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肯定有??!”蘇允柚毫不猶豫地說,“血氣方剛的年紀(jì),白給的女人不要?”
姜恒一噎,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對答她。
蘇允柚暫時占上風(fēng),沾沾自喜,“話說你長這么大,談過戀愛嗎?”
“你管我!”姜恒沒好氣地說。
“惱羞成怒了,不會是沒談過吧?”蘇允柚咧嘴一笑,“小屁孩,有過喜歡的人嗎?”
姜恒梗了梗脖子,“當(dāng)然有……過!”
蘇允柚來了興趣,“同學(xué)還是同事???你現(xiàn)在也算混得不錯了,當(dāng)初那個人還在身邊嗎?”
“你有不認(rèn)識?!苯阈睦锬l(fā)虛。
“你說了我不就認(rèn)識了?”蘇允柚湊過去,一臉悶事兒,“長得好看嗎?改天帶出來認(rèn)識一下???”
姜恒驀地扭頭看她。
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微妙。
汽車飛速前進(jìn),四周景物飛流而逝。
蘇允柚笑容驀地一淺,湊過去的身體漸漸往回挪。
怎么個事兒?
心跳突然加速?
她遲疑幾秒,斷定道,“你車開得太快了,還不看路,我被你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p>
姜恒也斂回目光,看向前方,“你安靜一些?!?/p>
“我這不是怕你睡著了嗎,聊兩句解解悶。”蘇允柚狡辯。
“我不困?!苯憧此谎郏杂种?,最終不再說什么。
蘇允柚也回到座位上,老實下來。
車廂里一股死寂,那微妙的氣氛更為肆意,充斥在整個車廂。
“你家在哪兒?!苯銌査?。
“我爸媽出國了,我哥在公司加班呢。”
蘇允柚有些發(fā)愁,不知道該去哪里。
姜恒聽她這話,蹦出一句,“那你去我家吧?!?/p>
“???”蘇允柚一愣,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我,你???”
“我姐今晚若是真不回來,你睡她房間?!苯銢]想太多。
蘇允柚輕咳兩聲,“那她要是回來呢?”
姜恒無語住,“回來你就跟她睡一間,雙人床!”
蘇允柚嘴角抽搐,她也是想多了……
她沒矯情,一個人在家睡覺害怕,到底還是跟著姜恒回了家。
停好車,兩人下車往單元樓里走。
恰好同樓熱心鄰居阿姨出來,看了他們一眼,樂了,“小姜,談女朋友了???!”
“不是,王阿姨,您誤會了……”姜恒迫切解釋。
“傻小子,跟我解釋什么?”王阿姨笑得合不攏嘴,“小姑娘挺漂亮,般配著呢,快回家吧,時間不早了?!?/p>
姜恒下意識想追出去解釋。
蘇允柚拉了他一把,“人家去扔垃圾,你跟著干什么?誤會就誤會了,大不了以后再說談崩了,上綱上線地干什么?”
她就是看不慣姜恒那副迫切解釋的做派。
搞得好像跟她傳了緋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恒被她拽進(jìn)電梯,他又朝門口看了一眼,直到電梯門合上。
“就不該帶你回來?!?/p>
蘇允柚:“什么意思?別人誤會我們,我吃虧了好嗎!你還敢嫌棄?”
姜恒悶聲解釋,“你也知道自己吃虧了?所以我說不該帶你回來,有錯嗎?”
他是男人,帶女人回家倒是沒什么。
可蘇允柚是蘇家千金,名譽受損以后還怎么嫁人?
聽出他是為自己好,蘇允柚心頭那股不暢快消失了。
“行了,下次見了解釋一句不就行了,就說我是你姐?!?/p>
蘇允柚踮起腳,摟著他肩膀,“我本來就是你姐,以后見了我叫姐,都不用解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彌漫在姜恒鼻翼間。
姜恒的心一亂,下意識地推開她,“你怎么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你又在諷刺我?”蘇允柚瞪他,‘兇’小已經(jīng)成了扎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身材會被一個比她小的毛頭小子,給嫌棄了!
電梯門開了,姜恒悶頭往外走,“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嫌棄你干什么?”
蘇允柚跟出來,“我才不當(dāng)你老婆,小屁孩,毛兒都沒長齊!”
進(jìn)了門,兩人說話更肆無忌憚。
“我成年了!”姜恒換下來拖鞋,順手拿了一雙新拖鞋給她,“不像你,除了年紀(jì)成年,身高身材智商都是未成年!”
蘇允柚抓起拖鞋朝他丟過去,正中他臉頰。
“你才未成年,你們?nèi)叶嘉闯赡?!?/p>
拖鞋從姜恒臉上掉到地上,他頓時黑了臉。
好心收留她回家過夜,她怎么這么兇?
“我姐還讓我給你介紹合適的對象,我看夠嗆!”
蘇允柚撇嘴,脫掉鞋赤腳進(jìn)屋,“追我的男人有的是,跟你差不多的小屁孩,我不感興趣!”
姜恒哼了一聲,氣洶洶告訴她浴室熱水器怎么用,然后回屋關(guān)上門。
他一走,蘇允柚的臉色古怪了兩秒。
她也說不上心頭那是什么感受,但就是有點兒舒服還有點兒不高興。
看了眼姜恒的臥室門,她哼了一聲,拿出手機給姜黎黎發(fā)消息。
【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原諒我們先走為敬,傅狗就是想留下你!】
【這次我沒看錯,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復(fù)婚!】
姜黎黎看完她的消息,關(guān)上手機沒回,扭頭看一眼傅行琛。
難得,蘇允柚會對一個人改觀。
一簇簇?zé)艄庹丈溥M(jìn)車內(nèi),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明滅不定。
男人的側(cè)臉迷人,線條堪稱完美,向下的凸起的喉結(jié)更為性感。
姜黎黎收回看他的視線,心間涌起復(fù)雜。
她想到了已經(jīng)幾天沒有任何消息的姜成印。
她想斷絕關(guān)系,動用了律師,姜成印一定會炸毛的。
可他卻銷聲匿跡好幾天,她的心底隱隱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或許他會先發(fā)制人,將她置于風(fēng)口浪尖上,反咬她一口。
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來自親生父親的暴風(fēng)雨了。
可是她負(fù)面的新聞越多,與身邊的男人差距就越大。
站在金字塔尖兒的天之驕子,與她這個父不疼母不愛,還被灌上‘不孝’名頭的人,差距大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他想復(fù)婚,她怎么能不顧慮這些?
姜黎黎輕嘆。
汽車在單元樓前停下,傅行琛向樓上看了一眼,旋即擰眉,“你房間有人?”
姜黎黎抬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臥室燈開著,很是意外。
“可能,是姜恒過來拿東西?”
她并不是很確定,畢竟姜恒從來不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進(jìn)她臥室。
“你在這兒住,不太方便?!备敌需〔环胚^任何一個與她拉近關(guān)系的機會,“不然回去住吧,剛好每天給我換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