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嵩被她懟得幾乎無話可說,眼前的桑若,陌生得幾乎讓他快要認不出來。
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和五官,為什么他總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她以前明明是那么拘謹?shù)囊粋€人,即便看見薄津州帶著梁語欣進門,她也不會說什么的人。
為什么現(xiàn)在變得看起來這么尖銳又強勢?
沉吟了許久之后,他才又問:“阿延,你真的不愿意幫助你二嫂出來?”
“不是不愿意,是絕無可能?!?/p>
薄燼延拒絕得很干脆,且態(tài)度很強勢,絲毫不給他留任何幻想的余地。
聞言,薄嵩死死的咬著牙,氛圍這一瞬間變得有點僵,半晌之后才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夠狠!”
“為了這個女人,你連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放棄,當心她哪一天反過頭來咬你一口!”
留下這句話,薄嵩才轉(zhuǎn)身離開了琴園灣。
桑若看著他有些僵硬的側(cè)臉,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阿延,是不是我做得太過分了?讓你這么為難?!?/p>
沒有她的話,他跟他的家人,絕對不可能變成今天這樣。
主要是她的上一段婚史,給他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以至于除了爺爺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諒解他。
她也挺替他難過的。
“沒有,小若,你做得沒錯?!被剡^神來的薄燼延,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嗓音溫柔:“是我沒有考慮到二哥的感受,這不怪你?!?/p>
真正要怪,只能怪陳芳月。
如果沒有她算計小若的事情發(fā)生,她根本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小若是完全無辜的受害者,怎么能怪她呢?
桑若垂下眼眸:“我只是擔心,這樣做會造成你們兄弟失和,這樣會不會太得不償失了一點?”
畢竟陳芳月是薄嵩的妻子,是她的前婆婆。
偏偏她現(xiàn)在的老公是前公公的弟弟。
這關(guān)系怎么這么亂呢?
“即便兄弟失和,我也不能原諒陳芳月對你造成的一切傷害?!北a延的眸光輕閃:“放心吧,二哥他只是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會有事的?!?/p>
桑若緊緊握著他的手,她也是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再出事,薄家真的要散架了。
而薄嵩在離開琴園灣之后,先去了警局,詢問情況,由于沒有帶律師所以見不到陳芳月,失落之下就回到了薄家老宅,找到了薄老爺子。
他不斷地懇求道:“爸,我求求你救救芳月,芳月她不能再進去坐牢??!”
現(xiàn)在薄津州都已經(jīng)在牢里服刑,如果再失去陳芳月這個妻子的話,以后他的余生,還怎么過下去?
薄老爺子被他鬧得直接沒辦法下棋了:“什么事?這么吵吵鬧鬧的?!?/p>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天塌了。
“爸,我接到警局的電話,說芳月她被逮捕了!”薄嵩的聲音透著一股痛心:“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被逮捕,但我問了一下相關(guān)情況,發(fā)現(xiàn)是桑若的好朋友陳薇報的警?!?/p>
“爸,你要為我做主??!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了,我不能連妻子都因此而失去?。 ?/p>
如果他連自己的妻子都失去了,那么他的下半生還剩下什么?
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
妻離子散,這要他怎么繼續(xù)活下去?
聞言,薄老爺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怎么會連陳芳月都跟著進去了?
薄津州進去他是有所耳聞的,畢竟那小子想著把桑若囚禁在他的身邊,還有在桑若服刑的三年時間里,不斷地毒打的黑歷史,阿延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薄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跟薄老爺子講了一遍。
薄老爺子聽完后很生氣,直接用黑白棋子砸向了薄嵩:“陳芳月都害得小若的醫(yī)館爆炸,車禍重傷,還害得小若差一點救不回來,你居然還跑到人家面前去,質(zhì)問人家?”
“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好好的去道個歉不就成了嗎?”
結(jié)果連道歉都不道歉,反而跑去琴園灣質(zhì)問桑若,他還真以為桑若還是以前那個任他們欺凌的兒媳婦嗎?
真糊涂!
薄嵩沒有注意到他砸出來的棋子,愣了一下,結(jié)果那個棋子愣是砸到他的臉上,然后迅速落在了地上。
他沒有理會那顆掉落的棋子,低頭認錯:“對不起,爸,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去質(zhì)問桑若的,可是芳月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不管她呀!”
“而且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了,我不能連唯一的妻子都失去!”
如果他連唯一的妻子都失去了,那么他晚年該怎么辦?
孤寡老人一個。
他不想自己的晚年陷入這種孤苦伶仃的境地。
“沒辦法,誰讓陳芳月去故意傷害了小若呢?是她有錯在先。”
薄老爺子聽他說完后,一點都不同情他,反而說出來的話跟薄燼延差不多:“阿延什么性格你很清楚,她傷害了阿延心里最重要的人,你覺得阿延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嗎?”
甚至說得更不好聽一點,陳芳月干了這么多傷害小若的事情,阿延只是把她送進監(jiān)獄,已經(jīng)是很給薄嵩面子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可能直接下落不明。
溫清意不就是最明顯的例子嗎?
聞言,薄嵩心中的恐懼一下子就劃到最大:“爸,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芳月她進去吃牢飯嗎?”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的發(fā)生,可是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要么去跟小若真誠的道歉,換取她的原諒,說不定小若在阿延面前求個情,阿延就會放過她了。”只是,薄老爺子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兒子:“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你也別把小若當成圣人,她也是個人,她也有感覺,你們夫妻倆先前是怎么對待她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要不是他在中間調(diào)和,恐怕這個家,早就已經(jīng)失和了。
小若雖然不喜歡訴苦,但她也有自己的脾氣,要想讓她真心原諒陳芳月的所作所為?難度太大,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薄嵩知道過去的錯誤難以彌補,可是:“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