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柏清的話,文華婷不由冷笑。
不過在霍家待了幾天,還真把霍慕承當(dāng)自己兒子了?把自己當(dāng)霍家女主人了?
柏清摔門而去,霍既明轉(zhuǎn)身也想跟著離開,卻被文華婷一把拉住。
“讓她滾!你是不是瘋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家產(chǎn),公司,還有臉面你是不是都不要了?”
霍既明感覺周身血液都在升騰,幾乎快要讓他炸開。
但文華婷的話再次將他從感情沖動中拉回現(xiàn)實。
如果現(xiàn)在去追柏清,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都將毀之一旦。
霍既明深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文華婷,神情已經(jīng)相當(dāng)平靜。
“媽,我都說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既然引起這么大的風(fēng)波,讓她早點離開也好。”
霍既明緩和了態(tài)度,再次和文華婷解釋了一遍柏清的事。
文華婷將信將疑,也不想聽霍既明多說。
“我警告你,以后我都會盯緊你,霍家的門誰都可以進(jìn),唯獨柏清不行?!?/p>
霍既明無奈,只能道:“知道了?!?/p>
“還有江染是怎么回事?我聽傭人說她搬走了?”
提起這個文華婷也很不爽。
雖然柏清在,可憑什么江染鬧脾氣?
要不是江染一聲不吭就走,將家里公司這么大攤子丟給霍既明,能讓柏清趁虛而入嗎?
“染染的事媽你也有責(zé)任,不過我會自己看著辦的?!?/p>
霍既明不想文華婷繼續(xù)摻和,沒有多說。
但提起這事兒文華婷就氣得牙癢,“我看她根本就是拿我和芊芊做借口,在和你爭高低呢!”
“我告訴你,咱們霍家不可能讓江染騎在頭上,你不許再寵她了!”
“要走就讓她走,早晚有一天她得回來求你!”
文華婷氣得不輕,但在柏清的事情上霍既明沒理,這會兒無論她說什么他都得聽著。
發(fā)泄完了怒火,文華婷一直待到了將近12點,霍貴錦給她打了電話才走。
臨走前文華婷再次威脅霍既明,不許再見柏清。
但文華婷前腳剛一走,霍既明馬上就打給了柏清。
柏清不接電話,霍既明想到了她的好友徐靜,又給對方打了電話。
可兩人都不接聽。無奈之下,霍既明只能讓霍慕承打給柏清。
終于,柏清接了電話,但一聽到霍既明的聲音,她馬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霍既明原本還有的理智也沒了。
他馬上趕到了柏清那兒,徐清也在。
柏清無處可去,就在徐靜的酒吧附近找了家酒店。
為了給霍既明生孩子,柏清早已和父母鬧翻,無處可去了。
“霍既明,你太過分了!柏清為你賭上了全部,她爸媽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把她名下的房子和存款都收走了??伤龔膩頉]有妥協(xié),你怎么能為了你媽真就把她趕出來了?”
徐靜真的是氣壞了,打霍既明的心都有。
可她剛說完,就被柏清攔住。
她臉上梨花帶雨,但還是不準(zhǔn)任何人說霍既明半分。
見閨蜜戀愛腦,徐靜無語地走了。
霍既明見到柏清這樣,心也被揉成了一團(tuán),忽然覺得自己該被千刀萬剮。
他確實自私,從來沒考慮過柏清的處境,只一味讓她委曲求全。
“對不起?!钡F(xiàn)在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霍既明將柏清攬入懷中。
這幾天來他因種種挫敗,對兩人關(guān)系都產(chǎn)生了厭倦,可文華婷今天這一鬧,兩人十年間的情深承諾再次涌現(xiàn)。
都堅持了這么久,他也不想放棄。
柏清沒有說話,只依偎在霍既明懷里低聲啜泣。
她明白,如今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霍既明的心。
即便為了霍慕承,她也必須賭贏。
……
霍既明不想柏清受委屈,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中介在霍氏附近給她租了個奢華的大平層。
整整一上午,他都在陪柏清搬家。
柏清想見兒子,可為了不引人矚目,只能等過陣子,再讓霍既明把霍慕承帶過來見她。
可兩人間的溫情還沒持續(xù)多久,霍既明的公司就又出事了。
下午時人事打來電話,說江染團(tuán)隊的五個人集體提了離職,公司現(xiàn)在人心動蕩,連帶著其他部門也有不少高層請假。
聽到消息,霍既明和柏清第一時間趕回了公司。
江染的人正在工位收拾東西。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集體辭職?是誰教給你們不打流程報告,說辭職就辭職的?”
看到是江染的下屬,柏清直接沖上去就開始質(zhì)問幾人。
昨天被摔了電腦的年輕女同事冷冷抬眼,“柏經(jīng)理,我們按程序提了流程的,你可以慢慢批,不過我們這幾天請年假了。”
“對,之前江染姐在的時候,我們不喜歡休假,攢了一堆假期呢!”
有人笑著附和,聲音淡然,挑釁意味十足。
“你們……”
柏清被氣得臉色泛青,連罵人都不知道該怎么罵了。
這群人是瘋了嗎?
她昨天就罵了幾句,這些人居然就不干了?
難道江染帶出的人,和她一樣神經(jīng)病嗎?
“你們幾個,來我辦公室?!?/p>
柏清身后傳來霍既明的冷聲,他說完就先去了總裁辦。
離職的事當(dāng)然輪不到他來過問,但如今公司接連出事,對方還是江染手下的得力干將,他根本無法坐視不理。
柏清慌了,盯著幾人還想威脅幾句,可五個人誰都沒看她一眼,馬上跟著霍既明走了。
來到他辦公室,霍既明也直奔主題,“江染讓你們離職的?”
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這一個。
江染帶出的人很忠心,公司流動性大,尤其是項目部。
但江染負(fù)責(zé)的部門就不同。
這五個都是實習(xí)生起就跟著江染的,進(jìn)步飛速,能吃苦,非常聽江染的話。
她們開玩笑時常說,只要江染在一天,高薪也不換公司,霍既明也都有聽到過。
“跟江染姐無關(guān),是我們想離職?!?/p>
其中一個女同事認(rèn)真說道。
“對,這幾年謝謝霍總栽培,但是……”
有人接話,幾人對視一眼,訕訕緘口。
“但是什么?”霍既明急切詢問。
“江染姐不在,我們確實壓力很大,項目做不好,沒有方向很迷?!偌由习亟?jīng)理。”
被摔電腦的女同事咬了咬牙,索性將這兩天的事都說了。
柏清欺負(fù)她們無所謂,每次罵她們的時候,都還要帶上江染。
江染姐最近都不在公司,憑什么還被罵?
聽到這些,霍既明原本對柏清的愧疚,一下蕩然無存。
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在跟江染暗中較勁?
“別走了,江染很快就會回公司的,你們做得好,想休假可以休兩天,但公司最近關(guān)鍵時期,需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guān)?!?/p>
霍既明想了想,提出給幾人加薪。
可無論他怎么說,大家都搖頭婉拒。
談話拉拉扯扯進(jìn)行了一個多小時,霍既明見人是真的留不住了,才不再多說。
是江染的人,就算柏清再過分,集體離職也肯定跟江染有關(guān)。
霍既明不免想到文華婷的話。
江染早晚會求他的,到時候她如今搞大的爛攤子,她也只能自己收拾。
總裁辦的門終于開了,柏清看到江染的人頭也不回離開,想去找霍既明解釋一下。
可她剛到辦公室門口,助理就出來說,霍既明要開會,讓任何人不要打擾。
柏清悻悻回了工位,給霍既明發(fā)去了消息。
但直到下班對方才回,稱自己晚上有事,讓她先回去,并且為了不惹麻煩,這幾天也少聯(lián)系。
一定是江染的人跟霍既明說了什么,讓他生自己氣了。
想到這里,柏清篤定是江染暗中搞鬼,恨的詛咒不斷。
等她和霍既明恢復(fù)名分后,她一定要江染好看!
……
翌日上午,蔣氏財團(tuán)。
蔣弈剛剛開完一場跨國會議,時間比預(yù)計提前了半小時,還不到午飯時間。
阿旭緊跟上來將下午的行程交由男人過目。
行程密密麻麻一直排到了晚上十點,都是重要的項目洽談和商務(wù)活動。
蔣弈剛掃一眼,電話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奶奶”,手指才頓了下點了接聽。
回到辦公室,阿旭等人自動退了出去。
電話那頭,蔣弈奶奶笑吟吟的聲音傳出:
“乖孫啊,上次聽說你和那位江小姐見面啦,最近有沒有什么進(jìn)展?。俊?/p>
“……”
蔣弈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別說在蔣氏,就是整個國際上,也找不出幾個人敢催他的婚。
可獨獨家里兩個老活寶例外。
奶奶的聲音還沒完全落下,爺爺?shù)穆曇粢哺鴶D進(jìn)來:
“好孫子,啥時候把孫媳婦帶來給我們瞧一瞧呀,我聽說她長得漂亮,人也很優(yōu)秀!”
“才剛認(rèn)識,還不到時候?!?/p>
蔣弈頭痛,坐到椅子上,沉聲開口。
他聲音冷淡,可兩個老人的熱情卻分外高漲:
“怎么剛認(rèn)識?我們算過了,你們都認(rèn)識有一周多了!”
“什么時候算到時候?”
“……”蔣弈菲唇緊抿。
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他破防,除了這兩個老的。
“……再看吧。她性子慢熱,慢慢來,或許訂婚以后再找個機(jī)會?!?/p>
“她不急你就不急?戀愛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你奶奶說得沒錯,男女關(guān)系怎么能慢慢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