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的弱點啊……”
藺回雪似乎想到了什么意思的事情,又笑了起來。
“那自然是紀云舒了,所以我說,只要將紀云舒捏在手里,這次漠北就算戰(zhàn)敗,我不必擔心。”
赫連野有些躊躇:“可表妹并不想跟大夏徹底撕破臉皮。”
藺回雪不以為意:“都打到這個地步了,還不算撕破臉皮嗎?這世道講究的是勝者為王,你這樣畏畏縮縮,能成什么大事?”
赫連野畢竟是草原上長大的,出身貴族,從小習武,自認為是勇士,哪里能受得了別人這么說他。
立馬道:“你說要怎么辦,我都聽你的?!?/p>
藺回雪語氣調(diào)侃:“不擔心你表妹生氣?”
赫連野褐色的眸子里滿是不甘和怨氣:“她現(xiàn)在眼里心里都是那個野種,哪里還能看得到我?!?/p>
藺回雪眸中浮上一抹淺淡的譏諷,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那就今晚行動吧,借著女王跟紀云舒談判的時機,正好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赫連野有些不放心:“我聽說趙慎已經(jīng)離開京城,很快就會到這里了?!?/p>
藺回雪漫不怎么在意道:“放心,我在路上安排了人招待他,可能不能把他怎么樣,但拖一拖時間還是能做到的,至少今晚,他絕對到不了武寧?!?/p>
聽到趙慎來不了,赫連野才松了口氣:“如今紀長林在軍營,紀云瀾受了傷,紀云舒身邊雖然有人護著,只要我們的人手足夠,拿下她應該不成問題?!?/p>
藺回雪聽他說的自信,掩住眼底的輕蔑笑道:“是啊,只要活捉了紀云舒,咱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p>
時間過的很快,傍晚的時候,趙慎帶著一行人騎馬趕路。
冷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子在剮。
經(jīng)過一個小鎮(zhèn)的時候,驚蟄看了眼天色道:“看樣子要下雪,今晚怕是趕不到了,不如咱們在這里休息一晚?!?/p>
雪天夜里趕路,當真是要命。
明明幽州那邊并沒有什么異常,世子卻一路快馬加鞭,也不知在擔心什么。
夫人總不至于在紀大將軍的地盤上出事。
趙慎也看了眼天色,確實是要下雪的樣子,他皺了皺眉頭道:“休息一會兒,今晚連夜趕路?!?/p>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靠近武寧,他心中就越是覺得不安。
雍王必然是還活著的,可他這些日子安靜的有些過了頭。
趙慎不認為他就這樣偃旗息鼓了,十有八九是在暗中謀劃什么。
這個時候能做手腳的地方,也就漠北的這場戰(zhàn)事了。
而且雍王的很多計劃都毀在他的手上,現(xiàn)在怕是處心積慮想要對付他。
而他唯一的弱點,就是紀云舒了。
想到這里,趙慎問驚蟄:“今日沒有收到武寧的消息嗎?”
驚蟄道:“還沒有,也許是沒什么事兒。”
沈欽搖頭:“我記得兩日前的那封信說漠北女王到了武寧,你覺得她是嫌漠北風景不好,來這里觀光的嗎?”
驚蟄:“那她也不敢在紀大將軍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吧?!?/p>
武寧有紀大將軍坐鎮(zhèn),是軍事重地,這種地方,就算是漠北女王想做什么,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沈欽看著趙慎抿緊的唇,仿佛能感覺出他的焦慮:“漠北女王肯定會顧全大局,別人可就不一定了,雍王這些年視紀大將軍為心腹大患,不知道在武寧埋了多少人,此時他又恨世子入骨,若是將夫人抓在手中,便能同時能威脅紀將軍和世子,豈非一舉兩得?”
驚蟄立馬看向趙慎,見他沒有說話,就知道他認同沈欽的說法。
當下也不抱怨天氣了:“那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p>
趙慎看了眼面前的小鎮(zhèn),這樣的天氣,似乎沒什么人出門,街道便顯得格外寥落。
驚蟄正想說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就聽沈欽道:“這里不對勁?!?/p>
趙慎打量了一會兒靜謐的小鎮(zhèn),突然揚聲道:“既然是為我而來,不打算露個面嗎?”
話音落下,一個黑衣男子從一處民居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柄刀,架在一個孩子的脖子上。
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模樣,這樣冷的天,他穿著一個薄棉夾襖,衣服破破爛爛,露出夾在里面的薄薄一層棉絮。
他被那黑衣人抓著領子,身子打顫,一副害怕極了,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模樣。
趙慎如玉的面上瞬間像是被覆了一層冰雪,哪怕只是看著,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
“你打算用這孩子威脅我?我跟他非親非故,憑什么受你威脅?”
他的嗓音仿佛慘了冰霜,聽起來便冷的刺骨。
黑衣人對上趙慎冰冷的目光,絲毫不怕,反而被激的有些興奮,他嘿嘿笑道:“不是這一個孩子,而是這整個鎮(zhèn)子的人。一百多條人命,換趙大人在這里待一晚上?!?/p>
趙慎眸光冷冽如刀,眼前的人卻絲毫不怕。
他立馬意識到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雍王果然好本事。
就連驚蟄也意識到他們遇上了大麻煩。
世子若是執(zhí)意離開,這些人會殺光鎮(zhèn)子上的人。
可若是如他們所愿留在這里,那夫人怕是會遇險。
怎么選似乎都是錯。
他看著世子冰冷的面色,知道對方是真的動怒了。
他心里嚇了一跳,同時琢磨自己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見過世子生氣了?
似乎自從娶親之后,世子的脾氣就好了很多。
這些人,真是不怕死啊。
趙慎這邊陷入了對峙,武寧城里,烏日娜在客棧等了又等,不僅派出去跟蹤赫連野的人沒有回來,連赫連野也沒了蹤影。
她身邊的人有些擔心道:“該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烏日娜搖頭:“我都沒事,誰會去動他,除非他做了什么不該做的?!?/p>
她有些后悔,明明發(fā)現(xiàn)了表哥不對勁,為什么還放他自己出去?
表哥不可能無緣無故打紀云舒的主意,這更像是雍王的手筆。
顯然雍王不想讓戰(zhàn)事就這么結(jié)束。
或者說漠北發(fā)揮的作用還沒有讓他滿意。
他一開始就想讓漠北跟大夏鷸蚌相爭,可現(xiàn)實是兩方都留了手。
“雍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手下的人聽她自言自語,不由問:“您是說赫連少主的失蹤跟雍王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