言之,她此次出走是帶了一筆錢在身上的。
所以家里人推斷,她大概率沒有做傻事,只是單純的離開,找了個地方把自己隱藏起來而已……
這一周里,一家人的正常生活完全被打亂了。
曲東黎跟何皎皎整日配合警察找人,還聯(lián)系媒體發(fā)布尋人啟事,雖然不至于悲痛欲絕,但每天心力交瘁,吃不好睡不著,也完全沒心思去處理工作……
曲悠然呢,面對親妹妹的失蹤,她同樣是苦悶擔(dān)憂和愧疚,卻又不得不強(qiáng)撐著每天去上班,盡量表現(xiàn)的像個正常人,因為她不想跟著父母一起倒下,讓這個家完全陷入愁云慘霧里。
作為家族的門面,她必須在這個時候擔(dān)當(dāng)起‘頂梁柱’的作用。
當(dāng)然,最受煎熬的還是陳澈。
在曲嫣然失蹤的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分一秒是活得輕松的,原本是個工作狂的他,根本無心去進(jìn)行那些需要高度專注的精密手術(shù),全部推給了下面的同事,自己每日只想方設(shè)法的找尋曲嫣然……
但茫茫人海,到底上哪里去找?
他怎么也沒料到,心性單純?nèi)缧『⒌乃@次有本事消失的這么徹底,完全不給他們?nèi)魏我稽c線索……
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她究竟去了哪里?在國外還是國內(nèi)?在北方還是南方?在城里還是鄉(xiāng)下?
最最揪心的,她到底是死了還是好好的活著……?
如果她只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怎么活下去?
她沒有帶足夠的錢,她不食人間煙火,生活技能和工作技能都是零,靠什么來養(yǎng)活自己……
她脾氣那么差,性格那么倔,傻乎乎的,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出了這個家,根本沒有人會包容她,一旦在外面得罪了別人,會不會被打的頭破血流?
她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明艷,這么誘人,細(xì)胳膊細(xì)腿,又細(xì)皮嫩肉的,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一群男的對她‘虎視眈眈’,如果脫離了家里人的保護(hù),脫離了曲家千金的身份,會不會輕易就被人……
想到這些可怕的后果,陳澈心里一陣陣的抽痛,苦悶又壓抑……他躺靠在自己臥室的床頭,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搞得整個屋子煙霧彌漫……
在煙霧中,他原本深邃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整個俊臉更是疲憊不堪,內(nèi)心也是空蕩蕩的,跟行尸走肉沒多大區(qū)別……
從沒想到,失去她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短短一周,就好像過了幾十年那么漫長。
他一閉上眼,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對她說的那些狠話,那一字一句,一遍遍的在耳邊回蕩,可謂是備受折磨!
如果早知道這些混賬話,會害她這么慘,會給自己帶來這么深刻的,日復(fù)一日,沒有盡頭的煎熬,那他絕不會說出口……
但時間不可能倒流,再怎么后悔也沒用了。
正當(dāng)他在那心碎神傷的吞云吐霧時,房間外有人在輕輕的敲門,“……”
他以為是保姆,語氣也有些不耐煩,“出去。”
但是很快,門又被人輕輕推開了,出現(xiàn)在門口的,是曲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