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那邊會考慮增加一位醫(yī)師,過段時間會把精力放在工作室這邊,盡可能把工作室的利益最大化,這樣才能把它完全的運轉起來。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到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醫(yī)館里。
桑若才剛剛送走一位病人,一抬起頭就看到了走進來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沈清酌。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空氣都仿佛靜止了。
阿城跟著沖進來,擋在了他的前面,聲音格外的冷烈:“沈先生!還請不要亂來!”
如果阿城沒有出現(xiàn),桑若甚至都有些懷疑,薄燼延是不是已經把人撤走了。
沈清酌上次被薄燼延打了之后,傷勢不算很輕,在醫(yī)院住了一段時間,是昨天才出院的。
他臉上的傷口依然有淤青,但看向桑若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收回視線,目光定在了阿城的臉上:“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跟若姐說,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候在外面?!?/p>
一旁的陳霧野也死死地盯著他,顯然也已經知道真相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陳安妮告訴他的。
阿城卻依然擋在兩人中間,死活不愿意挪開步子。
最后,桑若從診桌前起身,壓低聲音說道:“阿城,你先休息一下,有事我會喊你的?!?/p>
阿城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向了桑若的方向,但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走向了候診區(qū)。
桑若瞥了一眼沈清酌,隨后走向休息室。
沈清酌闊步跟上前去,輕輕地帶上大門。
阿城見狀,跟著走過去,一直候在門口的位置,幾乎寸步不離。
桑若坐在沙發(fā)上,抬起眼眸看向跟前的男人時,心頭的那一股恐懼,遲遲無法消退。
拋開他救了她的事情不談,他將她關在宋山居的事,她至今記憶猶新。
如果不是中途逃出來了,她也不知道后面究竟會發(fā)生什么,簡直不敢去想象。
“噗通——”
在桑若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跟前的沈清酌,突然朝著她下跪了。
桑若霎時間懵了,完全沒有想到,沈清酌居然會來這么一出。
“啪——”
“啪——”
“啪——”
沈清酌什么話都沒有說,突然朝著自己的面龐甩了幾.巴掌。
桑若有些受驚,趕忙阻止他:“你干什么?別打了。”
沈清酌突然抓著她的手,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豆大的眼淚,頃刻間從男人的眸底溢出來。
桑若看著他這幅樣子,心頭泛起一絲淡淡的不忍。
“趕緊起來?!?/p>
她一把將沈清酌從地面上拽起來。
沈清酌穩(wěn)了些許情緒后,坐在了桑若的對面。
“我住院的這些天,回想起前陣子,把你困在宋山居的事,感覺特別的后悔,我確實有罪,害你受傷不說,甚至還讓你如此害怕面對我……”
“你是我的恩人,可我卻讓你置身這種處境,我確實該死!”
沈清酌說到最后時,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桑若的眼睛。
桑若下意識的咽喉,腦海中全都是之前在宋山居的那一幕幕,心情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沈清酌見她遲遲沒有吱聲,再度紅著眼眶開口:“我確實對不起你,不求你能原諒我,但希望這件事不要給你心里留下什么陰影,不然我真的罪該萬死。”
桑若嘆了一口氣:“拋開宋山居的事情不談,其實你也救了我一命,沒有你的話,也沒有現(xiàn)在的我,在這件事上,我確實該感激你,但你讓我害怕的事,倒也確實是真的?!?/p>
沈清酌眼眶持續(xù)泛紅:“若姐,你能原諒我嗎?”
“比起原諒,我更希望你能放下,哪天你真正放下了,也許就是我原諒你的時候?!?/p>
桑若沒有明說,但沈清酌不可能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沈清酌輕輕點頭:“我會嘗試著放下的,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還能繼續(xù)做朋友?!?/p>
“你先回去吧!還有很多患者在等著我……”
桑若不愿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纏繞,起身想要出去。
沈清酌見她態(tài)度如此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跟著離開。
桑若坐在就診桌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頭漸漸地往下沉。
但愿他能真正的放下……
晚上,安鼎集團。
阿城抵達總裁辦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薄燼延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睨著他:“是桑若那邊有動靜了?”
阿城說話模棱兩可:“算是吧!但也不完全算……”
男人抬起視線,好奇的睨著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今天沈清酌去醫(yī)館找了桑小姐,當時我是出面阻止的,不要讓他靠近,但桑小姐帶著他進了休息室,好像沈清酌給桑小姐下跪了,還連續(xù)扇了自己幾.巴掌,大概是想求桑小姐原諒他?!?/p>
嗓音落地,薄燼延的面色,幽暗到了極致。
“就這些嗎?”他抬起眼眸,睨著跟前的阿城:“還有沒有發(fā)生其他的事情?”
“沒有,我一直守在門口,沈清酌這一次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p>
阿城口吻很淡然,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
薄燼延輕輕頷首:“行,回家休息吧!明天繼續(xù)盯著她,既然人回來了,就不要掉以輕心?!?/p>
“好的?!?/p>
阿城離開之后,薄燼延起身走向了偌大的落地窗前。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眸色越發(fā)的深沉。
沈清酌給桑若下跪的事情,他倒是沒有想到的。
他也是一個極其孤傲的男人,為了求得心愛之人的原諒,不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薄燼延的女朋友……
呵。
他實在是低估那個女人的魅力了。
這一夜,薄燼延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公司的休息室內。
同樣失眠的人,還有桑若,她一直盯著天花板出神,到凌晨三點才有睡意。
第二天早晨,桑若起來得很晚,宋琳琳已經被陳安妮送去了學校,她也去上班了。
打算吃個早餐就去醫(yī)館的,結果門外卻想起了敲門聲。
她好奇的走過去,打開門卻看到了章業(yè)。
“章特助?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