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野趕忙沖上來,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正常的針灸,只是正常的針灸……”
或許是怕他會生氣,特地把這句話重復(fù)了兩次。
薄燼延氣惱的轉(zhuǎn)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對著身后的陳霧野說:“等會讓她來門口找我?!?/p>
此刻,治療室內(nèi)。
桑若把最后一根針,插.入薄津州的身體后,從椅子上起身:“在這里趴十五分鐘,等會有人會進來給你拔針,我要先去忙了?!?/p>
“謝謝?!?/p>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入耳畔的瞬間,桑若的脊背,驟然間僵了一瞬。
突然之間對她這么客氣,還真的有點不太習(xí)慣。
桑若僅僅只是睨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闊步走向門口。
才剛剛走出去,就看到陳霧野迎面走上來。
他神色緊張的指了一下門口:“小若姐,那位來了……”
桑若聽完他的話后,上睫輕微一顫。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是她一下子就知道,陳霧野指的究竟是誰。
他已經(jīng)回國了?
這個想法涌現(xiàn)在腦海的那一瞬間,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我知道了,你先坐診,十五分鐘后幫里面的人拔針。”
“好的,小若姐?!?/p>
桑若每往門口走一步,感覺腳下的步子,就沉重幾分。
心里對他的思念,卻早就被猜忌掩蓋過去了。
她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和姜淺那天晚上,究竟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車頭上的那道身影。
薄燼延靠在邁巴赫的車頭,手里拿著一根香煙,恰巧吐出一口煙霧。
那張極致英俊的臉,在煙霧的襯托下,比往日更加的冷峻。
她在他的眼眸當(dāng)中,看到了一抹逼人的寒意。
見到她靠近后,男人將手中的香煙,直接丟到地面上。
將近半個月沒見,本來應(yīng)該是親吻擁抱的場面,可彼此的臉上,似乎都藏著心事。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地站了好一會,誰都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
最后是薄燼延開口打破沉寂:“桑若,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桑若眼底閃過一片詫異。
沒想到他回國之后,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說了這個。
真正該解釋的人,不應(yīng)該是他嗎?
很想開口問問他,那張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每次話到嘴邊,卻遲遲難以開口。
好像有什么堵在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極其的難受。
“解釋什么?”
薄燼延靜靜地看著她的眉眼,口吻卻很冷漠:“你和我小侄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如今居然還給他做針灸……”
桑若移開視線,嗓音同樣很冷:“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既然他找上我了,那我也沒有不替他看病的道理吧?”
薄燼延低啞一笑:“桑若,你別告訴我,我不在的這十幾天里,你們舊情復(fù)燃了……”
男人此刻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xiàn)起,剛剛她給薄津州做針灸的那一幕。
一股濃烈的醋意,霎時間邁上他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你想多了……”
桑若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手腕就被跟前男人一瞬拉住。
下一秒,男人寬大的手掌,攬在她的腰肢上,頃刻間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前。
兩人此刻的姿勢,實在太過于曖昧了。
而且現(xiàn)在還是在醫(yī)館的門口,確實有些不太妥當(dāng)。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即便心里很想跟他親近,但是身體卻莫名的反抗。
桑若迅速掙扎著:“你干什么?快點松開我……”
薄燼延本身就心情不好,見到她的這番反應(yīng)后,怒氣霎時間就上來了。
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瞬間捏住她下頜:“怎么?還真的舊情復(fù)燃了?我走了也才短短十幾天而已,現(xiàn)在連碰都不讓碰了?”
“這里是醫(yī)館的門口,被別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影響特別的不好,還請薄先生自重一些!”
桑若把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使出渾身的力氣,瞬間將他給推開。
自重。
這兩個字落下的那一瞬間,男人心里的怒意,霎時間抵達的巔峰。
他毫不猶豫地再度抓住她的手腕,隨即將她往車后座的方向帶。
薄燼延把她塞入車內(nèi)后,自己也跟著坐了進來。
“砰——”
響亮的關(guān)門聲,驚擾了整個空間。
桑若被這道突如其來的關(guān)門聲嚇到了,身體不由自主的輕微一顫。
下一瞬,男人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面上,企圖想湊上來親吻她。
可桑若卻本能的往后躲,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男人搭在她腰肢的上的手,一瞬捏緊了許多。
這還是他們正式交往之后,她第一次拒絕他的親吻。
“在外面你怕被別人看到,我可以理解,但現(xiàn)在是在車內(nèi),你還是一樣躲了我……”薄燼延徹底惱,再度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將臉轉(zhuǎn)過來,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為什么?”
桑若把視線定在男人的臉上,眼眶止不住的發(fā)熱。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
你是不是跟姜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這句話就像一根魚刺,一直卡在她的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
難受得讓她渾身都疼……
“我問你為什么?”
薄燼延聲音提高了很多,幾乎傳遍了整個車子。
桑若一直靜靜的看著他,什么話也沒有說。
“關(guān)機了整整三天!”薄燼延眸底泛起猩紅:“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要瘋掉了!米國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我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回來,幾乎是隔一個小時,就給你打一次電話,可傳來的永遠都是關(guān)機提示音……”
“我真的無法.理解,前陣子我們不是每天都在打視頻,聊得好好的嗎?為什么突然之間……”薄燼延捏著她下頜的手,力道持續(xù)在握緊:“你要這么對我?”
就是他收到照片的那天晚上開始,他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