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的女眷不再受牽連。
出嫁的女兒也不在追究范圍之內(nèi)。
但有幾個崔家男兒與妻子感情極好,他們并不知道崔家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他們明面上答應(yīng)了明夷郡主要給妻子和離書,暗地里將和離書撕毀。
尚未出嫁的女兒和崔家的兒子孫兒以及這些沒和離的婦人,全都逃不過流放的命運。
好在,敦國府只是受牽連,流放的目的地也不算苦寒。
加上謝鶯眠和虞凌夜特意派了兩個人暗中保護(hù)他們,也不至于受太多苦。
另一邊。
刑部派人去捉拿回駱青縣的崔毅等人時,意外調(diào)查到,崔毅等人在進(jìn)駱青縣的山道上被匪徒劫走。
根據(jù)當(dāng)?shù)乜h令的說辭,
駱青縣附近多山脈,大山連綿,里面盤踞著一群窮兇極惡的匪徒。
匪徒經(jīng)常劫持過路的富商和官員。
縣衙多次剿匪,但因山脈過于龐大,山路非常難走,山上野獸出沒,匪徒盤踞之地易守難攻,每次剿匪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伙匪徒盯上了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崔家,在距離駱青縣三十公里的地方對崔家動手。
縣令在得知敦國府崔家眾人被劫后,急得起了滿嘴的燎泡。
那可是世族八大家的崔家。
上面追究起來,把他拆了他也賠不起。
就在他準(zhǔn)備向駐扎軍求助剿匪的時候,崔家出事了。
縣令嘴里的燎泡沒消反而更多了,喝再多的降火茶也無濟(jì)于事。
崔家在出事的關(guān)頭被匪徒劫走,這太巧了。
他怕上面懷疑他故意包庇犯罪。
為了頭頂?shù)臑跫喢?,他幾乎用了渾身解?shù)來證明真的是匪徒劫走了崔家。
消息很快傳回上京。
皇帝得知此事后,沒有追究,更沒有剿匪的意思。
他的目的已達(dá)成。
世族八大家里,崔家已被除名。
就算崔毅等人活著也只能以逃犯的身份活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若他們沒死,遲早會被人抓捕回來。
若他們死了,也省得他再動手。
浩浩蕩蕩的秋闈舞弊案,持續(xù)到十月中旬才真正落下帷幕。
十月,天徹底冷了下來。
尤其是早晨和晚上,已需要穿上薄棉衣。
澹月院。
謝鶯眠在給季云舒把脈。
“胎兒狀態(tài)良好,脈象也已穩(wěn)固。”
她看著季云舒明顯突出來的肚子,嘆道:“你這肚子越來越大了?!?/p>
季云舒早已過了吃什么吐什么的時候。
相反,她現(xiàn)在胃口大開。
加上總有好心人為她準(zhǔn)備好各種食物,她忙碌了這些天不僅沒瘦,還胖了一大圈。
她的胃口被好心人養(yǎng)大了。
謝鶯眠給她準(zhǔn)備的各種小零食咔咔往嘴里炫。
她一邊炫一邊感嘆:“你果然了解皇帝?!?/p>
“從秋闈舞弊案結(jié)束后,我已遞了三次辭呈,都被皇帝駁回了。”
“皇帝甚至還拐彎抹角告訴我,我的資歷太淺,無法勝任大理寺卿這個位置,讓我安心待在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上?!?/p>
“事不過三,我若是再給他遞辭呈,他怕是要調(diào)查我。”
季云舒說起這個就郁悶。
辭官失敗,她只能待在上京。
至于第二條路,詐死離開上京,她還在考慮中。
“對了,秋闈舞弊案結(jié)束后,方晨景已跟石雨晴和方晨生團(tuán)聚?!?/p>
“方晨景知曉石雨晴是原兵部尚書封顏開的孫女之后,非常激動?!?/p>
“他說,多年前,方家之前曾遭人污蔑,對方背景很硬,家里的男丁全部被抓到牢獄,不日就被斬首,方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恰逢巡撫大人到來巡察?!?/p>
“當(dāng)時巡撫大人就是封顏開,祖母不顧一切攔轎告狀,做好了被打死準(zhǔn)備?!?/p>
“封大人接了他祖母的狀子,還讓人帶祖母梳洗干凈,留在府衙中?!?/p>
“后來,封大人還了方家清白,斬殺了當(dāng)?shù)刈魍鞲5墓饭?,鏟除了狗官一系列的勢力。”
“方晨景說,如果不是封大人,方家早在他祖父那一輩斷根了。”
季云舒笑道:“這不是巧了,封家是方家的恩人,多年后,方家人又救了封大人的孫女?!?/p>
謝鶯眠沒想到還有這種小插曲。
方家和封家,也算是雙向奔赴了。
“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奔驹剖娴?,“石雨晴說,她想認(rèn)祖歸宗。”
“她還想將母親的尸骨跟父親的尸骨合葬在一起?!?/p>
“石雨晴說母親在臨死時曾留下遺言,不要將她和養(yǎng)父葬在一起,那時石雨晴只以為是母親厭惡養(yǎng)父,沒想過還有這等緣故。”
“她的想法是,讓母親魂歸故里?!?/p>
謝鶯眠微微蹙眉。
石雨晴想認(rèn)祖歸宗很合理。
麻煩的是,明面上封晴才是封家的女兒。
季云舒道:“石雨晴態(tài)度很堅決?!?/p>
“她想認(rèn)祖歸宗?!?/p>
“她托我來凌王府,也是想通過凌王府的門路聯(lián)系到封晴姑娘?!?/p>
季云舒拿出一封信:“還有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