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的心,驟然間往下沉了一瞬。
那個狗男人前腳才剛剛走,她氣都還沒有消,陳安妮就突然打電話來催花瓶,心里的那一團火,忽然越發(fā)的濃烈。
她陰沉著臉回應道:“你幫我回她,如果再催的話,我就把修了一半的花瓶還給她,而且錢我也不會退給她!”
“好?!标惏材輵轮?,試探性的問道:“是梁語欣那個臭娘們來招惹你了?還是那個狗男人又來了?”
“以后別在我面前提到那個狗男人,窩火!”
桑若氣得胸腔都在上下起伏。
再說下去,連他的花瓶都不想再給他修復了。
“他又哪里招惹你了?要不要姐妹幫你出氣?我們今晚套個麻袋,給他狠狠地揍一頓,把他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桑若原本還很氣惱的,可聽完她的話后,所有的氣,霎時間煙消云散了。
聽見他笑了之后,陳安妮漸漸地放下心來:“好啦!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別跟他一般見識,你要是再生氣的話,我是真的考慮去拿麻袋了?!?/p>
“我知道了。”桑若稍微消氣了之后,淡淡的說道:“古董花瓶的事情,可能還要個六天左右,你就這么回她吧!”
“好?!?/p>
掐斷電話后,剛好有患者走了進來。
桑若迅速的放下手機,推開門走了出去,開始準備工作。
靠得住的永遠都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也只有好好工作,才能給自己更好的未來。
……
傍晚,有風樓。
今天醫(yī)館的患者不是很多,所以桑若早早地就去了學校,接孩子放學。
她才剛剛抵達家門口,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門前。
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桑若整個人的氣壓,都變得極度的低迷。
是她的伯母,張清秀。
“喲,你什么時候還生了個女兒?。课以趺礇]聽說?。俊?/p>
站在門前的貴婦,緩緩地朝著她們走過來,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
她一席白色長裙,頭發(fā)盤在身后,一顰一笑都盡顯諂媚。
可只有桑若知道,她的這位好伯母,是一個只會做表面功夫的人,這張笑臉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黑的心!
當初爺爺去世之后,張清秀就把爺爺留給她的衡陽小院,占為己有了,至今都不愿意還給她。
那是爺爺留給她唯一的資產(chǎn),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對那里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張清秀來到她們的跟前后,打算伸手摸孩子的面龐。
宋琳琳卻本能的往后躲,不讓她碰。
“伯母,不要動手動腳的?!?/p>
桑若面色驟然間陰冷下來,把孩子往后一拉,擋在她的跟前。
“喲,小若??!你和伯母都好久沒見了,自從你進入監(jiān)獄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碰過面了,怎么這么生分呢?”
張清秀嘟囔著,神色暗含著一絲不悅。
桑若的父母去世得早,算是爺爺一手將她拉扯大的,所以她跟爺爺?shù)母星樘貏e深。
爺爺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她的爸爸,還有一個就是她的大伯。
雖然大伯家同在京城,但他們常年生活在京城東邊,來回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平日里碰面的機會也相對少,感情自然也就不深。
她不愿意跟他們往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大伯家的人,全部都是笑面虎。
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背地里卻使勁捅刀子。
這是她最不喜歡的一類人……
“你這孩子是哪里來的?應該不是你和薄津州的親生女兒吧?看著也不像??!”
“伯母,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她的聲音才剛剛落下,伯母就支支吾吾的回應著:“也沒什么大事……”
“那既然你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帶孩子先回家了,她還沒有吃晚飯,我得給她做飯。”
桑若繞過她,神色極其的漠然。
她打算朝里走時,身后卻傳來了張清秀的聲音:“小若?!?/p>
桑若腳下的步伐,被迫停了下來,她回眸睨了張清秀一眼,嗓音沉沉的:“還有其他的事情?”
“其實我和你大伯,打算搬到衡陽小院住了,因為那個地方距離你這邊比較近,日后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嗎?”張清秀快速的朝著她走來,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張清秀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神色意味深長。
談起衡陽小院,桑若就一肚子火。
當初爺爺去世之前,因為還沒來得及立下遺囑,基本上他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都被大伯和大伯母瓜走了。
而衡陽小院是爺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說要把它留給她的,可是在爺爺去世之后,那棟房子卻瓜分到了大伯母的名下。
這么多年來,她想方設法,卻都沒有辦法拿回來。
因為空口無憑,她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而且那套房子,也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大伯母的名下。
如今想要拿回來,更是舉步維艱,所以她當初才想要跟薄燼延合作。
“小若??!你也知道的,這幾年你大伯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們把好幾處的房產(chǎn)都賣了,唯獨不敢動衡陽小院,目前這是我們最后的房產(chǎn)了,所以迫不得已才想要搬進去,希望你能理解……”
呵。
桑若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明明知道那套房子,是爺爺臨終之前說要留給我的,但是你們卻仗著我年紀小,當時直接把房子搶走了,我只想問問,這么多年來,你們的心不痛嗎?”
此話一落,張清秀的面色,驟然間大變。
她撐著臉回應道:“桑若!你要是這么說話的話,那就太沒有意思了,你爺爺去世之后,你嫁給薄津州之前,你也跟著我們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們對你也不差吧!”
“你的房子不就等于是我們的房子,畢竟都是一家人,為什么要分的這么清楚呢?而且你住在有風樓這么大的房子里,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為什么要跟我們老兩口搶這個房子呢?”
桑若渾身的氣壓,變得極其駭人:“直到今日,你還不明白我在乎的是什么?我在乎的僅是房子這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