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認真想的話,生活很多時候其實談不上喜不喜歡,她現在的日子比預期已經好上太多。
趙慎對她簡直稱得上縱容,從不干涉她的事情,還能在需要的時候提供幫助。
紀云舒抱著趙慎的脖子親了一口道:“我做的事情,都是喜歡的?!?/p>
她眉眼帶笑,肌膚白皙潤澤,在燈火下仿佛在發(fā)光。
趙慎被她這么一勾,也沒有功夫想什么共同興趣了,攬著她的腰狠狠地親了回去。
兩人在榻上鬧了一會兒,綠如已經帶人擺好了飯。
紀云舒見桌上有一道烏骨雞湯,湯色清亮,放了桂圓紅棗和枸杞,看起來就很好喝。
她嘗了一口,味道鮮美中透著清甜,一點都不膩,不由眼前一亮:“這道湯不錯,比往常那些味道不一樣?!?/p>
綠如笑道:“這不是咱們府里的廚子做的,是世子剛剛帶回來的,味道自然不一樣?!?/p>
紀云舒沒想到趙慎竟然會給她帶湯回來,不由看過去。
趙慎這會兒不餓,沒有動筷子,只盛了一碗湯慢條斯理的喝著,見她看自己,便道:“今日跟人去吃飯,覺得這個湯不錯,就多要了一份。”
“多謝你惦記,確實很好喝。”
紀云舒笑的眉眼彎彎,又盛了一碗湯喝起來。
反正已經晚上了,她也不想吃太多,喝這個雞湯正好。
趙慎想起以往她從不避諱自己的公事,總會多問幾句。
可現在,似乎對那些事都沒了興趣。
之前他說有事她一句都沒有問,現在他已經說了跟人去吃飯,她也不好奇跟誰去的,有什么事?
他眼眸暗了一瞬,便主動說了起來:“還記得肅州知府周慶邦嗎?”
紀云舒忙著喝湯,點了點頭。
趙慎繼續(xù)道:“他臨終前寫了休書,我答應保他的一雙兒女,已經讓人送回秦家了,秦家大爺今日設宴,是為了感謝我。”
紀云舒腦子里靈光一動,他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秦家這個時候才設宴感謝,很難說沒有其他的理由。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
紀云舒點頭表示知道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遺憾喝不下去了。
趙慎見此道:“你喜歡喝我回頭再給你帶?!?/p>
紀云舒笑瞇瞇地應下:“嗯,挺好喝的,咱們府里的廚子也不知能不能做出這個味兒?”
綠如興致勃勃道:“奴婢研究一下,應該不難?!?/p>
不就是一個湯嗎?多試幾回總能做出來的。
紀云舒道:“那你試試吧,實在不行也可以去問問酒樓的廚子?!?/p>
一般廚子的這種拿手絕活是不會告訴別人,但她們可以買,或者用別的菜譜換。
趙慎見她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在那道湯上,也不知說什么好。
等將屋子里的人都打發(fā)出去了,他才問:“你怎么不問盧凝霜的事兒?”
紀云舒詫異道:“才不過一日的功夫,她就有動靜了?”
趙慎嘴唇微抿道:“她出京了。”
紀云舒并不意外,盧凝霜的身份暴露了,一把大火之后,成了一個死人,她留在京城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她離開了也好?!?/p>
紀云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見趙慎盯著她看,便干巴巴道。
趙慎將她拽到自己的腿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紀云舒奇怪地看向他:“這有什么好氣的?”
她只是想通了而已,勞心勞力操心那些事情對她并沒有什么好處。
皇上甚至不能容忍太后插手朝政,難道就能容忍她嗎?
之前她為了保命,幾次插手后宮的事,其實已經算出格了。
現在趁這個機會退回內宅,安安心心賺錢才是正經。
她不能讓自己養(yǎng)成依靠皇帝和趙慎的習慣。
趙慎目光幽深地看著她:“我答應過你不會放過她。”
紀云舒笑了笑:“她只是暫時離開,你不會放過她的,不是嗎?”
她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趙慎心里卻很不舒服,但他又說不出什么來,只好點頭:“是,我不會放過她。”
紀云舒笑道:“這樣就好了?!?/p>
趙慎眸光深沉地看著她,紀云舒推了推他道:“要睡了嗎?還是你還想去書房看一會兒書?”
現在時候還早,紀云舒白天睡了一覺,其實也不困,但她發(fā)現除了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和趙慎好像沒什么好說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也是無趣,不如該干嘛干嘛。
以前趙慎也不像現在這樣一回來就黏著她。
趙慎卻委屈道:“你趕我?”
紀云舒無奈:“這不是怕耽誤你的事兒嗎?”
“我沒事?!?/p>
紀云舒摸著他腹部緊實的肌肉笑的勾人:“那我們就早點歇著吧?!?/p>
趙慎:他懷疑紀云舒只是饞他的身子。
第二日起床趙慎還有些恍惚,他就這么讓紀云舒糊弄過去了。
他要上朝,走的早,也就沒有驚動紀云舒。
紀云舒起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她也沒有每日都去給姚氏請安的習慣,所以慢吞吞地起床,收拾好自己,從讓人擺膳。
卻沒想到飯吃一半,魏元敏來了。
紀云舒只好放下筷子招待客人。
魏元敏也沒有想到紀云舒的日子過的這樣懶散,面上露出幾分詫異:“大嫂這是在用早膳還是午膳?”
紀云舒:“……餓了就吃,誰規(guī)定非得分出個早午?”
魏元敏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直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嫂說的是,您過的這樣灑脫,真是讓人羨慕。”
她這話是真心實意的,就是閨閣里的姑娘,也要早晚晨昏定省,到長輩身邊盡孝的。
可紀云舒一個嫁了人的小媳婦,婆母是繼室,還寬厚,隔三差五去請個安就行,這生活,簡直是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
紀云舒笑道:“弟妹不用羨慕我,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你自然也是跟我一樣的?!?/p>
魏元敏聽到這話,有些害羞地低頭道:“我嫁過來的時候母親交代了,不準我仗著身份胡來,婆母自然是體貼的,可做媳婦的,該有的禮數也要盡到?!?/p>
紀云舒看著她扭捏的樣子,心里膩歪,便笑道:“瞧弟妹這話說的,我怎么會攔著你盡孝?世子終究不是母親親生的,連我也隔著一層,親近不起來,以后有弟妹在母親身邊盡孝,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