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他預想的洞房花燭夜不太一樣。
他想象中的洞房花燭夜,謝鶯眠應該是嬌羞的,欲拒還迎的,
他引導著她,呵護著她,兩人一起登入極樂什么的。
預想很完美,實際結果也算完美。
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對調了一下。
嬌羞的,欲拒還迎的,是他。
那個引導著他,鼓勵著他的,是謝鶯眠。
虞凌夜側頭看向已睡熟的謝鶯眠,想起方才的親密接觸,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今晚的戰(zhàn)場已結束。
明早,他一定會占據(jù)主動。
虞凌夜胡亂想著,也沉沉睡去。
這夜,他做了個夢。
夢到四年前在嶺南茂林中的事。
在夢里,他被什么東西攻擊,命懸一線時,兩個人及時出現(xiàn)救下他。
那兩個人在他耳邊說了許多許多話。
但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一般,聽不到,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他們兩個一直在對他說著什么。
他想掙脫開束縛時,身體突然猛地往下墜去。
強烈的下墜感讓他劇烈顫抖了一下,而后睜開眼睛。
他的動作嚇了謝鶯眠一跳。
謝鶯眠側了個身,懶懶地將手放到虞凌夜胸膛上:“做噩夢了?”
虞凌夜:“不算噩夢。”
“夢到了嶺南茂林時發(fā)生的事?!?/p>
“在嶺南茂林,我遭遇到不明攻擊,高燒不退,身邊的侍衛(wèi)全部犧牲,等我退燒后,那時發(fā)生的事完全不記得了。”
“這次做夢,罕見地夢到了那時的事?!?/p>
謝鶯眠:“想起了什么?”
虞凌夜:“我命懸一線時,有兩個人救了我?!?/p>
謝鶯眠:“看清他們的臉了嗎?”
虞凌夜點頭。
他的神情頗為復雜:“看清了?!?/p>
“若是我沒猜錯,他們兩個應該是蕭起夫婦?!?/p>
謝鶯眠驚訝:“在嶺南茂林失蹤的蕭起夫婦?”
虞凌夜:“應該是?!?/p>
謝鶯眠:“這么說來,你腹部的核心石,也與蕭起夫婦有關?”
虞凌夜:“不知?!?/p>
“夢斷斷續(xù)續(xù)的?!?/p>
“在夢里,他們對我說了很多話,我聽不到,也說不出話,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一般,我想掙脫開束縛,就醒了過來。”
謝鶯眠若有所思。
虞凌夜的夢,是不是也跟他們昨夜的行為有關?
“你的腿如何?要不要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虞凌夜眼神一瞇。
昨夜的場景一一浮上腦海。
他看著謝鶯眠衣衫半開的樣子,聲音倏然變得喑?。骸暗拇_需要試試?!?/p>
“這次該換我在上了?!?/p>
謝鶯眠:?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
和昨夜的溫順不一樣,今早的虞凌夜化身猛獸。
人依舊是菜鳥。
但,有了昨夜的零星經(jīng)驗,他變成了人菜癮大的老菜鳥。
天大亮后。
虞凌夜終于找回了場子。
謝鶯眠渾身軟軟的,手指都懶得動。
她看向虞凌夜的眼神里全是幽怨。
虞凌夜的手指在她唇上點了一下:“想吃什么?”
“想吃一頭牛?!?/p>
虞凌夜先是一愣,隨即輕笑。
他原本就好看,這么一笑,四周的景色恍然失去顏色。
謝鶯眠莫名覺得,開葷后的虞凌夜,比之前多了幾分妖孽感。
就挺勾人的。
虞凌夜最終讓人送來了牛肉包子和稀粥。
吃飽喝足后,謝鶯眠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召喚空石空間。
空石空間照樣沒反應。
但,這一次她能明顯感覺到有能量在波動。
這也說明,她這次的方向是對的。
只不過次數(shù)還不夠,反應比較微弱。
看來,她得多跟虞凌夜同歸于盡幾次。
……
給野人喂了三天的解藥之后,野人身上的毛發(fā)幾乎脫落干凈。
脫離掉毛發(fā),也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這些年的摧殘導致他跟中毒之前的樣貌相差甚遠,憑現(xiàn)在的樣貌,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毒解了大半,野人的理智也恢復了一點。
他不再大吼大叫,蜷縮在角落里,用警惕的目光看著眾人。
一旦有人靠近,他呲牙咧嘴發(fā)瘋。
人遠離后,他就將自己蜷成一個團。
“他的理智還處于崩潰狀態(tài),暫時還問不出什么來。”謝鶯眠說,“藏松調查的怎么樣了?”
虞凌夜搖頭。
藏松那邊調查了幾天,收獲甚少。
謝鶯眠想了想,等野人恢復理智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
柳家的事,從柳家人身上下手更好。
謝鶯眠盯上了柳三夫人。
“夏夏,藏月,今天晚上幫我劫持一個人。”
聞覺夏和藏月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興奮。
夜里。
謝鶯眠去了約定好的客棧。
很快,聞覺夏和藏月將昏迷的柳三夫人給綁來。
柳三夫人幽幽轉醒后,看到謝鶯眠。
她愣了一下,往四周看去。
謝鶯眠道:“別看了,你不在柳府。”
“也別喊,四周都是我的人,喊也沒用。”
“你想做什么?”柳三夫人問。
謝鶯眠看著柳三夫人蒼白的臉,對聞覺夏點點頭。
聞覺夏端了一碗湯來。
“喝了這個。”謝鶯眠說。
柳三夫人沒有任何猶豫,將整整一碗湯喝干凈。
謝鶯眠有些佩服她了:“不怕有毒?”
柳三夫人語氣淡淡:“如果凌王妃要殺我,早就殺了,何必多此一舉。”
“謝謝你的參湯,我好多了?!?/p>
“你想問什么,我盡我所能回答你?!?/p>
謝鶯眠就喜歡跟聰明人聊天。
她直接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柳騫的?”
柳三夫人眼底閃過厭惡,驚恐,憤恨。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袖子,恨不得將袖子戳出十個窟窿來:“是?!?/p>
謝鶯眠:“柳三郎是天閹之人,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柳三夫人道,“洞房花燭夜,他便與我坦白,告訴我他是天閹之人,也是洞房花燭夜,柳騫進了我的房間?!?/p>
柳三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身體緊緊繃著。
謝鶯眠:“那你可知道,柳大郎和柳二郎,也是天閹之人?”
柳三夫人愣?。骸斑@,不可能吧?!?/p>
“柳家三兄弟,怎么可能全是天閹之人?”
如果柳家三兄弟都是天閹之人,那大嫂和二嫂的孩子是誰的?
答案呼之欲出。
柳騫能染指她,自然也能染指大嫂和二嫂。
柳三夫人想到這里時,一股惡心感覺涌上來。
好惡心,好惡心!
她很想吐。
謝鶯眠適時遞給她一粒酸梅。
柳三夫人將惡心感壓下去。
“需要我做什么?”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