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道:“武將這邊,沈聽肆率領(lǐng)六刑司眾人,季云舒和大理寺卿章南率領(lǐng)大理寺眾人,樊景州率樊家軍,楚梟率領(lǐng)楚家軍,廖青山率領(lǐng)蕭家軍舊部等,一同進宮?!?/p>
“文臣這邊,由王煥然帶領(lǐng)滿朝大臣進宮。”
“王煥然你可還記得?”虞凌夜道,
“他是多年前的狀元,現(xiàn)任左丞一職,他是王夫人的夫君,因你治好王夫人的厭食癥,還幫他找回了女兒,王煥然自然而然站在了我們這邊?!?/p>
謝鶯眠恍然大悟:“想起來了?!?/p>
“難得,王夫人和邢夫人是姐妹,他竟然沒有站隊三皇子?!?/p>
虞凌夜笑道:“邢夫人在三皇子逼宮弒君之前,已與邢大人和離,還帶著她的幾個孩子跟邢家斷親。”
“你猜,這是誰的手筆?”
謝鶯眠:“王煥然?”
虞凌夜:“對,王煥然是個相當(dāng)聰明的人?!?/p>
“這些文臣武將也不是貿(mào)貿(mào)然進宮的,他們?nèi)悸爮奈寤首犹柫睿晌寤首右跃锐{為由帶入皇宮。”
“因打著救駕的旗號,御林軍、禁衛(wèi)軍、紫猊衛(wèi)都是自己人?!?/p>
“里外呼應(yīng),三皇子帶去的那些士兵很快就被控制住?!?/p>
“待五皇子一路勢如破竹率領(lǐng)眾人到達九霄殿時,眾人親眼目睹了三皇子弒君一幕?!?/p>
“三皇子弒君之罪無可抵賴?!?/p>
“五皇子命令諸將領(lǐng)把三皇子以及三皇子黨羽捉拿歸案?!?/p>
“皇帝已死,三皇子被擒,三皇子一黨一敗涂地,五皇子則成為最大的贏家?!?/p>
謝鶯眠終于理清楚了來龍去脈。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所以,你和沈聽肆是借用三皇子的勢力去逼宮造反,暗中為三皇子鋪路,暗中幫助三皇子清理路障,為的,就是讓三皇子順利殺掉皇帝?!?/p>
“等三皇子弒君成功時,再讓五皇子以救駕之名出現(xiàn),讓五皇子順理成章地在眾人的擁護下登上皇位?”
虞凌夜笑:“是這樣。”
“五皇子的腿疾已被你治好,他身體健全?!?/p>
“太子已死,二皇子早死,三皇子罪不可赦,四皇子智力有問題,六皇子平庸且年歲尚小,唯獨五皇子各方面都符合?!?/p>
“皇帝無根一事,只在世族之間流傳,是最高級別的隱秘?!?/p>
“在諸位將士和百姓眼中,五皇子救駕有功,又是皇帝的親兒子,是繼承大統(tǒng)的不二人選,是眾望所歸,也是順理成章?!?/p>
謝敬昀對虞凌夜佩服得不得了。
不得不說,
皇家人的腦子就是跟正常人的腦子不一樣。
這彎彎道道的,稍有不慎就被算計沒了。
當(dāng)年他被虞凌知那貨算計,不是他太笨,是虞凌知太狡猾。
“五皇子的新帝之位來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順,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敝x敬昀感嘆道,“高,太高了。”
謝鶯眠與謝敬昀的想法一樣。
難怪歲歲說沈聽肆和虞凌夜狡猾。
這倆狐貍確實狡猾。
虞凌夜就像一個操盤手,躲在幕后,操控著整個棋局。
謝鶯眠:“將五皇子推到皇位上,確實是個好選擇?!?/p>
“但,人心易變……”
她怕五皇子成為第二個皇帝。
虞凌夜望著謝鶯眠的眼睛,語氣認(rèn)真:“鶯眠,我認(rèn)為,這是最好的方案?!?/p>
“五皇子算是自己人,也是聰明人。”
“他知道他的皇位是怎么來的?!?/p>
“他本無意皇位,不是他不想爭,而是他爭不過。”
“他母妃家世低微,他還是殘疾,江山本與他無關(guān)?!?/p>
“能夠登上皇位,能夠一雪前恥,對他來說,是改命換運,是一飛沖天。”
“只要他還想好好待在那個位置上,他就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最起碼明面上不會。”
“我與五皇子也已做好了約定。”
虞凌夜拿出一道明黃色契書來:“你看看?!?/p>
謝鶯眠看完了圣旨,總結(jié)出三點。
第一點,大裕王朝皇帝這個位置給五皇子坐,五皇子要勵精圖治,要勤政愛民。
第二點,封地徹底歸她所有。
沒錯,上面寫了她的名字。
封地要易主給她,且,從此之后,封地實行自治制度,不需要再給大裕王朝交賦稅,也不需要再服兵役,自然也不需要大裕王朝的幫扶。
第三點,平價醫(yī)館和夜鶯兩處歸屬權(quán)歸她所有,任何人不準(zhǔn)使用任何形式和方式取締。
謝鶯眠心情復(fù)雜。
她深深地看向虞凌夜:“你,將封地給我了?”
虞凌夜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異樣:“你說過的,人心易變,我無法預(yù)測未來,也不敢保證說以后我絕不會變?!?/p>
“發(fā)誓過于虛妄和虛假,不如將封地劃歸到你名下,錢也放到你名下?!?/p>
“封地和錢都在你手中,我再變也逃不過你的手掌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