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也足以讓他明白,這些事情跟他沒什么關系,他參與也只是被動參與,而不是主動參與。
如果沒有陸南初救了小若這一層重要原因,他是不會同意陸暨南的要求的。
“地震現(xiàn)場?”這個原因,倒是出乎許琛的意料,讓他愣了一下,一直怒不可遏的嗓音也變得沉著冷靜了許多:“難道第三醫(yī)院的地震,當時南初也在現(xiàn)場嗎?她去第三醫(yī)院干什么?”
原本心中的火氣被這句話給震得一下子就沒了,許琛反而站在原地開始了喃喃自語。
看得薄燼延只想要發(fā)笑:“你看,你顯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來找我算賬,不看事情的根本原因,就你這樣,還算是一個合格的未婚夫嗎?”
許琛這個未婚夫知道的情況,還沒有他這個表哥知道得更確切呢!
這哪兒像是一個未婚夫了?
居然還好意思來這里鬧!
“就算是這樣,那這也不是你幫她去偷清意的腎的理由??!”許琛本來有些心虛,但一想到溫清意的腎被偷走,感覺這其中沒有他說得那么簡單:“表哥,你難道不知道偷腎是違法的嗎?”
“就因為南初需要腎移植,所以你們就偷了清意的腎來給南初治?。俊?/p>
他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仿佛薄燼延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聽得薄燼延無語至極,根本懶得跟他去解釋了。
即便是跟他解釋清楚了,那也沒有什么用,反正他的立場已經(jīng)歪到?jīng)]邊兒了,根本不在乎陸南初的死活。
那他還告訴他真相干嘛?
“怎么,沒話說了是不是?都被我說中了是不是?”許琛見他不出聲,更加咄咄逼人。
聽得桑若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幫薄燼延說話:“他是被你反復轉換的立場給弄得無語了,懶得跟你去解釋了?!?/p>
他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聞言,許琛瞬間變了臉色,厲聲冷斥道:“關你什么事?這是我跟表哥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來插嘴嗎?”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他厭惡她嗎?居然還敢打斷他說話?
她以為她嫁給了薄燼延,就一飛沖天了是嗎?
“夠了?!北a延冷冷白了他一眼,對他無話可說,最后實在是被他氣得難以自抑,才不得不說:“你來不就是問陸南初的事情嗎?那么我問你,你到底是幫溫清意還是幫陸南初?”
他的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
許琛今天過來一是為了陸南初失蹤的事情來問他,二是為了試探溫清意丟腎的事情到底跟他有沒有關系!
但他從未察覺到這兩件事情本質(zhì)上是有一定沖突的。
因為如果他站到了溫清意的那邊,那么他就沒有理由去質(zhì)問薄燼延有關于陸南初失蹤的事情,如果他站到了陸南初的這一邊,那么他幫溫清意問什么呢?問了就能夠把她丟失的那一顆腎給找回來了嗎?
更何況,這顆腎的去向還是落在了他的未婚妻,陸南初的身上。
他怎么幫她找回?
許琛的沉默不語,讓薄燼延覺得他的立場根本就不堅定:“怎么,這個問題聽起來就這么難以回答嗎?”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兩個都想要。
但有些事情,偏偏就是不能夠兩全的。
尤其是現(xiàn)在他還頂著陸家贅婿的名頭,他卻跑到這里來幫溫清意說話?
這真的合適嗎?
“你這是故意為難我?!痹S琛沉默了許久,最后就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聞言,薄燼延不禁嗤笑出聲:“我問你到底是幫溫清意還是幫陸南初,這個問題回答出來就好了,我怎么就是故意為難你了?還是說……”
說著,他頓了頓,望著他的眸光更加銳利:“你根本就是兩個都想要?”
最后一句話,無疑是戳穿了他的心思。
讓許琛的臉色都為之一變:“表哥,這是我的事情,我只問你,清意丟腎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做了一場連她都不知道的移植手術?!”
“既然你對我提出的問題都避而不談,那么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薄燼延笑著反問道:“你有這個時間在我這里消耗,還不去重癥監(jiān)護室看看你的未婚妻怎么樣了?!?/p>
他打著尋找陸南初的幌子,卻口口聲聲都在幫溫清意說話,前后立場都不一致。
要他怎么相信他是真心喜歡陸南初的?
也難怪陸暨南會要求他幫忙隱瞞,畢竟像許琛這樣,明擺著已經(jīng)變心了,確實不得不防。
在薄燼延這里碰了壁的許琛,最后還是被他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直到他徹底消失在病房里之后,桑若才驀然出聲:“南初躺在病床上,一醒來最關心的就是許琛知不知道這件事,時時刻刻都在為他著想,可是許琛居然這樣對她……”
“我真是為南初感到不值?!?/p>
她一開始看他怒氣沖沖來質(zhì)問阿延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真心愛南初的,可是沒多久,他就原形畢露了。
搞半天,還是為了溫清意而來。
“誰說不是呢?”別說陸南初本人,薄燼延身為外人都能夠看出許琛的二心:“陸總的決定果真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才這么要求的?!?/p>
連他們都看出來許琛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陸南初的身上了,陸暨南身為陸南初的父親,能看不出來他的異樣嗎?
如果許琛已經(jīng)變了心,那么許琛還同意入贅陸家的目的?
他的心思不是昭然若揭?
就是奔著錢跟利益來的。
桑若越來越贊同陸暨南的所作所為了:“我也覺得,不過現(xiàn)在許琛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陸叔叔那邊,我們怎么向他交代啊?”
要知道,她當初可是答應了陸暨南一定要保密的,尤其是要對許琛跟許家保密!
可是現(xiàn)在,許琛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距離舅舅知道也就不遠了……
要是真的讓舅舅給知道了,陸叔叔那兒,她又該怎么跟他說呢?
“或許,陸暨南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當然,這也是薄燼延的猜測:“許琛能找到這里來,那么他一定會找陸暨南問清楚。”
可能在陸暨南那邊碰了壁,才找到了這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