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現(xiàn)在對時明程是能避多遠(yuǎn)就避多久,并不給面子:“一點(diǎn)也不了解?!?/p>
章洵看了眼這兩姐弟,這兩人看來是有了隔閡。
“聽平楷說,章公子每年都要去京都住上幾個月,可否跟我說說京都的事?”時君棠又把話題對到了章洵身上。
“京都的事太多了,不知明大姑娘想聽什么?”
“老百姓的事沒什么稀奇,章公子不是說雙親在清晏王府做事嗎?要不跟我們說說清晏王的事?”正好,她也想了解了解。
章洵目光一動:“好啊。”
一炷香的時間后,小棗帶著六名婢女魚貫進(jìn)入,章洵所要的酒與菜肴都在其中。
直到一個時辰之后,章洵才離開。
就在時君棠要離開時,胳膊被拉住。
“火兒,小棗?!睍r君棠朝著門外喊人。
倆婢女走了進(jìn)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大姑娘:“大姑娘有何吩咐?”
“沒什么事,只是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我堂弟,自該避嫌。”時君棠想掙開時明程的手。
看著她一副不愿與他多做接觸的模樣,時明程有鼻腔內(nèi)有道幾可不聞的嗤聲,心里嘆了口氣:“我都犧牲了自已幫你爭這族長之位,雖說不需要你領(lǐng)情,但好臉色總該要吧?”
“你拿著我賺的銀子建人脈,開商路,你還要我給你什么好臉色?”
“只要你嫁給我,這些都是你的?!?/p>
一聽這話,小棗和火兒都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二公子,她們聽到了什么?二公子要娶大姑娘?
“收起你的妄想。我們是姐弟,就算并非真的血脈,亦悖綱常,絕無可能的?!睍r君棠厲聲道。
“所謂的倫理綱常,得先有倫理。很快你不會再有這份顧慮。”
看著他篤定的樣子,時君棠疑惑:“你又做了什么?”
“往年的大年夜,我們都會在一起狂街,玩煙花,可惜時候已不早,今年你便陪我走走。我就告訴你做了什么?!睍r明程淡淡道。
周圍煙花爆竹聲不斷地傳來,大都在自家院子里玩玩。
路上并沒什么行人,都回去守歲了。
兩人安靜地走在街上。
時明程雙手互插在袖內(nèi),他每一步都走得緩,時不時地看著周圍,從屋上的雪,看到檐下的冰凌子。
“可以說了吧?”時君棠懷疑自已不開口的話,這貨永遠(yuǎn)也不會主動開口說,也不知道周圍有什么好看的。
“時宥川認(rèn)為我要爭這族長之位,那晚,忘機(jī)軒緊閉院門,三叔公和七叔公又來到了我這里,他們便會認(rèn)為我做族長這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p>
時君堂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這么認(rèn)為。然后呢?”
“然后,”時明程微低著頭看著她:“他們把這事寫信告訴了時宥謙?!?/p>
“這兒的事,他都會向時宥謙寫信說明?!?/p>
“我截了他的信,還讓幾個護(hù)衛(wèi)打扮成小廝或是普通人的模樣盯梢,但被他發(fā)現(xiàn)了。”看著棠兒微愣的樣子,時明程輕笑一聲:“他認(rèn)為我要對他出手了?!?/p>
“所以呢?”
“如果你是時宥川,會怎么做?”
時君棠想也不想地說出口:“先下手為強(qiáng)?!?/p>
時明程點(diǎn)點(diǎn)頭:“這不,他就出手了?!?/p>
話音剛落,聽得時勇突然道:“公子,大姑娘,小心?!北阋娭車奈蓓斏铣霈F(xiàn)了三名箭手,三支箭迅速朝兩人射來。
小棗和火兒驚呼一聲:“大姑娘。”
時君棠此時已經(jīng)被時明程拉著跑進(jìn)了一旁的弄堂里。
她整個人都沒有回過神來,就又見一名黑衣男子持刀沖過來,下一刻,他慘叫一聲,被趕到的時勇刺殺。
“時明程,你明知要被殺,還和我走在一起,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自然是好好地過年?!?/p>
說完這句話,時明程拉著時君棠又鉆進(jìn)了另一條弄堂,當(dāng)跑出弄堂時,發(fā)現(xiàn)來到了護(hù)城河邊,每年過年,這兒都會格外熱鬧,此時只剩幾位正在收攤的老板。
其中一位老板看見他們,走過來道:“二公子,您可來了,一切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那便開始吧?!?/p>
“是?!?/p>
在時君棠一臉疑惑中,就見那老板來到地上放著的煙火旁,點(diǎn)燃火折子,下一刻,一整條的大街,煙花一飛沖天。
瞬間,半個云州半空斑彩輝煌。
而同時在巷子的另一頭,時勇與幾名護(hù)衛(wèi)正與殺手拼殺。
等煙花落幕,那些殺手也都被制服。
時君棠還在煙花秀中出神,長這么大,見過不少的煙花秀,但像這般大的排場還是第一次,漂亮是漂亮,耳朵也被震得嗡嗡的。
時明程拉著她過了橋,來到了一座宅子前。
看到這宅子,時君棠面色古怪:“你怎么會知道這里?”
“你在查崔氏毒害大伯和大伯母的證人,我亦是。當(dāng)我查到其中兩人時,他們又交代了另外一人,我便查到了你,你已經(jīng)先我一步將人控制起來關(guān)在了這里?!睍r明程道。
“你找到了另外兩人?”時君棠臉上一喜,趕緊推開進(jìn)去。
里面有六名護(hù)衛(wèi)守著,而那三名證人則被關(guān)在內(nèi)屋,見到他們時,都跪在地上表示愿意做證。
“我不僅要對付時宥川,還要主謀時宥謙以命償命?!毕氲礁改傅乃溃瑫r君棠雙手緊握。
“你不是說有一個算一個嗎?”
“那是因?yàn)槲业淖C人只有一人,如果他們都在,就能指證時宥謙?!睍r君棠只想以牙還牙,但她沒法像對付崔氏那樣對付他,京都并非她的地盤。
“時宥謙我們暫時動不了,除非他能來云州?!?/p>
“那就我引他前來?!?/p>
“先前的二品官死亡,以顧家連坐三族落幕。若再死兩個,朝廷為了威嚴(yán)也定會肅查。別小看了朝廷,能入朝為官的人,都是有能力之人?!睍r明程道。
這些人只是腐敗,只是自掃門前雪,并不代表他們是蠢的。
數(shù)萬學(xué)子科舉,錄取只有千人,這千人可不是庸才。
時君棠想到父母的死,想到自已被毒殺,張嘴想要說幾句,可想到了繼母,君蘭,明瑯,還有父母一手打下的家業(yè),是啊,仇要報,但若不管不顧的報仇,豈不是等于給仇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