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其實一直在偷聽他們說話,聽到方佳虞要為了她離婚時,忽然感覺很震驚,雙腿莫名的發(fā)軟,不小心碰到了房門,這才導(dǎo)致大門無意間關(guān)上。
薄燼延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瞬捏住她的下頜,強(qiáng)迫她將面龐轉(zhuǎn)過來。
他的口吻很涼?。骸懊髦蕟枺俊?/p>
男人的唇瓣,幾乎貼著她的唇瓣,讓她心跳再度加速。
桑若下意識的咽喉:“薄先生,方小姐要離婚了,是不是正合你的意?”
薄燼延眉心微擰,靜靜地注視著她,沒有接話。
桑若迅速的從他手中掙脫,把臉朝前轉(zhuǎn)去,隨后起身。
男人也跟著直起身體,眸色漠然的注視著她。
桑若路過他身邊時,一字一句道:“有些人,應(yīng)該好好把握,一旦錯過,就是終生?!?/p>
她闊步朝著門口走,頭也不曾回。
薄燼延睨著她離去的背影,唇角忽地微微勾起。
緩了兩秒后,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這是誤會他和方佳虞之間的關(guān)系了?
如此說來,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桑若離開他的總裁辦后,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在出來的時候,卻看到鏡子中,倒影著一張熟悉的臉。
正是方佳虞。
她的眸色,極其的陰沉,看向桑若的眼神,像是帶著某種仇恨似的。
看樣子,方佳虞并沒有著急離開,也許藏在某個角落,看到她走出了薄燼延的辦公室。
桑若沒有吱聲,打開水龍頭后,垂眸洗著手。
不止為何,得知她要為薄燼延而離婚,她就感覺心里的某個位置,不斷的往下沉。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桑小姐,你和阿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方佳虞快速靠近,眸色染上駭人的冷意。
桑若抬起視線,睨了一眼鏡子中的女人。
每次見到方佳虞,總能給她一種八音盒公主的感覺,特別的精致。
薄燼延會喜歡她,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是薄先生的侄媳婦?!鄙H舭阉堫^關(guān)掉,扭頭看向跟前的女人:“這個問題,我們初次在監(jiān)獄見面時,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別裝了!我看到你從薄燼延的辦公室走出來,剛剛的大門是你關(guān)上的,不是被風(fēng)吹的對不對?”
嗓音落地,桑若抽紙巾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方佳虞的聲音,都提高了些許:“不管是之前在海外還是在國內(nèi),薄燼延總裁辦的個人休息區(qū),除了章業(yè)之外,誰都不允許進(jìn)去!可我剛從那里出來,你如果不是躲在休息區(qū),那你是躲在哪里?”
“躲?”桑若低頭擦拭自己的手背,嗓音沉沉:“我和薄先生清清白白,為什么要躲?”
“清白?清白你會進(jìn)他的休息區(qū)?”
那個地方連她都進(jìn)不去。
可后半句話,方佳虞卻沒有說出來。
“我還有事,實在沒有心思,跟你在這里談這些話題,先走一步了。”
桑若把紙巾丟入垃圾桶內(nèi),轉(zhuǎn)身打算要走。
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旁的方佳虞拽了一把。
桑若的步伐,驟然間停下。
她扭頭看向跟前的女人,聲音極致涼?。骸胺叫〗?,你這是幾個意思?。俊?/p>
方佳虞松開她的手,壓低嗓音道:“既然你說自己是薄燼延的侄媳婦,那請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因為我馬上就要離婚了,以后他是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
這幾個字落入耳畔時,桑若的心,像是漏了一個節(jié)拍似的。
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
尤其是想到,薄燼延也可能喜歡這個女人時,就感覺心頭堵得慌。
那種感受,無法形容。
“雖然我聽說你也要和薄津州離婚了,但薄燼延是你的小叔,不是你能覬覦的男人,聽懂了嗎?”
桑若聽著方佳虞略顯警告的聲音,面色驟然沉到極致。
緩了片刻,她開口淡淡道:“既然桑小姐這么喜歡他,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跟其他男人結(jié)婚呢?”
原本是想打探真相,沒想到方佳虞嘴巴緊得很,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她轉(zhuǎn)過身去洗手:“跟你沒關(guān)系?!?/p>
桑若沒搭理她,只是漠然的睨了她一眼,闊步離開洗手間。
開車回醫(yī)館時,已經(jīng)快接近十一點。
今日太陽很好,照射在擋風(fēng)玻璃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抵達(dá)醫(yī)館之后,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什么心情工作,滿腦子都是方佳虞的話。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情緒稍微緩和了些許。
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桑若聞聲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快速靠近的薄津州。
她的眉心微蹙:“你來干什么?”
薄津州一句話都沒有說,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后,拉著她走向休息區(qū)。
“砰——”
響亮的關(guān)門聲,傳遍了周遭的每個角落。
薄津州把她甩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曝光欣欣丑聞的事,是你做的?”
桑若冷冽一笑:“是誰跟你說,這件事是我做的?梁雨欣嗎?”
“爺爺出事的那天,欣欣的車發(fā)生了剮蹭,最后經(jīng)過警方的核實,那個司機(jī)就是她的黑粉,本身就不待見欣欣,加上這次的丑聞,才讓她做出了這種事情!”
“哦……”桑若似笑非笑道:“原來是黑粉干的?。克闶歉闪艘患耸??!?/p>
此話一落,薄津州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桑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曝光她丑聞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如果你想污蔑我,還請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我告你誹謗?!?/p>
桑若站起來,漠然的注視著他,嗓音格外的低沉。
“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這么對付她?”
桑若唇角的笑意,越發(fā)上揚:“她混跡娛樂圈這么多年,討厭她的人,應(yīng)該不止我一個吧?”
薄津州眸底寒意肆起:“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是你做的,我不會輕易放過你?!?/p>
桑若笑意更濃,臉上增添一絲譏諷感。
三年前袒護(hù)那個女人,不惜送她進(jìn)監(jiān)獄。
三年后依然為了那個女人,不惜威脅她。
真是可笑至極!
她抬起頭,一字一句道:“薄津州,你還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