徺桑若坐在病床邊,伸手替薄老爺子把脈。
薄燼延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眼眸沉到了極致。
桑若替他把完脈之后,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聲音格外的溫柔:“情況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了,但還是要服用一個星期的藥物,回頭我會讓人送過來。”
薄老爺子輕輕頷首,臉上全是和藹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薄燼延的電話忽然響起。
他低頭看了一眼,最后還是走了出去。
大門被帶上之后,室內(nèi)陷入了片刻的寂靜。
半響之后,桑若的耳畔忽然傳來薄老爺子的聲音:“小若,你和阿延是不是鬧矛盾了?”
桑若聽到這句話時,突然間愣了一瞬。
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為了不讓老人家擔心,桑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挺好的?!?/p>
“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你們肯定是鬧矛盾了?!?/p>
桑若沉思了一瞬,終究還是開口道:“確實是有點問題?!?/p>
“跟我說說看,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替你教訓一下他!”
薄老爺子的口吻很嚴肅,眼底呈現(xiàn)一絲淡淡的不悅。
桑若沉思了一瞬,終究還是開口道:“爺爺,阿延有未婚妻的事情,我從來都沒聽你們說起過?!?/p>
薄老爺子聽完她的話后,突然怔了一瞬。
片刻之后,他才開口道:“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但這門親事,在阿延母親去世的時候,就已經(jīng)作廢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那個女人不會對你們未來的婚姻,造成任何威脅的?!?/p>
桑若靜靜地看著跟前的薄老爺子,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有再說。
薄老爺子很少關注娛樂新聞,壓根就不知道,溫清意早就捅出大簍子了。
可這樣的事情,她不可能告訴薄老爺子的。
他現(xiàn)在身體不好,跟他說這些,簡直就是徒增他的煩惱。
而且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不好,也根本聽不得這些事情。
“因為那個女人回來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也沒有多大的事,你也不用放到心里去?!?/p>
桑若靜靜地注視的老人家,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要是欺負你了,回頭你記得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出氣!”
薄老爺子眸底,全是溫柔的笑意。
桑若輕輕的點了點頭:“好?!?/p>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的男人打完了電話,恰巧推門走進來。
桑若回眸睨了他一眼,接著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老爺子的方向。
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回頭你要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讓管家打電話告訴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過來的?!?/p>
“好。”
桑若拎著醫(yī)藥箱,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她在路過薄燼延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得極其的瀟灑。
這一幕,早就落入了薄老爺子的眼底。
等人徹底走出去之后,薄燼延本來是想追出去的,可他還沒有挪開腳步,前面就傳來了父親嚴厲的聲音:“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為什么她連看都不愿意看你了?”
薄燼延簡直欲哭無淚。
昨晚他們本來就是因為薄津州,才發(fā)生了爭執(zhí),怎么就變成了他的錯?
可薄燼延實在沒有心思繼續(xù)跟他嘮,便匆忙道:“我先跟她聊兩句,回頭再來看你。”
“我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趕緊去追她,有什么事好好解釋清楚,可千萬不要有隔夜仇……”
已經(jīng)隔夜了。
而且還是分房睡的那種。
薄燼延輕輕點頭:“好,那我先走了?!?/p>
桑若把醫(yī)藥箱放回一樓后,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最后把視線定在餐廳的方向。
薄津州恰好抬起視線,與她的目光交匯。
他趕忙開口道:“桑若,過來吃早餐再回去吧!”
“不吃了?!?/p>
“都已經(jīng)做了你的早餐?!?/p>
陳芳月抬起視線,也看向她的方向。
即便隔得有些遠,但桑若還是能看見,她眼底的那片鄙夷。
分明沒打算讓她留下來吃早餐,卻還要昧著良心說這樣的話,聽著分外的膈應人。
桑若隨意應付了一句,便闊步走向了門口。
走出去的時候,能明顯的聽到,身后的樓梯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男人追下來了。
可她現(xiàn)在實在不想看到他。
甚至還在想,今晚是不是要考慮回有風樓住。
才剛剛跟他求婚成功,就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光是想想,她就分外的難受。
當薄燼延跟到外面的時候,桑若已經(jīng)啟動了車子。
雖然玻璃的窗戶很黑,但他猜測桑若肯定是看到她了。
可她似乎不打算停下來,直接踩下了油門。
桑若視線一直看向前方,根本沒注意到,薄燼延居然有攔車的打算。
只見一個黑影闖出來,直接擋在了她的車子前面。
她本能的踩下剎車,車子直接剎死了,才不至于撞上前方的那道身影。
桑若的震驚的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的男人。
薄燼延就站在車前,張開手臂,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她。
桑若頓時來了氣,惱火的打開車窗,把腦袋探出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薄老爺子的房間不遠,如果喊太大聲,很容易驚擾到老人家。
她特地把聲音壓低了些許:“薄燼延,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嗎?”
男人快速的走向駕駛座,毫不猶疑的拉開車門,直接上了車。
桑若的視線,一直追隨他的方向,謀色陰沉到了極致。
薄燼延重重地關上車門,然后伸出手來,一把拽住她的臂彎:“我要是不這樣,你會正眼看我一眼嗎?”
桑若頓時啞口無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薄燼延扭頭嚴肅道:“一個晚上了,還沒消氣嗎?而且該生氣的人,不應該是我嗎?分明是你和薄津州曖昧不清,被我看到了……”
“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是他自己動手動腳,而且也沒對我做什么?!鄙H艨谖菢O其的嚴肅:“再說了,我真正生氣的,并不是跟你吵架這件事……”
“那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