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燼延眉心忽地微蹙:“誰說他了?”
桑若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薄燼延。
薄燼延勾起薄唇,口吻很平淡:“你收養(yǎng)了琳琳,她算是你的養(yǎng)女,而我是孩子的干爸,難道我們不算某種意義上的一家人?”
這番說辭,倒是出乎了桑若的意料。
她低頭莞爾一笑,正要回應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你們把我的兒子怎么樣了?快點把門給我打開。”
桑若和薄燼延的視線,都本能的看向了門口。
是張啟的母親在敲門。
桑若正打算去開門時,陳安妮和陳霧野已經(jīng)從后面回來了。
陳霧野走向正門,把大門打開之后,老婦人迅速沖了進來,在醫(yī)館內(nèi)四處搜尋著自己的兒子。
“我兒子呢?你們把他藏在哪里了?”
老婦人神色嚴肅的看著桑若。
“薄先生,那您先去忙吧!這里留給我處理就好?!?/p>
桑若并沒有回應老婦人,而是扭頭看了一眼薄燼延。
男人輕輕頷首,隨即走向了門口,闊步離開了醫(yī)館。
桑若睨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外面圍觀的人群早就已經(jīng)散去,就連陳姑姑也不在了。
“你的兒子已經(jīng)被我們送去醫(yī)院了?!?/p>
桑若嗓音沉沉的,臉上全是漠然的神色。
“你們是不是動手打了我的兒子?我剛剛在門外聽到他一直在里面叫!你們到底把他怎么樣了?”
“不是我們動手打了他,是剛剛走的那位薄先生,吩咐他的手下動的手,你最好不要再繼續(xù)鬧事,否則我們也報警抓你走!因為你兒子已經(jīng)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就是故意設計陷害桑醫(yī)生和陳醫(yī)生的。”
陳安妮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還請奶奶盡快離開,不要繼續(xù)逗留在這里?!?/p>
老婦人氣惱道:“我兒子在哪個醫(yī)院?”
陳霧野口吻淡淡道:“第一人民醫(yī)院,你現(xiàn)在去的話,估計正巧可以把人領回家。”
老婦人不情不愿的離開了,嘴里依然罵罵咧咧。
“我都有點懷疑,這個老太太是不是也是雇來的?”陳安妮蹙眉看向桑若,眼底全是疑惑:“看起來也不像是那人的母親?。 ?/p>
“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那一切都好說?!?/p>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陳安妮好奇的走上來:“想怎么報復她們?要不要我出手幫你一把,以我的圈內(nèi)人脈,挖一波梁語欣的黑料不成問題?!?/p>
陳霧野愣了一瞬:“你居然是狗仔?”
“什么狗仔?你才狗仔呢!”陳安妮瞪了他一眼:“姐姐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記者!”
“哦?原來你是記者???”陳霧野上下打量她一瞬:“是哪種記者?。客蹬娜思野素缘哪欠N記者嗎?”
“你才八卦記者,你全家都八卦記者?!?/p>
“你怎么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呢?我是正兒八經(jīng)在跟你聊天呢!”
桑若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唇角忽地微微勾起。
她轉身走向了治療室,開始打掃里面的衛(wèi)生。
章業(yè)顯然是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不然估計場面會更加凌亂。
開業(yè)第三天,就遭遇了這檔子事,還真是倒了血霉。
果然。
明劍易擋,暗箭難防??!
從昨日她們來到現(xiàn)場時,她就應該提防了……
今日的這場鬧劇,讓醫(yī)館的生意大打折扣,營業(yè)額都不足昨日的三分之一。
雖然桑若讓陳霧野在門口貼了告示,但客流量依然稀少得可憐。
沒有生意,桑若就提早下班,去學校接宋琳琳。
才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是薄津州。
現(xiàn)在還沒有到放學時間,兩人都在門口等候著。
之前他們還是夫妻時,基本上都是桑若來學校接孩子的,薄津州幾乎很少來接送。
看來她進監(jiān)獄的這幾年,這個男人倒是學會如何當好一個‘父親’了。
可惜唯獨學不會,如何當好‘丈夫’這個角色。
“聽說醫(yī)館出事了?”
薄津州忽然朝著她靠近,說話的嗓音很低沉。
桑若扭頭瞥了他一眼,口吻很淡漠:“薄總的風聲還真是夠快?。∈钦l告訴你的?梁語欣?”
“這件事關欣欣什么事?”
薄津州眸色微沉,看向她的眼眸,泛起了一絲寒意。
“她沒跟你說?。績词侄家呀?jīng)承認了,就是受到了鐘雅婷的指使,所以才來對付我的店鋪。”桑若勾唇冷笑:“鐘雅婷,薄總應該很熟悉吧?她可是梁語欣的好閨蜜!”
“這件事是鐘雅婷做的?”
“表面上是鐘雅婷的手筆,但實際上是不是跟某些人有牽扯,這個還真的不好說?!鄙H艄雌鸫浇?,淡淡一笑:“不過回頭我會好好調(diào)查清楚的?!?/p>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懷疑這件事跟欣欣有關系?欣欣心思那么單純善良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薄津州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拽住了桑若的手腕,眼底的寒意,越發(fā)的深沉。
“我可沒說是梁小姐,薄總著什么急啊?”
桑若企圖甩開男人的手,嗓音陰冷至極。
可薄津州卻把她的手腕,越抓越緊:“你說的某人,難道不就是說她?”
“我以為薄總認不清好壞,沒想到你不僅腦子清醒,辨別能力也很不錯,既然如此的話,當年為何要堅持站在她的那一邊呢?是故意的吧?”
桑若勾起唇角,面色淡然的睨著他。
“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薄津州一把拽開了桑若的手,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個度:“桑若,當年的事情請你不要再提起了,我沒有心思跟你談論過去?!?/p>
“你怕是不敢面對吧!”
“你什么意思?”
薄津州本身想要走,但最后還是停下了腳步,垂眸看著面前的女人。
桑若唇角微微勾起,臉上笑意漸濃:“你之所以不敢面對,害怕我提起當年的事情,是怕我真的有冤屈,日后不知該如何跟你的白月光相處?還是擔心她白月光的形象,就此破滅?”
“一碼歸一碼,我只是在跟你談論醫(yī)館的事情,而不是在跟你談當年的事!”
薄津州瀲滟的眼眸里,寒意更加深沉。
“那是因為這件事跟梁與欣脫不開關系,所以我才把這件事和當年的事情一起提!”
桑若的聲音,分貝都提高了許多。
薄津州眉心微蹙:“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件事就一定跟欣欣有關系?雖然鐘雅婷是她的閨蜜,但兇手說的人,分明是鐘雅婷,而不是梁語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