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輕飄飄道:“抓住這次的事,將今日懈怠瀆職的人都革職處理,敲山震虎,然后親自點人去查路上設(shè)埋伏的人,查不出來就按失職處理?!?/p>
蕭昱:“這……牽連這么廣,巡防營得發(fā)生暴動吧?”
趙慎冷聲道:“你先跟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打個招呼,誰敢暴動按謀反論處。這里還是京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就敢這么無法無天,不是想謀反是什么?”
蕭昱:果然是大招。
看得出來,那些人這次是徹底將趙慎惹惱了。
“行,我現(xiàn)在就去辦。”
蕭昱本來以為一塵沒事兒,事情就算過去了,所以來找趙慎來八卦。
沒想到又給自己找了事。
不過這些日子他這個代京兆府尹確實做的太憋屈了,趙慎這個主意他喜歡。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趙慎在身后道:“辛苦你了,我上任之前,你盡量把京兆府清理干凈,哪怕留個空殼子,也不要亂七八糟的人。”
蕭昱猛地轉(zhuǎn)頭,不解地問:“我把人都處理了,你怎么辦事?累死你自己嗎?”
趙慎笑道:“別怕得罪人,你一個郡王世子,他們都敢得罪你,你怕什么?至于人,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蕭昱見他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顯然胸有成竹,便笑道:“行,都聽你的。我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一個個裝模作樣把我當(dāng)傻子似的糊弄,回頭我就讓他們都卷鋪蓋滾蛋?!?/p>
趙慎笑著看他罵罵咧咧的出門。
另一個包間里,紀云舒正跟蕭玥在一起用膳。
蕭玥嘗了一口嘖嘖道:“你竟然真從宮里要來了御廚,這味道我也好多年我沒有嘗過了?!?/p>
紀云舒道:“你喜歡可以常來啊?!?/p>
蕭玥吃的津津有味,聽到她的話卻搖頭道:“聽說你這里的菜貴的很,我一個月才十兩銀子的月錢,連一頓都不夠吃吧?!?/p>
紀云舒頓時反省自己是不是定價太貴了,連郡王府的小姐都吃不起。
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瞥著蕭玥道:“別告訴我你是靠月錢過活的,而且你明面上只有十兩銀子,你爹你娘你哥哥私下不貼補你?”
蕭玥理直氣壯道:“那也不能都吃掉啊,我的錢用處多著呢?!?/p>
紀云舒狐疑地看著她:“你吃穿用度都有份例,行動用不著自己出錢,有什么用錢的地方?”
說著,她眼睛一轉(zhuǎn)道,“不會是貼補男人了吧?”
蕭玥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恨不能上前去捂住她的嘴。
“你胡說什么,蘭大哥才不是那樣的人?!?/p>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怕什么?”
紀云舒瞇眼看她,見她說起蘭亭,眼神有些黯淡,便故意道:“我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不過他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還非要往你跟前湊,誰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蕭玥竭力反駁道:“蘭大哥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是真的喜歡我的。”
紀云舒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我看不出來,但我知道,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讓對方擔(dān)驚受怕的。他有本事就名正言順娶了你,不然我就看不起他。”
蕭玥有些難過道:“可我父王母妃是不會同意他娶我的?!?/p>
紀云舒覺得這事不能怪蕭玥,她被養(yǎng)的太好,不知道人心險惡,喜歡一個人就是全身心的投入。
她只好委婉道:“難道就這么拖下去?事情總要解決的吧?!?/p>
蕭玥擰著手帕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說自己的身份不能見光,或許我們的感情也是如此,等哪一日家里為我訂下親事,一切也就結(jié)束了。”
紀云舒聽的有點心酸,這小姑娘其實挺懂事的,沒有想過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為難家里人。
隨即又琢磨起她說很久沒有見過蘭亭,不由心頭一動問:“他沒有跟你交代一下要去做什么嗎?”
蕭玥搖頭:“他只說不想牽連我?!?/p>
紀云舒瞇著眼又問:“你知道易容術(shù)吧?如果他換了一張臉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你能認出他來嗎?”
蕭玥眼前一亮道:“你是說他可能易容來看我?當(dāng)然能認出來,在我眼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紀云舒笑問:“你確定?我之前碰見一個人,有點像蘭亭,但他戴了面具,我不太能確定。下次碰到,我叫你來認,你確定自己能認出來嗎?”
蕭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我們還一起養(yǎng)了一只小狗,就是我認不出來,狗狗也可以?!?/p>
紀云舒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笑呵呵道:“那好,下次見到他,我就叫你去,給他一個驚喜?!?/p>
蕭玥也開心起來:“你真好?!?/p>
紀云舒適時地給她潑冷水:“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你沒事的時候,也好好想想,他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蕭玥有些迷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實話跟你說吧,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跟一個姑娘在一起待了一天一夜?!?/p>
雖然不確定那個黑衣人就是蘭亭,但紀云舒覺得預(yù)防針還是要打的,省的到時候蕭玥一時接受不了,出什么意外。
見蕭玥果然很激動,她又連忙道,“當(dāng)然,那個人可能并不是蘭亭,我只是給你提個醒,無論對誰都留個心眼,別傻傻的被人騙了?!?/p>
蕭玥心里覺得蘭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但她也知道紀云舒是為自己著想,便點頭道:“我知道了。”
紀云舒道:“我今日跟你說的話你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蘭亭,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蕭玥道:“我知道?!?/p>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和蘭亭的事情,已經(jīng)憋在心中很久了。
她一直都很害怕被人知道,因為她清楚,一旦有人知道了,她就會萬劫不復(fù)。
可紀云舒知道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嘲笑她不知廉恥。
甚至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
可這次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應(yīng)該是真的看到了像蘭亭的人跟別的姑娘在一起。
蕭玥的心一時間有些發(fā)沉。
直到離開的時候,蕭玥都有些心不在焉。
紀云舒也沒有再說什么,不管怎么樣,她的話能讓蕭玥有個心理準(zhǔn)備,若是誤會最好,若不是,那她也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這一日過的很快,到傍晚的時候,紀云舒和趙慎坐馬車回府。
路上紀云舒認真復(fù)盤了一遍今日跟盧凝霜的談話,突然抓著趙慎的衣袖問:“你知不知道盧夫人的病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