Л陸北臣這話題跳得太快。
姜禎反應(yīng)也快。
她淡然開腔:“人家沈小姐想見你見不到,把這鍋甩我身上,陸總倒是挺休閑,壞人是你做的,鍋就我來背。”
陸北臣幽邃的眼眸望著她,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姜禎轉(zhuǎn)頭看向他,“說實話,你這樣晾著人家沈舒然,你就不怕后面哄不回來?”
陸北臣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眸色暗得深沉,如同深邃無底洞的宇宙蒼穹一般,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幽深和詭譎。
他沉斂且暗啞的聲線裹著一層寒意:“我說過,我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普通朋友。”
姜禎輕眨眼,“你們還挺有默契的,說了同樣的話?!?/p>
“……”
陸北臣薄唇微抿,隨即張口:“你吃醋了?”
姜禎聞言,毫不猶豫點頭,“是……”
然而,不等陸北臣高興,姜禎又快速地說了一句:
“我是吃醋了,不過是中午和顧璇她們吃火鍋時,在調(diào)料里放了很多醋,怎么了?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你還能聞到?”
說著,她用手輕輕捂著嘴,哈了口氣,嗅了嗅。
“也沒醋味啊,你在哪聞到的醋味?”
說著,她又嗅了嗅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也沒醋味,你不會是嗅覺出現(xiàn)問題了吧?要我?guī)湍惆寻揍t(yī)生喊過來給你檢查檢查嗎?”
陸北臣:“……”
倏然間,他低笑一聲。
姜禎聽而不聞,她自然知道陸北臣剛剛問的是什么意思。
她是刻意岔開話題,因為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窗外夜色濃郁,風(fēng)聲簌簌。
安靜片刻。
陸北臣再沉聲開腔:“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和沈舒然之間除了那層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不可能會有其他的關(guān)系。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也已經(jīng)知道,之前我確實有愧于她,所以會想辦法彌補(bǔ)她。如今,她已經(jīng)順利回到沈家,我該做的,也都已做完,往后的路,她要怎么走都跟我沒關(guān)系?!?/p>
男人渾厚磁性且有力的聲音像是輕柔的秋風(fēng),拂過她的耳畔,掀起一片微弱的漣漪。
“姜禎,我們之間缺一次很正經(jīng)的談話?!?/p>
一道巍然屹立的黑影突然將她包裹住,聲音近在咫尺,滾燙的氣息落在她側(cè)臉上。
姜禎下意識往后一躲,一個沒坐穩(wěn),身子直接倒在沙發(fā)上。
陸北臣順勢把她禁錮在身下。
陸北臣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視線落在她輕顫的眼睫上,深邃的黑瞳沾染著笑意,“原來,你是想這樣跟我談?”
姜禎雙手抵在他肩膀上,想要推開他,可眼前這人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
“明明是你自己突然靠近,嚇到我了!”姜禎咬牙瞪著他:“你趕緊給我起來!你想談我們可以坐著好好說!”
她話音剛落,眼前的人突然一勾唇,姜禎在他那雙黑瞳里看到一些邪佞之氣和狡黠。
“zuo?哪個zuo?”
姜禎眉頭一擰,她總覺得他這句話不懷好意。
偏偏她又察覺到陸北臣眼底的玩味之意。
現(xiàn)在的陸北臣怎么變得這么不要臉了?
姜禎咬了咬后牙槽,倏然眉尾一挑:“怎么,陸總以為是做愛的做嗎?但很可惜,不是,畢竟我和陸總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這個地步,雖然我們以前是夫妻,但那也是過去式!”
姜禎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
陸北臣倒是很意外,她說這些話時,居然能如此淡定,像是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一樣,一絲羞澀感都沒有,眼底平靜無波。
陸北臣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不想跟我做?”
聞言,姜禎想都沒想就回他:“不想!技術(shù)爛得要死,誰想跟你做!”
說罷,她又推了推他。
忽然間,她腰身一緊,被一只手牢牢圈住,往上一提,弓起一道弧度緊貼著某人的身體。一股寒意縈繞在她周身,無情地滲透進(jìn)她的每一個細(xì)胞里,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龐像是被烏云籠罩,變得有些黯淡無光,仿佛冬日里最嚴(yán)酷的寒霜,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姜禎,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一道冷若冰霜,宛如寒潭枯井的聲音落入她耳里,剎那間將她滾燙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姜禎的心咯噔一下。
完蛋!
一時心直口快,忘了男人都不喜歡別說他技術(shù)爛,何況還是陸北臣這種天之驕子的男人。
她咽了口口水,“那個,我剛剛就是胡說八道的,陸總別介意?!?/p>
其實,她和陸北臣上一世也就做過沒幾次,這一世更是,只有下藥那一次,那一次的體驗感確實非常的不好,所以她剛剛也算是一不小心說了句實話。
姜禎壓根不敢看他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她撇開頭。
可下一秒,某人的手捏著她的下頜,把她的頭又轉(zhuǎn)過來。
“看著我的眼睛說!”陸北臣字正腔圓,擲地有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姜禎:“……”
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開腔道:“你明明都聽到了,還讓我說第二次,你是受虐狂嗎?再說了,我也沒說錯,那天晚上的體驗感本來就很差,因為你弄疼我了,我很不舒服,如果十分是滿分的話,我頂多就給陸總你一分,滿意了嗎?”
兩人四目相對,病房內(nèi)安靜得落針可聞。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耳邊只剩下窗外的風(fēng)嘯聲。
“咔嚓!”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
“陸董,阿臣他其實……”
白術(sh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一幕驚了一下。
陸父看著沙發(fā)上的兩人,也愣了一下。
姜禎看到門口的兩人后,下意識把頭埋進(jìn)某人的胸前。
白術(shù)還好,主要是還有陸父這個長輩在。
雖然她和陸北臣沒做什么,但兩人此刻的姿勢,確實有些曖昧,很失禮數(shù)。
-
兩分鐘后。
陸知遠(yuǎn)看了眼姜禎,語氣倒是親和:“這臭小子沒欺負(fù)你吧?”
姜禎聞言,輕輕眨了眼睛,搖頭。
陸知遠(yuǎn)見狀,橫了一旁的陸北臣一眼,“你已經(jīng)在醫(yī)院躲了一周,你給個準(zhǔn)話,還要陪你演到什么時候?你讓全家陪著你演就算了,你還把姜禎拉進(jìn)來做了什么?別忘了,她已經(jīng)不是你妻子,而是你前妻,她沒必要趟這趟渾水?!?/p>
陸知遠(yuǎn)知道這個大兒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做事也穩(wěn)重,所以他一般不過問。
可他現(xiàn)在是陸氏的總裁,他出事,就代表著陸氏的股票會下滑,會影響公司的運(yùn)營。
而且現(xiàn)在三房和四房的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特別是三房的人。
“你三叔和家輝已經(jīng)挑起股東大會,要罷免你的總裁職位,讓家輝進(jìn)入董事會,然后接替你的位置。至于你四叔,雖然沒說什么,但他是站在你三叔那邊的,你別等到時候玩過頭了。”
陸北臣一副運(yùn)籌帷幄,幽幽開口:“就這兩天的事,您別操心,我自有分寸。您和季女士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葬禮上就行。”
“什么?葬禮?誰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