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證據(jù)都這么明顯了,想必不用我多說什么了吧?”
薄燼延把手支撐在椅子扶手上,指腹放在唇瓣,勾起唇角,嗓音很低啞。
此話一落,謝立松面色驟然大變。
除了他們立松堂的人之外,誰都不知道蜈蚣紋在虎口,究竟意味著什么。
立松堂的堂主,身邊都會有兩個得力的手下,紋身就是紋在虎口的位置,也象征著他們在立松堂的地位和權(quán)力。
也就只有他的左膀右臂,才能夠把蜈蚣紋在那個位置。
而蜈蚣在右手邊的人,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阿啟。
“剛剛你帶那兩位手下進來的時候,我留意到站在你右邊的那位手下,蜈蚣好像就是紋在右手的方向……”
薄燼延唇角揚起涼薄的笑,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著阿啟的方向瞟。
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謝立松就算再想袒護自己的人,也是沒轍了。
跟前的人,可是薄燼延。
這個站在京城商圈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就算明面上干的都是正當生意,可他背后的勢力錯綜復(fù)雜,除了認識他之外,還跟很多道上的大佬關(guān)系都不錯。
得罪了他,鐵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這其中的利害,他還是拎得清的。
“阿啟,你沒有聽到薄先生在說什么嗎?還不趕緊滾出來!”
謝立松一聲令下,周遭的氛圍,再次降低了不止一個度。
阿啟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身旁的阿城眸色泛起一片警惕,直勾勾的盯著他走向薄燼延。
阿城迅速警覺的跟上,來到了薄燼延的身后。
薄燼延漠然的抬起視線,冷冷地睨了對方一眼。
他掏出打火機,點燃唇瓣的香煙,說話略帶含糊:“說說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先生,我實在不知道桑小姐是您的人,如果知道她是您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敢接這個單子的!”
阿啟緊張的咽了咽喉。
他跟在堂主的身邊,走南闖北那么多年,什么樣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氣場,強大到這種程度的。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他莫名的緊張。
是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那種壓迫。
薄燼延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將香煙取下來之后,吐了一口煙霧,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既然都是熟人,那我也不跟你兜彎子了,背后買兇的人是誰?”
“是,是……”
阿啟支支吾吾半天,卻沒辦法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混賬東西!”
謝立松抬起大腿,直接朝著他的膝蓋后側(cè)狠狠一踹。
“噗通——”
阿啟霎時間應(yīng)聲倒地,直接跪在薄燼延的面前。
謝立松彈了彈手中的煙灰:“薄先生再給你機會闡述真相,你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等會要是真的把薄先生惹毛了,連我也保不住你!”
阿啟上睫瘋狂的撲閃著。
雖然他對薄燼延了解得不是很多,只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在京城也是屬于有頭有臉的人物,連他們堂主都如此恭維的人,他自然也不敢再怠慢。
“其實這次花錢買兇的……”阿啟聲音顫顫巍?。骸笆莾蓚€主?!?/p>
兩個人。
此話一落,薄燼延的面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似乎在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講。
阿啟接著開口道:“有一個做玉器的同行,好像是姓魏,在網(wǎng)絡(luò)上賣玉器,結(jié)果被一個爆火的女博主搶了生意,所以就在私底下,花錢買了對方的玉器,本來想趁機搞一搞她的?!?/p>
“結(jié)果那個產(chǎn)品沒有任何瑕疵,那個魏老板無從下手,但又很想搞垮那個女博主,所以就派人跟蹤了她店鋪的員工,一路跟到了桑小姐的店鋪。”
“之后這個魏老板就找到了我的一個手下,想要我的人威脅一下桑小姐,給她一點教訓(xùn)的,結(jié)果當天晚上,我有一個在海外的女性朋友,也讓我對付桑小姐,讓我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毀了她的店鋪。”
“女性朋友?”薄燼延握著香煙的手,驟然間頓了一瞬,抬起眼眸看向他:“什么女性朋友?”
“是我在加拿大認識的,因為都是京城的人,所以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p>
薄燼延面色越發(fā)的陰沉:“叫什么名字?”
阿啟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可是看到男人掃過來的冷冽目光后,終究還是脫口而出:“方……方佳虞……”
方佳虞。
此話一落,阿城和章業(yè)瞬間面色大變,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著跟前的薄燼延。
薄燼延聽到這個答案,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波瀾。
只是彈了彈手中的煙灰,隨即把整根香煙,丟到煙灰缸中擰滅。
“放火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主意?”
謝立松見到薄燼延沒有吱聲,便替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是……”阿啟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緊張:“是方小姐的主意,她給了我五十萬,讓我替她保密……”
“你膽子真是不小啊!居然敢私下接這樣的活?!?/p>
謝立松一瞬間站起身,毫不猶豫地拎著他,走向了一旁。
“砰——”
謝立松狠狠地一踹,徹底將阿啟踹到旁邊的麻將桌上。
阿啟的脊背,恰巧碰到麻將桌的邊沿,接著整個人朝前撲下去,痛得縮成一團。
隨后,謝立松親自上手,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不一會的功夫,阿啟的臉上和身上,掛了不少的彩,傷勢不算輕。
薄燼延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什么話都沒有說。
等到打得差不多時,他才緩緩地開口:“行了,謝堂主,再打下去,人就要沒了?!?/p>
薄燼延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謝立松自然選擇停手。
“我把他交給你,隨便你怎么處置,交給警方,或者再對付他,還請薄先生自便……”
謝立松把人從地面拽起,直接丟到了薄燼延的跟前。
薄燼延見到他的這番舉動后,面色漸沉。
交給警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交給警方,這件事有可能會牽扯到謝立松,從而引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薄先生,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桑小姐是您的女人,請您放過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