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點頭:“八成是,還有你剛得的汗血寶馬,那可是萬金難求的?!?/p>
紀云舒笑道:“難怪我剛得了寶馬柳家小姐就來找你了。今日咱們就騎那匹馬上路,讓他們看得到摸不著?!?/p>
她說笑間眼波流轉(zhuǎn),一點都沒有遮掩自己的壞心思,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生動,趙慎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唇。
兩人膩歪了一陣,外面再次有人喊的時候才現(xiàn)身。
外面商隊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柳澤是風(fēng)月場上的老手,看到紀云舒微微有些紅腫的唇瓣,就知道兩人剛剛在做什么,心中不由氣悶,忍不住瞪了柳妍一眼,覺得是她成事不足。
柳妍當然也注意到了,低著頭沒有說話。
等看到趙慎和紀云舒共騎那匹汗血寶馬的時候,柳澤的臉都黑了。
在他的心里,這馬是他的,馬上的美人也是他的。
于是越看越覺得趙慎礙眼,心中不由升起了殺意。
既然柳妍勾搭不到人,那就怪不得他動手了。
在這大草原上,想讓一個人死的法子太多了。
馬背上的紀云舒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一直注意著柳家兄妹的反應(yīng),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柳澤對趙慎的不善眼神。
靠在趙慎懷中小聲道:“他對你生了殺意?!?/p>
趙慎一點都不意外:“很正常,這人貪婪又狠毒,能忍這么久已經(jīng)不容易了?!?/p>
紀云舒嘆了口氣:“何苦呢?”
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打別人的注意,有些人倒霉真是活該。
趙慎有些好笑:“你同情他?”
就算柳澤不動他,憑他敢打紀云舒的主意,趙慎也不打算放過他。
紀云舒搖頭:“怎么會?不過看他的樣子是想在到達王庭前動手,可咱們還要利用他進入王城,可別打草驚了蛇。”
趙慎既然懷疑柳家通敵,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只是這其中還有很多事,柳家是直接和漠北人聯(lián)系,還是有中間人,他們在邊關(guān)暢行無阻,又是走了哪些門路,這其中牽扯的人是否干凈,都要查清楚。
趙慎道:“放心,不會讓他耽誤咱們的事?!?/p>
紀云舒對他自然是放心的,于是沒有再說什么。
這一日天氣十分的熱,頭頂烈日當空,走了一會兒紀云舒就要休息。
柳澤也不著急,很好說話地找了個被陽的山坡扎營,讓大家都休息。
紀云舒感激道:“多謝柳公子?!?/p>
映著陽光,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柳澤不禁看的愣了神,還是柳妍在一邊回道:“云姑娘不必客氣,這樣熱的天,確實不適合趕路,萬一大家中了暑,反而要耽擱行程?!?/p>
紀云舒道:“不管怎么樣,都謝謝你們了?!?/p>
她道完謝就回趙慎搭好的帳篷里了。
柳妍還是很了解柳澤的,知道他不可能單純?yōu)榱思o云舒停下來。
便問:“二哥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柳澤看了她一眼提醒:“你少自作聰明?!?/p>
柳妍知道他在防備自己,笑了笑提醒道:“我知道是我辦事不利,才勞累二哥親自出手。但那位明公子跟云姑娘在一起,可能并非為了女色?!?/p>
她不覺得是自己魅力不夠,才勾不動趙慎,而是認為對趙慎來說,紀云舒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至于感情,柳妍從來不屑一顧。
這世上的男人只要有了名利權(quán)勢,還會缺女人嗎?
柳澤很認同她的話,在他看來,女人已經(jīng)到手了,還這么精心呵護,不離不棄,那就只能是這個女人身上還有利用價值。
不過他并不在意:“不過一個窮書生,就算別有所圖又如何,他注定走不出這片草原?!?/p>
這下柳妍確認了,柳澤是要對趙慎動手,她笑著道:“二哥放心,我會幫你穩(wěn)住云姑娘的。”
柳澤點頭:“小心一些,最好別讓她起疑,若是能套出她的出身來歷就更好了?!?/p>
紀云舒自己未必知道琉璃的配方,想要得到配方,還得從她的家族下手。
柳澤算盤打的很響,但柳妍聽到他的話,心里卻意外地涌上一股不安。
她畢竟是女孩子,心思要更細膩一些,從打上紀云舒的主意開始就在認真觀察對方。
紀云舒的行止做派讓她覺得對方的出身不同一般。
他們柳家是河間大族,她祖父這一支雖然經(jīng)商,但柳家嫡系卻是為官的居多,她也曾在宴會上見過那些主支嫡出的子女們。
要她說,若論做派,那些在她眼里已經(jīng)高高在上的同族姐妹,沒有人能比得上紀云舒。
她覺得柳澤想通過納紀云舒為妾跟她的家族拿到琉璃配方怕是行不通。
甚至可能因此惹上大麻煩。
她有些不放心,便讓人盯著紀云舒。
她其實更想盯柳澤,怕他闖下大禍,畢竟她可沒忘記她們此行的目的。
但她知道柳澤不會聽她的,而她手上也沒什么靠得住的人,盯紀云舒的話,就算柳澤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
帳篷里,紀云舒悠閑地喝著趙慎親自煮好晾涼的酸梅湯,眉眼都舒展了許多。
“真好喝,你連酸梅湯都能煮的這么好喝,真厲害。”
她夸的很誠心。
趙慎拿帕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東西都是你身邊的人帶的,我不過是煮了煮。”
出發(fā)前,白泠特意給她裝了一大包可能用到的藥材,考慮到天氣熱她胃口可能會不好,還裝了各種配好的消暑材料。
都是用紙包包好的,喝的時候到一包加水煮就好,十分的方便。
紀云舒這次身邊沒有帶伺候的人,但有趙慎在,她依舊什么都不用動手。
趙慎十分了解她,總會將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在加上柳家兄妹的刻意縱容,她這一趟漠北之行還不算太遭罪。
不過事情都讓趙慎做,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找到機會就使勁夸對方。
此刻她便認真道:“也不能這么說,這東西想要煮好,水量,水溫,煮多長時間,都是有講究的,就像沒有兩個人能用相同的材料煮出一樣味道的飯菜,你煮的好喝并不全是因為白泠準備的東西好?!?/p>
趙慎見她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語氣真誠,不由笑道:“好,你說的對。”
紀云舒這才滿意,不過轉(zhuǎn)念又托著下巴發(fā)愁起來:“咱們一會兒吃什么呢,我是真的不想是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