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二叔,三叔,二嬸和三嬸幫我分擔(dān)。”時君棠笑道:“還有幾位叔公,也為家族的未來使出了不少力氣?!?/p>
“你就這么放心他們?”從傅崔氏的事后,棠兒的變化很大,做法想法都成熟不少,章洵有些微的不是滋味,傅崔氏和她兒子不過只是外人,對棠兒竟然有這般大的影響力。
時君棠沒疏忽章洵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想了想,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或是旁支,這些年來,他們都建了不少的人脈,如今大家都回來了,明看著和睦,暗地里還是在較量的?!?/p>
“如今九叔公一脈,一邊享受著嫡出的金錢和人脈,可他們自個的關(guān)系卻只用在他們庶出一脈上,三叔父他們心里很有看法呢。”章洵道。
“可五叔公和九叔公不也一直想著法子和你打好交道嗎?”時君棠笑道:“三叔公不該一直糾結(jié)在這些小事上,應(yīng)該把精力放在我們嫡出這些年輕小輩的教育上?!?/p>
章洵并不關(guān)心這些,既然棠兒心里有主意就好:“黃金商道萬州被卡的地塊,背后之人查到了,那人跟郁家的管家接觸過。”
時君棠目光一動:“郁家?確定是郁家嗎?”
“十有八九?!?/p>
想到郁家主三番四次拒絕見她,就連她對郁含煙有救命之恩這樣的事他都能置之不理,她一開始以為是因為兩家世族的懸殊,時君棠冷笑一聲:“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p>
“什么意思?”
時君棠將在郁家主那里碰的壁說了說:“他一直不見我,是因為我手中那些籌碼都不是他想要的,見了也是浪費時間。且有太子,皇后,含煙的關(guān)系在,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不好拿捏,索性不見。如今在商言商,你信不信我只要上門,他臉上能笑出一朵花來?”
章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見到郁家主?!?/p>
“五天后是皇家秋狩的日子,皇上命你跟隨,郁家主也會在?!?/p>
秋狩?這還是時君棠第一次參加,眼中倒也有了幾分好奇:“那我把君蘭也一塊帶上去見見世面。”
“好?!?/p>
章洵才從寧馨居出來,就見時勇一臉疑惑低頭想著什么:“想什么呢?”
時勇跟上:“公子,那眼線的線索突然斷了,明明就快查到了,突然間像是憑空消失了般?!?/p>
進了忘機軒,出了長廊,章洵一腳踏進書房時道:“很明顯,不是有人要護著那眼線便是已經(jīng)被殺了?!?/p>
“可也沒少人啊。再者,里外進出寧馨居的人就那么幾個人,能接近內(nèi)室的只有小棗她們,她們都是和族長一塊長大的,不可能背叛族長?!?/p>
章洵拿了本書過來看著:“那可不見得。有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能隱忍十多年不被發(fā)現(xiàn)?!?/p>
時勇想了想:“也是,以前那傅崔氏不就是嗎?還是時宥謙兩兄弟,可小棗火兒她們絕對不是眼線,金嬤嬤更不可能。”
“繼續(xù)查,不管什么事,只要發(fā)生過定有線索?!?/p>
“是?!?/p>
時勇離開后,章洵放下本書喃喃了句:“明明查到卻消失了,院子里又沒少人。是誰要護著那眼線?是利用價值高,還是感情深厚?”
三日后,是費意安第二堂課。
讓時君棠微訝的是,妹妹君蘭又沒在,說是去寺廟上香。
“三天前不是才去過上香嗎?”時君棠覺得怪了:“她又去做什么?”
“這婢子也不清楚,不過族長放心,護衛(wèi)們跟著的?!毙椀?。
“如此精彩的兩堂課都缺席?!睍r君棠是為妹妹感到可惜。
火兒撲哧一笑:“五姑娘定是去廟里求姻緣。”
“姻緣?”
“是啊。除了這事需要著急,旁的也沒什么事要五姑娘操心的?!被饍河X得肯定是這樣。
時君棠失笑:“這姻緣若是能求出來,這世上就沒有癡男怨女了。等君蘭回來時,讓她來我屋里一趟?!?/p>
“是?!?/p>
讓時君棠沒想到的是,時君蘭直到午膳后才回來,看得出來,她很開心,整個人都像是充滿了活力。
“長姐?!?/p>
“什么事這么高興?”
“也沒什么?!睍r君蘭避開了長姐的目光,生怕心里的小心思被看出來:“長姐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時君棠重生后對繼母,君蘭和明瑯三人的關(guān)注向來高,也敏感,她想守護好他們。
自然也察覺出今天的妹妹跟以往有些不同:“兩日后皇家秋狩,你同我一塊去?!?/p>
“皇家秋狩?”時君蘭愣了愣:“我也能去嗎?”
“你是時家長房之女,亦是嫡女,怎么不能去?這兩日不可再外出了,好好熟悉一下嬤嬤教你的那些禮儀,我已經(jīng)讓鋪子給你備下了十五套衣裳,明早就會送來,你試一下。”
“十五套衣裳,這么多?”
“八天的時間,會有不少宴席,每個場合有不同衣制,到時你就知道了?!睍r君棠自已也沒參加過,只是了解了下,不過衣裳而已,就算帶個二十套也無所謂。
時君蘭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長姐,我先去休息了?!?/p>
“去吧。”
直到時君蘭離開后,時君棠吩咐:“小棗,去把荷兒叫來?!?/p>
荷兒是君蘭身邊的貼身婢女,母親院子里服侍他們的人也就只兩三個,她原本是要把這個荷兒換掉的,主仆性子極像,但妹妹和她感情深厚,也就留下了。
不一會,荷兒走了過來:“婢子見過族長。”身段嬌小,亦是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樣。
“五姑娘在廟里時,可有事發(fā)生?”時君棠問。
“稟族長,沒有?!?/p>
“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p>
荷兒袖內(nèi)的雙手緊張得握成拳,抬起頭,目光卻不敢與族長直視。
“族長讓你抬頭說話?!被饍涸谂缘?。
荷兒只得抬頭,眼神躲閃。
“我再問你一次,五姑娘在廟里時,可有事發(fā)生?或是遇見了什么人?”時君棠面色沉了下來,聲音亦嚴(yán)厲幾分。
“沒,沒有發(fā)生什么事?!?/p>
“若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會將你趕出時府,還有你的父母兄弟,云州和京都將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p>
荷兒被嚇得猛抬頭,可想到五姑娘對自已的好,一咬牙:“回族長,真的沒有發(fā)生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