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古畫的托裱松散的部分,放在強(qiáng)光下,然后用手機(jī)相機(jī)拍下了托裱松散的部分。
照片一拍下,時間、日期、古畫修復(fù)狀態(tài),全部都有。
那個沈心妍,看起來就來者不善。
為了防止她是下一個溫清意,她還是得小心應(yīng)對才行。
桑若全部檢查完古畫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diǎn)半了,已經(jīng)是到了下班的時間。
宋遂看到她畫室的燈光仍舊亮著,來到畫室,勸道:“小若姐,天都快黑了,趕緊下班回去吧,這幅古畫要修復(f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p>
“宋遂,你進(jìn)來一下,順便幫我看看這幅古畫有沒有問題。”
桑若朝著宋遂招了招手。
宋遂也走近這幅古畫,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起來,發(fā)現(xiàn)這幅古畫的托裱是松散的:“小若姐,這幅古畫托裱是壞的,那還修復(fù)什么???”
“那你再仔細(xì)看看,這幅古畫的托裱是怎么損壞的?”
說著,桑若還不忘給他一個放大鏡,讓他能夠更加仔細(xì)完整的看到這幅畫。
宋遂接過她手里的放大鏡,發(fā)現(xiàn)這個托裱上還有指紋,而且畫作似乎也不像是名家正品,反而處處都透著一股劣質(zhì)品的氣息。
真正的古畫是沒有任何味道的。
這個古畫的味道這么濃烈,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正品。
“小若姐,這……不會吧?”宋遂發(fā)現(xiàn)問題之后,眼底有著一絲不解:“這個女人她圖什么?”
拿一幅仿冒品過來也就罷了,還人為損壞。
桑若看著這幅古畫,不動聲色地說:“另有所圖唄?!?/p>
醉翁之意不在酒。
擺明了存心的,這個沈心妍看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只是她到底目的為何,她目前還不清楚。
晚上。
桑若下班之后,回到了琴園灣,只是門口卻有著一雙陌生人的鞋,讓她愣了一下。
這雙鞋,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
她剛想問家里是不是有客人在,薄燼延就已經(jīng)看了過來:“小若,家里有客人來了,這是沈老爺子的孫女,沈心妍,專程從國外趕回來的,沈老爺子托我們照顧一下?!?/p>
男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認(rèn)識?”
桑若的聲音平靜,卻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
聞言,薄燼延輕輕頷首:“見過幾次面,之前沈老爺子在歐洲舉辦八十壽宴的時候,我見過一次?!?/p>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道明了她的來歷。
說白了,就是生意場上朋友的孫女。
這種場合,薄燼延參加過很多。
桑若似笑非笑的視線,來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徘徊著:“她今年多大?”
“二十出頭,剛上大學(xué)的年紀(jì)?!?/p>
二十出頭?年齡還比她小一些。
怪不得看起來這么高高在上,這個年紀(jì)正是女孩做夢的年紀(jì)。
“那么她今天晚上是要留在這里嗎?”桑若望著男人的視線,漸漸冷了下來:“阿延,你不是最討厭客人留宿的嗎?”
薄燼延被她說得一愣,直接脫口而出:“我可沒打算讓她留宿,她吃完飯就走了?!?/p>
“誰說我要走的?”沈心妍一聽到他這么說,立刻不干了:“阿延哥哥,我們都好久不見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你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她的嗓音嬌嬌軟軟,聽起來還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好說歹說,但薄燼延可不是輕易被說動的人:“不可能。”
“這里是我和小若的家,你也是個女孩子,輕易留在一個男人的家里,任誰都會說閑話的,回家去!”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甚至有些不耐煩。
他最討厭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給她幾分顏色就敢跟他開起染坊來了。
桑若聽得在一旁都想笑。
阿延完全是把這個沈心妍當(dāng)成孩子看啊。
那股教訓(xùn)人的口吻,像極了琳琳不聽話時,他教訓(xùn)她的口吻。
幾乎一模一樣。
她還以為這個沈心妍會比溫清意聰明一點(diǎn),誰知道是半斤對八兩。
甚至還不如溫清意。
沈心妍的眼底閃過濃濃的不甘,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她的視線一對上男人那過于高壓的目光,一下子就噤聲了。
只能不甘不愿的,穿鞋離開。
本來她今天就是來試探一下這個桑若的,看來她應(yīng)該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
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沈心妍走了以后,桑若一直蓄著笑意的眼底,驀地冷了下來:“最近,來家里的客人怎么忽然變得多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沈心妍?”薄燼延幾乎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事:“那是她死皮賴臉非要來的?!?/p>
他要不是跟沈老爺子有一個合作計劃,他直接會把這個女人給轟出去。
近些年來他一向公私分明。
不喜歡生意場上的事情跟自己私生活摻雜在一起。
但有時候,確實(shí)盛情難卻。
桑若望著他的目光,卻若有所思:“是嗎?薄總,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連生意場上朋友的孫女都愿意接到家里來?”
“那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小康帶到家里來過夜?”
憑什么就允許他州官放火,不許她百姓點(diǎn)燈?
聞言,薄燼延唇角一直彎著的笑意,倏地消失:“你這是什么話?”
“將心比心而已?!?/p>
桑若不打算把她今天來到工作室的事情告訴他,所以說得欲言又止:“這個女孩看起來挺驕縱的?!?/p>
永遠(yuǎn)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眼底對她的那股有意無意的敵意,他察覺不出來,她身為女人,可清楚得很。
她今天來這里,大概率是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
只是男人好像絲毫沒有察覺。
“那肯定的,脾氣挺大的?!?/p>
話說完,薄燼延注意到桑若今天不同于尋常的臉色:“你怎么好像把她摸得挺透的?你們見過嗎?”
“沒有,只是一看到她那驕縱的樣子,就想起了某個人?!?/p>
桑若沒有點(diǎn)明這個人究竟是誰,但薄燼延聽她的語氣,幾乎一下子就明白她說的是誰了。
溫清意。
一想到溫清意,薄燼延冷下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個沈心妍變得跟某個人一樣。”
如果變得跟溫清意一樣,他不介意直接斷了跟沈家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