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欣終究還是沒敢把真相說出來,可卻拐彎抹角的說:“津州,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的目的只有一個(gè),那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永遠(yuǎn)跟你在一起……”
“你他媽就是個(gè)瘋子!”
薄津州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低吼出聲。
整個(gè)房子都是回音,震耳欲聾。
梁語欣下意識(shí)地伸出手去,企圖攬住男人的臂彎。
可薄津州卻狠狠地一甩:“你不要碰我!”
他的聲音帶著濃烈的警告,臉上也全是憤怒的神色。
這一刻,梁語欣徹底慌了,沒料到他會(huì)如此生氣。
薄津州心里的憤怒,幾乎抵達(dá)了極點(diǎn)。
他完全沒想到,就是因?yàn)檠矍暗倪@個(gè)女人,讓他的家庭破裂,讓他和桑若走到了如今這種境界。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如今居然還想要了桑若的命。
憤怒直通天靈蓋,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握成了拳頭的形狀,狠狠地砸在了她身后的落地玻璃窗上。
“砰——”
聲音巨響,傳遍了房子的每一個(gè)角落,也幾乎穿破了梁語欣的耳膜。
她的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下意識(shí)的扭頭,看向了一旁。
男人的手,不斷的溢出鮮血,那刺目的紅色,在玻璃上不斷地往下蔓延。
那塊玻璃窗,也瞬間四分五裂,但還沒有完全破掉。
薄津州雖然擊碎了玻璃窗,手上也流了血,但是此刻掌心的痛,卻不及內(nèi)心的萬分之一。
梁語欣緊張的伸出手去,企圖觸碰他的手背:“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別他媽的碰我!”
薄津州把手收回來,怒視的跟前的女人,隨后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直接走了出去。
梁語欣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雙腿一陣發(fā)軟,頃刻間跌坐在地面上。
如果沒猜錯(cuò)的話,肯定是桑若那個(gè)死女人,把真相告訴他了。
薄津州離開了梁雨欣的家之后,開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里游蕩,抵達(dá)家里時(shí),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多了。
沒想到薄語康還沒有睡覺,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回來。
見到他手上有傷,神色緊張的沖過來:“爸爸,你的手怎么受傷了?為什么會(huì)流這么多血啊?”
他的手沒有做任何處理,傷口的位置,血液幾乎已經(jīng)凝固。
薄語康快速的拿出電話手表,給桑若打去了電話:“我馬上就叫媽媽過來?!?/p>
薄津州原本想要阻止的,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電話早就已經(jīng)撥通。
桑若接到電話的時(shí)候,正從浴室里面走出來。
由于是孩子給她打的,終究還是接了起來:“小康,你找我有事嗎?”
自從宋琳琳跟薄語康成為朋友之后,他們倆母子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很多,至少能心平氣和的談話了。
電話里頭傳來孩子緊張的聲音:“媽媽,爸爸受傷了,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你趕緊過來給他看看吧!他一直不愿意去醫(yī)院,也不愿意處理傷口……”
薄語康的聲音,聽起來很焦灼。
桑若的面色,頃刻間沉了下來:“你爸爸是哪里受傷了?”
“手背受傷了,還挺嚴(yán)重的,你趕緊過來吧!”
按理來說,她不應(yīng)該管這種事的,但聽到薄語康如此焦灼的聲音,心還是跟著往上提。
況且那個(gè)男人,今天晚上才來了她這里,離開之后就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去找了梁雨欣。
沉思了一瞬,她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薄語康,去看看薄津州。
抵達(dá)清蘭苑之后,桑若闊步走進(jìn)去。
薄津州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視線盯著地板看,而薄語康就坐在薄津州的身邊,神色很是緊張。
見到桑若之后,薄語康迅速?zèng)_過來:“媽媽,你總算來了,快看看爸爸吧!”
薄津州聽到孩子的聲音之后,迅速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桑若。
看到她的瞬間,上睫止不住的輕微顫抖著。
桑若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先上去睡覺,我替他處理?!?/p>
“可是,媽媽……”
“你先上樓?!?/p>
桑若的口吻很淡然,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
薄語康最后還是聽從了母親的話,乖巧的上了樓。
桑若睨了一眼孩子遠(yuǎn)去的背影,最后起身走向柜子的方向,從里面拿出了醫(yī)藥箱。
來到薄津州的面前后,男人的眼底,泛起一片詫異:“我沒想到你會(huì)來?!?/p>
“我是為了孩子來的,不是為了你來的,聽他聲音很緊張,所以過來看看?!?/p>
桑若的口吻很淡然,把視線定在他的手背上。
她坐在茶幾上,與他保持些許距離。
見到男人沒有吱聲,再度開口道:“你去找她了?”
雖然桑若沒有說名字,但是薄津州還是知道,她說的那個(gè)‘她’究竟指的是誰。
“嗯?!北〗蛑葜毖圆恢M道:“太生氣了,用手砸了她家的玻璃,所以受了點(diǎn)傷?!?/p>
桑若低頭看了一眼,傷勢(shì)不算很深,家里也有消毒水和消炎藥,可以替他處理。
桑若一把扯過他的手:“用手砸玻璃,你可真行!”
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手背時(shí),男人的上睫,瘋狂的撲閃著。
他下意識(shí)的咽喉,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桑若抬眸瞥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別多想,在我眼里你就是個(gè)病人而已……”
薄津州淡淡地笑著,眼底泛起一絲悲痛:“我知道?!?/p>
桑若替他擦拭手背上的血跡,隨即棉簽沾了些許消毒水,涂抹著他的傷口。
“嘶——”
或許是消毒水沾到了傷口,傳來一陣陣痛意。
讓跟前的男人,忍不住發(fā)出悶哼。
薄津州看著她姣好的眉眼,那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像一把刷子一樣,翹翹的。
他的心頭,忽然泛起了一陣接一陣的漣漪,久久都無法消退。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張臉的時(shí)候,他就感覺特別的心動(dòng)。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dòng),都在牽扯著他的心。
這是以前未曾有過的體會(huì)。
“桑若,你跟著小叔的這段日子,是真的過得幸福嗎?”
桑若拿著藥膏的手,忽然止不住的輕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