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廉以前是干灰色產(chǎn)業(yè)的,這種灰色地帶處于黑與白的中間,接觸到的人也是五花八門,什么人都有。
只是他近幾年才靠著電影投資人的身份重新回歸京圈,徹底洗白了自己。
但并不代表他以前的人脈圈子,全部都沒了。
“溫清意……”薄燼延也算是了解這個女人,但他總是覺得:“我不排除她的作案動機,但是我怎么感覺,這件事不太像她一個人的手筆?”
隱隱約約,他總是覺得這件事背后不止是溫清意一個人。
或許也有其他人也說不定。
聞言,傅辰卿皺了皺眉:“什么意思?你覺得這件事背后,除了溫清意之外,還會有其他人的手筆?”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會是誰?誰會跟剛結(jié)婚的薄太太作對?
“嗯,直覺?!北a延的直覺就是這么想的:“尤其是醫(yī)館爆炸那件事,就憑她一個人,她哪來這么縝密的心思來策劃這場爆炸?而且一次就炸傷這么多人?!?/p>
她的背后應(yīng)該還有比她更有能量的人,在替她撐腰。
不然以她那般拙劣的手法,剛做完他就會發(fā)現(xiàn),上一次的醫(yī)館稅務(wù)問題,還有那一次國學(xué)工作室的假玉問題,才是她的作風(fēng)。
這一次的醫(yī)館爆炸,計劃得這么縝密,縝密到他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查出幕后真兇,足以說明策劃人的心思縝密程度。
根本不是溫清意這種人能夠比得上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傅辰卿暫時查到的就是這些:“不過我覺得有溫清意在,你還怕幕后真兇能不浮出水面嗎?”
聞言,薄燼延挑挑眉,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引蛇出洞?”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既能夠試探一下溫清意的底細,又能夠借此機會引出那個幕后策劃人。
一舉兩得。
“沒錯。”傅辰卿輕輕頷首,用手肘拱了他一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溫清意沒想到薄燼延居然會約她出來喝下午茶。
她當即就同意出來跟他見面,兩人約在柏悅咖啡廳見面。
溫清意的聲音溫柔似水:“阿延哥哥,你怎么突然想著約我出來喝下午茶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下午茶的嗎?”
“偶爾出來喝喝,倒也不錯?!北a延皮笑肉不笑地說:“溫小姐可知道桑若醫(yī)館爆炸的事情?”
他提起正題,溫清意臉上原本彌漫著的笑意,驀地斂去,聲音也變得冷淡許多:“聽說過。”
怎么他們之間聊不到兩句,話題就轉(zhuǎn)到桑若那個女人身上去了?
難道阿延哥哥跟她之間沒有別的話題可聊了嗎?
為什么桑若像是永遠橫在他們兩個人中間似的?
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小若的醫(yī)館爆炸,不知道溫小姐是否知情?”薄燼延的視線緊盯著她,似乎不想掠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而且伴隨著車禍,其中是否有溫小姐的手筆?”
他的語言很直白,直白到很傷人心。
溫清意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又無辜:“阿延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這整件事情全都是我做的嗎?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這么惡毒、這么可惡的女人???”
好歹他們兩個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還有過婚約。
難道在他的心里,她的形象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需要用陷害這種手段,來得到他嗎?
“這不是我想象的,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薄燼延的聲音溫柔不再,反而透著幾分凌厲:“溫小姐,你之前對小若做的事情,想必你也沒有忘記,需要我再去提醒你嗎?”
溫清意瞬間沉默。
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不愿,卻默不作聲承受下他所有的指責(zé)。
過了半晌,她才抬眸質(zhì)問道:“所以呢?就因為我過去對桑若做過幾件錯誤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我是嗎?!”
“阿延哥哥,你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
她還以為,阿延哥哥這次找她出來,真的是來敘舊的。
誰知道,又是為了桑若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薄燼延輕嗤一聲,不緊不慢道:“看來,你還覺得自己委屈。”
“即便不是你做的,那么你前兩天去琳琳學(xué)校找桑若干什么?你們兩個人還爭吵了半天。”
話音一落,溫清意喝咖啡的動作驀然一頓:“我是去告訴她,我跟宮廉即將訂婚的消息,讓她準時出席,她不愿意,才吵起來的?!?/p>
“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信不信隨便你。”
如果不是桑若態(tài)度那么高傲自大,她又怎么會在學(xué)校門口那種地方跟她吵起來?
她親自去請桑若,結(jié)果被桑若一陣冷嘲熱諷,還不能生氣了?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薄燼延靜靜地凝視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默默的抬起咖啡杯,狀似隨意地抿了一口咖啡,低垂著上睫,借此掩蓋住他眼底的一切神色。
看來,不是她干的。
她說得心明眼亮,看起來沒有一絲欺騙性。
“即便不是你,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北a延知道她心底在打的什么主意:“別說你跟宮廉訂婚,就是跟他結(jié)婚,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p>
別想著用什么訂婚和結(jié)婚的理由,來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還真的不吃這一套。
溫清意的眼眶漸漸變紅:“放心,我都已經(jīng)跟宮廉在一起了,對你,也就死心了。”
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根本放不下薄燼延。
跟宮廉在一起是她萬不得已之下的選擇。
如果當初的自己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如果當初她不是實在是走投無路,她怎么會跟宮廉在一起呢?
一個她一向都看不上的男人。
每一次,她在他身下承歡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仿佛又離薄燼延遠了一些。
“最好是這樣,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p>
說著,薄燼延頓了頓,忽然意有所指道:“回去告訴那個人,就說醫(yī)館爆炸的這筆賬,我薄燼延記下了,別讓她被我抓到,否則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留下這句話,薄燼延就離開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溫清意在他轉(zhuǎn)身之際,那急劇變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