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本身就是我的,就算我拿回來,倒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桑若的唇角,勾起涼薄的笑意,嗓音都壓低了許多。
薄津州面色陰沉到了極致,上挑的眼尾當(dāng)中,泛起了一片猩紅的氣息。
一時之間,忽然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回應(yīng)她。
因?yàn)檫@個東西,本身就是通過非正常手段,拿給了梁語欣。
可心里的這口惡氣,實(shí)在是難以下咽。
“不就是一個破玉簪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我給你錢就是了,你至于讓欣欣下不了臺面嗎?”薄津州嗓音拔高了許多:“你知道你這么做,簡直就是在毀她的前程,知道嗎?”
“破玉簪?既然你認(rèn)為這是一個破玉簪,那你當(dāng)初干嘛要借去當(dāng)什么鎮(zhèn)店之寶啊?”
此話一落,男人再度吃癟。
桑若唇角的譏諷,忽然更加的濃烈。
薄津州氣不打一處出:“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對!不只是重要,還因?yàn)樗饬x非凡,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要讓給它回到我的身邊!”
“東西我已經(jīng)送出去了,你這么一折騰,讓我的面子往哪里擱?”
“送出去?”桑若淡漠的睨著他:“薄總當(dāng)初不是跟我說,東西是失竊了嗎?原來是你送給了心上人???”
薄津州看著她漠然的神色,嗓音壓低了許多:“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把東西送給了她,才用了這樣的手段拿回來?”
“我要是不通過這樣的手段,能把東西要回來?”
面對桑若的反問,薄津州卻霎時間語塞。
桑若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不諱道:“結(jié)婚這么多年,你從來都未曾真正了解過我,所有好的東西,全部都只想著梁語欣,你的眼里可曾有半分我?”
“你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什么東西都有了,你還想要得到什么?”
薄津州眉心微擰,神色全是不悅的氣息。
“那你告訴我,結(jié)婚這些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薄津州再度語塞,漠然的睨著她。
桑若忽然提高了些許分貝:“我跟你結(jié)婚這些多年,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還受盡了你和孩子的冷眼,甚至最后還被你們一起送進(jìn)了監(jiān)獄!你說我得到什么?”
除了得到一身傷,以及支離破碎的心。
她什么也沒有得到!
“你也從未真正了解過我,應(yīng)該也不知道……”桑若譏諷一笑:“玉簪是我的嫁妝吧?”
嗓音落地,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臉上泛起詫異:“你說什么?那是嫁妝?”
他只是知道,她在結(jié)婚之前就帶著玉簪來了,卻不知道居然是嫁妝。
“倒也是,薄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心上人那里了,又怎么會知道這是我的嫁妝呢?”
她轉(zhuǎn)過身去,朝著門口走。
沒打算繼續(xù)跟他糾纏下去。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嫁妝,如果我知道……”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桑若給打斷了:“如果你知道,就不會送了?”
她迅速回眸,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薄津州卻一聲不吭的睨著她,欲言又止。
呵。
桑若低啞一笑:“以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你知道那是我的嫁妝,只要是梁語欣看中的東西,別說是嫁妝了,就算是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估計你也會送吧?”
男人依然不吱聲。
“我沒有時間陪你耗著,還請薄總盡快離開,不要耽誤我接診病人?!?/p>
桑若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開始下了逐客令。
薄津州一瞬咬緊后槽牙,最后還是離開了。
桑若站在休息室里,穩(wěn)了好久的情緒,才漸漸地平復(fù)心情。
今日的病人很多,忙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接近傍晚時分,陳安妮接了宋琳琳之后,帶著薄燼延的玉器,直接來到了醫(yī)館里。
“我本來打算回家再給你的,但我感覺挺貴重,還是來你這里一趟?!?/p>
桑若在休息室里,打開了那個吊墜。
一個玉觀音吊墜,裂痕在正中間的位置,有可能是因?yàn)椴恍⌒乃は氯?,?dǎo)致碎掉了。
其中還有一個缺口,需要修復(fù)的話,還得找到一模一樣的玉,才能完整的修復(fù)。
這玉的材質(zhì)很高檔,跟她的玉簪一樣,都是屬于上等的老玉。
這種老玉市面上基本找不到。
桑若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了師兄方乾的身影。
估計師兄那里會有……
“怎么樣?很有難度嗎?”
陳安妮好奇的湊上來,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
“確實(shí)不太好弄,不過還是有辦法的,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趟,因?yàn)檫@種玉不好找,我要去找我?guī)熜帜谩?/p>
“我記得你師兄好像是在江州,這里距離江州幾百公里,你讓他寄過來不久好了?”
陳安妮神色不解的睨著她。
“不行,這種玉本身就少有,如果中途再出現(xiàn)什么岔子,那真的不好整了。”
桑若的面色,漸漸地沉下幾分。
“小若姐,你要出差???”
陳霧野聽到聲音后,迅速走進(jìn)來,神色好奇的睨了一眼她手掌里的東西。
是一個碎掉的玉觀音。
一看就是高檔貨。
桑若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把蓋子合起來。
“怎么哪里都有你???”
陳安妮擋在了桑若的面前,神色不悅的睨著跟前的陳霧野。
陳霧野眉心驟然微蹙:“陳安妮,大家都是姓陳的,你怎么就特別一些呢?”
陳安妮不解道:“你亂說什么?我哪里就特別了?”
“你特別愛管閑事?!?/p>
陳霧野直言不諱的回應(yīng)著,唇角勾起一彎淡然的弧度。
陳安妮白了他一眼:“你不僅愛管閑事,還八卦得不行,什么都要進(jìn)來瞄一眼,那萬一下次小若在休息室換衣服……”
“我可沒有這樣的嗜好,你不要污蔑我!”
陳霧野趕忙開口打斷她。
“好了?!鄙H魢?yán)肅道:“霧野,我明天可能要外出一趟,估計兩天后才能回來,你一個人看著醫(yī)館,搞得定嗎?”
“當(dāng)然!”說到正經(jīng)事,陳霧野一本正經(jīng)道:“男人不能說不行?!?/p>
“你可得了吧!你頂多算個長得還不錯的小毛孩,算什么男人?”陳安妮忽然傲嬌道:“薄燼延那樣的,才算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