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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的名字

黑雁與白鴿意識到不對勁,這兒還藏著一個高手的氣息。

后方,另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黑衣人從樹后走了出來,氣息更為沉穩(wěn),看起來也比另一個黑衣人更為棘手。

“這里交給你了,我去追!”

受傷的黑衣人退后消失,黑雁與白鴿要攔,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楚禾想著要趕緊跑回去找人求救,步子一刻也不敢停留,只不過女人逃亡數(shù)日,還帶著個孩子,她們的腳程也快不了多少。

女人氣喘吁吁的道:“姑娘,是我連累了你們。”

楚禾問:“他們?yōu)楹蜗胍銘阎械暮⒆???/p>

女人說道:“他們想用孩子威脅我的夫君?!?/p>

楚禾可以確定了,這個女人正是滄海洲洲主的妻子洛巧巧,而她懷里的孩子,是洲主唯一的孩子聞人彥。

楚禾本來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既然這個女人是聞人不笑的妻子,她就必須得管一下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原劇情中,正是因為洛巧巧與聞人彥被抓,聞人不笑與滄海洲被牽扯,最后整個洲的人都死在了大反派的手里。

失去了滄海洲的助力,男主對付云荒不朽城才會如此吃力,也算是這個世界走向了BE的原因之一。

換而言之,只要洛巧巧與聞人彥不被抓,聞人不笑就能繼續(xù)帶著滄海洲與云荒不朽城死磕,那么最后很多人都能活下去。

世界不崩塌,楚禾的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

鈴鼓聲一響,龐大的壓力席卷而來,楚禾與洛巧巧皆被這股強大的壓力壓得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血腥味極重的男人踏步而來,他捂著受傷沉重的肩膀,看著楚禾,他眼中翻涌著滔天的怒意。

如果不是忽然出現(xiàn)了這個女人來攪局,他早就完成了任務,又何至于受如此沉重的傷!

“你的體質(zhì)倒是不錯,適合煉蠱。”

楚禾詫異,這個男人莫非也出自于苗疆?

男人一手掐住楚禾的脖子,沉聲笑道:“可惜我現(xiàn)在受了傷,急需補品來補補身體,不然我倒是可以把你帶回去煉成蠱母?!?/p>

洛巧巧心思急切,想要說話,卻因為強大的壓力往地上撲倒,她勉力護著孩子,已經(jīng)花費了所有力氣。

男人死死的盯著楚禾,“你的血液,一定很美味?!?/p>

眼見著男人離自已越來越近,楚禾福至心靈一般,說道:“蚩衍!”

男人動作一頓,“你剛剛叫的是什么?再說一遍!”

楚禾脖子被掐的難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蚩……衍……”

“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他居然把他的名字告訴你了!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男人情緒異常激動,抓著楚禾的臉左右看看,“你沒有死,你叫了他的名字,居然沒死!”

在很久之前,阿九的話仿佛還清晰的浮現(xiàn)在楚禾耳邊。

“若是將來我不在你身邊,報我的名字,準管用?!?/p>

那時候楚禾還不明白阿九的一個名字而言,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現(xiàn)在的她也不明白,光是一個名字而已,為什么會讓這個男人如此激動?

男人兩眼冒出興奮的光,“好,好,好,我不殺你,你還有更大的用處。”

他說:“你是他認定的伴侶。”

驀然之間,楚禾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藍色的微光浮現(xiàn)在昏暗的夜色里,仿若星辰點點,驅(qū)散了一點寒意。

最后,那光點落在楚禾發(fā)頂,是一只會散發(fā)著藍色幽光的冥蟲。

叮鈴——

隨意用紅色發(fā)帶束著的白色發(fā)絲在風中舞動,紅黑相間的衣衫同樣在獵獵風聲中鼓動,勾勒出來的夜風的弧度,凄冷又陰寒。

少年逆著清冷的月色,如畫的眉眼泛著輕輕淺淺的笑意,他的到來好似是往沉悶的夜里送來了一場春雨。

銀飾叮鈴鈴的撞擊聲清脆悅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更如細雨撞在青瓦屋檐,甚是動聽。

“原來是你,搶走了我的心上人。”

少年的嗓音溫柔,比朝霞晚風還要更易輕撫人心。

“是你,真的是你!”

面具男人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有恐懼,又有狂熱,這是一種很矛盾的狀態(tài)。

他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但想起自已還有人質(zhì)在手,又掐著楚禾的脖子把她提到身前,“你不能殺我!”

楚禾眉頭緊蹙,喉管隨時要被捏碎的痛苦令她呼吸也異常困難。

阿九道:“你弄疼了她,你知道的吧,我不高興的時候,會想殺人,殺很多、很多的人?!?/p>

面具男人身體微顫,不由自主的就減輕了手上的力道。

楚禾有了說話的機會,又急又氣,“阿九,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趕緊給我走!”

阿九不動,又好似是成了那個死人,唯有叮鈴聲響個不停,好似又證明他還活著。

楚禾嗓音沙啞,“你個混蛋,我早就煩透你了,你又饞又懶,長得不好看,說話不好聽,每天纏著我都煩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阿九微微抿唇,“你明明說過我長得好看,說話好聽,超級喜歡我的?!?/p>

楚禾:“我那都是騙你的,其實我一直都在怕你,我怕會惹你不高興,你就會殺了我,大家都說苗疆人那么可怕,我也這么覺得!”

阿九緩緩靠近。

地面裂開,冒出無數(shù)陰森森的骨爪。

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以前我對你說的話都是騙你的!”

阿九情緒穩(wěn)定,“你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尤其是喜歡我那一句。”

骨爪已經(jīng)撕開了他腿上的血肉,每一步都是鮮血淋漓。

楚禾:“我的未婚夫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你的未婚夫自然只能是我,當然也只會懷上我的孩子。”

血肉模糊里,已經(jīng)能看到血淋淋的腿骨,殘忍又血腥。

楚禾呼吸急促,“你……你就是一個嗜血的瘋子變態(tài),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

阿九微笑,“我知道,你永遠都只會喜歡我。”

左腿的腿骨斷裂,他身子踉蹌,跪倒在地,卻是還笑得昳麗非常。

楚禾已然詞窮,忽然按著面具男人的手壓緊了自已的脖子,“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殺了我自已!”

阿九平靜道:“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便能救活你?!?/p>

面具男人看著楚禾,隱約有種身份顛倒的錯覺。

她實在是他見過的最會吵吵的人質(zhì),干脆也真的掐緊了她的喉嚨,免得讓她再繼續(xù)聒噪。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可以確定了,這個女人確實是可以當做拿捏阿九的利器,否則阿九不會如此乖乖的,放棄抵抗的走過來。

但即使如此,他也還是不敢親自對阿九動手。

面具男人說道:“你是天下蠱毒集大成者,只要將你煉成我的傀儡,你的蠱毒就都是我的了!”

他按捺不住激動,“你想救她,可以啊,我可以答應饒她一命,前提是你自已把你的心臟挖出來!”

阿九不曾猶豫,一手捅進了胸腔,霎時間血肉翻飛,黏膩的聲音聒噪刺耳。

楚禾失聲道:“阿九!”

他臉上綴著血痕,輕輕柔柔的笑道:“別怕,過一會兒就好了?!?/p>

他捧出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砰砰砰”的動靜,十分有力。

楚禾渾身緊繃,沒有猶豫的時間,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刺進了男人受傷的肩膀。

面具男人吃痛,又覺局面已經(jīng)在自已掌控之中,下意識手上一用力,楚禾聽到了自已頸骨碎裂的聲音,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躺進了阿九的血泊之中。

奇怪的是,她感覺不到致命傷的疼痛。

而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思感慨,阿九的人是冷的,但他的血似乎并沒有那么冷。

她的頭無力的偏向血色刺眼的那一側(cè),沒有力氣的手指輕動,“不要……給他……”

阿九似乎也在看著她,他的神色好像有些怔愣。

楚禾視線模糊,一切都看不太清了。

“我的,全都是我的了!”面具男人語氣流露出極端興奮下的癲狂,他按捺不住的靠近,剛要觸碰上那顆心臟,染血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禾不喜歡我殺人,所以我不想在她面前殺人。”

半邊臉都被血染紅的少年抬眸,灰暗死寂,“原本還想著能讓你多活上一刻,你為何要急著找死?”

男人意識到不對,欲搖響手中鈴鼓,然而鼓面破碎,鉆出來了一條青蛇,咬住了他的脖子。

緊接著,是手骨碎裂,進而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全身,他的身體外表雖然完好,身體里的骨頭卻已經(jīng)全部粉碎。

男人尖叫著癱倒在地,地下的腐爛的尸骨爬出來,向他靠攏。

撕開他的皮膚,扯爛他的血肉,挖出他的碎骨,再一點點的碾成肉泥。

見到這幅場面,旁邊的洛巧巧早已經(jīng)被嚇暈。

楚禾被人抱了起來,陰冷黏膩的手撫在她脆弱的脖子上,含著血腥味的吻落下,抵著她的牙關(guān),送來泛著鐵銹味的新鮮血液。

血液太多,咽不下的紅色鮮血又順著兩人的唇角蔓延而下,在血色之中,添了幾分淫靡。

楚禾從黑暗中恢復意識,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癢,緩緩睜眼,少年被血液點綴的蒼白容顏,更顯妖冶,迷了她的神智。

阿九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幾下,“阿禾是笨蛋,誰讓你為我送死?”

楚禾的腦子慢慢恢復了思考能力,第一反應是去摸他血淋淋的胸口,搗爛的血肉,她又不敢碰。

阿九卻是大大方方的抓著她的手,往自已的胸腔里按進去,黏膩的血肉都爭先恐后的擠了上來,急著撫摸她的肌膚。

在那深處,她的指腹碰上了跳動的心臟。

楚禾也是傻了,呆呆的,不敢動。

他一笑,“你摸,我的心還在呢,它是屬于你的,誰都搶不走?!?/p>

他的身體里似乎存在著很多很多的活著的生物,有著自已的意識瘋狂蠕動,仿佛是恨不得順著她的手,侵占她的整個身體,搶占她的全部。

但因為有處于主帥地位的心臟還在,它們又不敢放肆。

她的SAN值正在狂掉,理智不在,也只剩下了癲狂。

“你早就知道我報你的名字,就會有人拿我威脅你!”

阿九眨眨眼,不太敢接話。

他被千萬人覬覦,有人發(fā)現(xiàn)她是他的軟肋,她自然就能保命。

但他也算計不到的是,為了他不被人威脅,她可以激怒對方而送死。

楚禾抽出同樣滿是鮮血的手,沖著他的臉高高揚起。

阿九閉上眼,也不反抗。

那巴掌落了下來,卻是把他推倒在血泊里,女孩覆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與他抵死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