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趙慎垂眸看著她問。
紀(jì)云舒一頭霧水:“……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以前說過,我若是跟別的女人扯上關(guān)系,你就不要我了?!?/p>
被趙慎目光沉沉地看著,紀(jì)云舒不由反省自己剛剛不該說那樣的話逗他。
“我只是隨口說說,并沒有那個意思。”紀(jì)云舒有些心虛,便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問,“你該不會真的想過吧?”
趙慎咬牙:“我有沒有想過你不清楚?你有沒有良心?”
紀(jì)云舒抱著他軟聲哄:“好啦,別生氣嘛,是我沒良心還不行嗎?”
她突然意識到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趙慎都沒有提她被襲擊下藥的事。
不管怎么說,趙慎可是親眼看到她跟皇帝躺在一張床上。
兩人還都中了那種藥。
就算他清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紀(jì)云舒捫心自問,如果易地而處,她也無法做到心里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趙慎一向拿她沒辦法,聽她這么柔聲細(xì)語地哄自己,心都要化了,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俯身輕輕地吻了吻紀(jì)云舒。
卻沒想到紀(jì)云舒反手推倒了他,吻了回去。
她的唇那么軟,還帶著溫?zé)岬臍庀?,面頰上暈開了淡淡的胭脂色,眸中含著水色,像是個勾人魂魄的妖精。
趙慎惦記著她胳膊上的傷,沒敢亂動,喘著氣問:“難不成那藥效還沒有過去?”
紀(jì)云舒拽開他的衣襟道:“或許你才是那個藥呢?!?/p>
在皇帝面前,她劃傷自己把藥力壓了下去,但現(xiàn)在面對趙慎,她一刻都不想忍。
紀(jì)云舒想,管那么多做什么,今宵有酒今宵醉吧。
雖然沒有中藥,但趙慎卻感覺她比昨日中了藥還要熱情。
結(jié)束之后,她手臂上的傷口果然又滲了血。
趙慎邊幫她包扎傷口邊道:“你這么急做什么,大夫說了你的傷雖然不嚴(yán)重,但那個藥對身體終歸不好,要養(yǎng)一養(yǎng)的?!?/p>
紀(jì)云舒躺在床上,渾身酸軟,一動都不想動,只斜了他一眼:“說什么我急,難道你不喜歡?”
趙慎的臉紅到了脖子根,還是一本正經(jīng)道:“那也該保重身子,這種事兒什么時候做不成。”
紀(jì)云舒無奈:“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叨了?!?/p>
明明做的時候他也很爽,現(xiàn)在卻來指責(zé)她。
她想了想還是換個話題比較好:“今兒初一,我們就這樣待在屋子里行嗎?”
初一本該祭祖的。
紀(jì)云舒記得以前在宮里的時候,初一一大早就要起來,各種祭祀禮儀幾乎要持續(xù)一天。
趙慎道:“宮里進(jìn)了刺客的事大家都知道,昨晚我?guī)慊貋淼臅r候,就讓人跟父親說了,你受了傷。這幾日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你也不用管其他的”
“那你呢?也沒事嗎?”
這都一上午過去了,趙慎一直守在她跟前沒離開過。
但她知道,昨晚的事情還需要收尾。
趙慎笑道:“皇上手中又不是只有我一個能用的人,何況皇上說了,事情是處理不完的,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干脆好好過個年。”
紀(jì)云舒放下心來,不一會兒困意上涌,又睡了過去。
趙慎見她睡著了,才去書房處理自己的事情。
誰知書房竟然來了一個意外的人,蕭昆。
他坐在棋盤前,上面是趙慎之前自己左右手下棋時擺的一個殘局。
蕭昆也不知來了多久,一手撐著下巴看的入神。
趙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讓人上了茶,才問:“你來做什么?”
蕭昆目光仍在棋局上,淡淡道:“大年初一,我不想一個人待著,也不知能去哪兒,想想在這京城,也就跟你還算熟,便來找你坐坐。”
趙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才道:“我跟你不熟?!?/p>
蕭昆毫不在意:“多來往幾次不就熟了?我之前可幫了你不少忙,你該不會毫無感激之情吧?”
趙慎沒什么情緒道:“我之前道謝了?!?/p>
蕭昆抬眼看了看他,笑道:“你可真是無趣,也不知道小阿舒怎么會愿意嫁給你的?”
這話蕭昆之前也說過,但趙慎并沒有當(dāng)回事,那時候他跟紀(jì)云舒剛成親,兩人雖然達(dá)成了一些默契,但談不上什么感情。
可現(xiàn)在,趙慎覺得這話有點刺耳,他想起之前蕭昆說的救命之恩,眸色幽沉道:“她很喜歡我?!?/p>
蕭昆怔了下很快道:“是嗎?聽說她昨晚中了藥跟皇上躺在一起,你也不在意?”
趙慎手中捏了一顆棋子平靜道:“嗯,是我?guī)退獾乃?,退一步說,就算真的發(fā)生了什么,那也不是她的錯,我不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p>
蕭昆沉默了片刻才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你們長興侯府,倒是代代出情種,但你爹的事情還沒讓你明白嗎?再深的情,也是禁不住算計的?!?/p>
趙侯爺一輩子都只愛趙慎的生母一人,可那又如何?
沈夫人早逝,這些年侯府的夫人是姚氏。
別是什么趙侯爺根本不愛姚氏,姚氏稀罕嗎?
趙慎堅定地道:“我們不一樣?!?/p>
蕭昆沒有理會他的話,這世上人人都覺得自己不一樣,但有什么不一樣呢?
他轉(zhuǎn)了話題道:“我送了那么好的由頭讓你查姚氏,你為什么不動手?很喜歡她給你當(dāng)繼母?”
趙慎深吸了口氣,他覺得紀(jì)云舒說的對,這個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
“我說了,我不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姚氏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她和趙恒身敗名裂?”
蕭昆看著棋盤良久,動手移動了一枚棋子,搖頭輕笑道:“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什么意思,我看你連誰是親誰是仇都沒有弄明白。”
趙慎也跟著下了一步:“我知道你不是親就夠了。”
蕭昆掂著手中的棋子,半晌沒有落子:“你可真是難纏,姚氏如果早知今日,她一定會后悔當(dāng)初只是讓你墜馬,而不是直接弄死你?!?/p>
“我查過了,沒有證據(jù)顯示當(dāng)年的事情是她做的,連我娘的事情,她也沒有沾手,查到最后,罪名落在二房頭上,侯府分崩離析,這對我有什么好處?”
蕭昆盯著眼前的棋局:“所以你打算為了一家和睦,忍氣吞聲,讓你娘死不瞑目嗎?”
趙慎搖頭:“不,無論我做什么,我娘都活不過來了,所以我也不必急在這一時,掉到你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