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桑若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能很僵硬的不斷跟他說謝謝,其他的,她也給不了他什么。
畢竟他跟她的身份擺在這兒呢,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答謝,要是讓阿延知道了,一定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她真的不想再惹阿延生氣了。
宮廉被她連續(xù)不斷的謝謝,弄得心生不悅:“桑若,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不斷跟我說謝謝的,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就請你拿出你的誠意,別靠一張嘴。”
只是說說,沒有行動,那全都是虛情假意,根本不是真心的想跟他說謝謝的。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桑若見他似乎有些不耐煩,突然換了個話題。
聞言,宮廉一時間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件事要找你,就是關(guān)于傷害薄燼延的元兇桑原,他已經(jīng)被我找到了。”
“桑若,這也是你的大伯父,我在讓你見他之前問你一次,你真的確定要我把桑原交到薄燼延的手上嗎?”
要知道,人一旦落到薄燼延的手上,薄燼延是不達(dá)目的不死不休的。
除非你認(rèn)罪服軟,不然根本不可能輕易的放你走。
之前的陳晚茹,還有溫清意,不都是這樣嗎?
整個京圈,誰不知道薄燼延的手段狠辣?有時候相比較他,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相上下的。
桑若只覺得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桑原是我大伯父的?是不是偷偷在背后做過背景調(diào)查了?”
一定是這樣,不然的話他是怎么知道大伯父的下落?
“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了,何況你們都姓桑,桑這個姓本來就很少見。”宮廉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繼續(xù)追問道:“桑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他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顧及家人了?
乃至于傷害薄燼延的那個人是她的大伯父,她也在所不惜?
桑若倒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確定啊,因?yàn)榇蟛競α宋易钌類鄣哪腥?,就憑這一點(diǎn),我就無法原諒他?!?/p>
更何況,他還有賭博欠了一屁股賭債的前科,現(xiàn)在他還試圖傷害阿延,她怎么可能會不同意把他交給阿延?
阿延有句話說得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她不能總是因?yàn)楹ε露タ桃庠從切┳锓?,那樣是婦人之仁,別人只會看不起你。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大伯父,這一層關(guān)系是怎么也破不了的?!睂m廉似乎有些沒想到她會回應(yīng)得這么爽快:“桑若,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至少,在他看來,得先給家人一個機(jī)會,不能這么快就判死刑。
他的這句話,惹來了桑若的不悅:“宮廉,你什么時候變得優(yōu)柔寡斷了?我對家人的感情,除了阿延之外,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懂?!?/p>
“你們也不會知道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所以請你不要站在你的角度,來對我的決定擅自評判!”
他還沒有這個資格這樣審判她。
說完,她不等宮廉開車,就想要一個人下車,但車門被宮廉瞬間鎖死:“我送你回去,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p>
白色的瑪莎拉蒂瞬間就駛離了梁語欣家,桑若被宮廉送回了醫(yī)院。
她一下車,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她剛進(jìn)去,就聽到一道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嫂子,你今天怎么又和宮廉在一起?阿延他知道嗎?”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桑若跟宮廉在一起的畫面了。
阿延要是知道,他生了一場病,老婆都差點(diǎn)被宮廉給偷走,只怕會更加崩潰吧?
礙于他現(xiàn)在這樣的病情,他也不敢說。
“傅辰卿,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這里不安全,還是進(jìn)去再說吧?!鄙H襞腔擦艘幌滤闹?,才拉著傅辰卿進(jìn)了醫(yī)院:“我今天在醫(yī)院門口的時候,碰見梁語欣了,被她迷暈了綁走。”
“要不是宮廉的及時出現(xiàn),我今天能不能回得來我都不知道。”
這一方面,她是很感激宮廉的,畢竟沒有他的保護(hù),她不可能這么快這么安全的逃離,還幫她解決后患。
但另一方面,她著實(shí)對宮廉有些抗拒,她忘不了宮廉曾經(jīng)拿刀夾在她脖子上的事實(shí),也忘不了他曾經(jīng)差點(diǎn)占有她的事實(shí)。
過去種種,構(gòu)筑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城墻,仿佛是他們之間,永遠(yuǎn)越不過去的一道鴻溝。
聞言,傅辰卿愣了一下:“真的嗎?阿延他知不知道?”
“暫時還不知道?!鄙H暨@個時候也在猶豫:“我還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說這件事情呢?”
畢竟,這么大的事情,不說的話,恐怕他們兩個人之間本就存在的誤會,又要加深了。
可如果說了,她怕阿延會更加接受不了。
他的內(nèi)心本就有兩股力量在相互作祟,相互交織,要是這件事再讓他知道,那只會讓他就自責(zé)的心理,更加雪上加霜。
傅辰卿覺得:“嫂子,我覺得你還是說吧,坦白總比隱瞞好,你相信我。”
“好,我聽你的。”
桑若懷著忐忑的心情,先去醫(yī)生辦公室拿到了轉(zhuǎn)院單,才拿著他的單據(jù)來到了病房內(nèi):“阿延?”
薄燼延的腦袋微微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的雙眼仍舊是無神,無法透過黑暗看見她的存在。
他的語氣淡淡:“什么事?”
“我剛剛在來的時候,遇見梁語欣了?!鄙H魬阎男那?,靜靜陳述:“她把我從醫(yī)院門口迷暈帶走,然后把我?guī)У搅怂?,我跟她對峙了好久,突然宮廉踹開了她家的門,救了我?!?/p>
“阿延,如果今天沒有宮廉救了我,我可能都回不來了。”
聞言,薄燼延忍不住嗤笑:“所以呢?你是在這里跟我炫耀,宮廉有多么勇猛?來得有多么及時?而我只能像個廢物一樣,只能依靠你來養(yǎng)活?還需要你來照顧!”
明明,他根本不想這樣說的,他也很擔(dān)心,可是那一瞬間涌上心頭的自卑,將他的心疼完全湮沒。
情緒上來的那一瞬間,他想要阻止脫口而出的話,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會變成了這樣?
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