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什么痣?”
江染被蔣弈逗弄得身上癢癢的,歪了歪頭才開口。
她都不知道脖子后面還有痣呢。
“朱砂痣。”蔣弈的聲音低沉,幾乎就要吻在那一塊,“位置很隱秘,但是……”
他呼吸明顯重了幾分,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但是什么?”
雖然對方話未說完,可江染已經(jīng)回過身子。
蔣弈身子忽然失去重心往前幾分,挺闊的肩膀一收,將江染的身子猛然撲向后方的櫥柜,但蔣弈眼疾手快,手掌先一步就墊在了她的發(fā)后。
冷冽的淺息咬在江染臉頰邊上,四目相對,漆黑的瞳眸內(nèi)是同樣灼熱又含蓄的眼神。
“但是……”他低啞的嗓音帶著蠱惑,“很有吸引力……讓人克制不住的,想再看仔細些?!?/p>
話音剛落,溫熱的唇便覆了上來。
江染來不及回應,只悶悶嗯了一聲,便仰頭承接住突如其來的溫存。
她雙頰潮紅,渾身的血液像通了電流一般酥酥麻麻地流淌遍身,纖細的五指不自禁摳在男人筆挺寬闊的背脊……
蔣弈這一吻柔緩卻深入。
江染一點點往后退著,被他困在胸膛與櫥柜之間有些不舒服,蔣弈閉了眼,順手便將她抱起來,攬著她的腰讓她雙腿也落到了自己緊窄的腰間。
她微微蹙眉,身體已經(jīng)軟了下去,可就在蔣弈的手探向她衣擺的瞬間,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手機就在江染身后,她如今被男人桎梏著不方便去管,蔣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但這鈴聲卻沒完沒了,不知是誰,一直不斷地打過來。
江染分了心,下意識地看向手邊,蔣弈也先一步將電話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江染伸手想去掛斷,但蔣弈條件反射地幫她點了接聽,他目光微凜,神情罕見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
“江染,你為什么拉黑我的電話?”
忽然,霍既明略帶焦躁的聲音橫入了兩人耳邊。
江染眉一擰,就要去掛電話,可蔣弈卻挪開半分手掌,沒讓她得逞。
他直勾勾盯著江染,眼底的清潮尚未褪去,已覆上一層寒意。
江染亦動彈不得,他撐在江染耳側(cè)的手緩緩收緊,指節(jié)泛白。
霍既明的聲音再次傳來:“染染?這段時間不見,我……真的很想你。”
男人的聲音忽然軟了幾分,隔著話筒也曖昧地拉絲。
可在江染聽來,這些再熟悉不過的情話,如今只余惡心和反胃。
蔣弈盯著江染,菲唇翕動,極力屏著呼吸,有力的胸膛卻一下一下起伏著。
江染自然明白蔣弈的意思,他想親耳聽她和霍既明說話。
男人表面鎮(zhèn)定自若,可額上凸顯的青筋已經(jīng)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霍既明!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們沒有瓜葛了……而且,”江染壓下聲音里的澀動,蔣弈剛剛落下的那一吻余威還在,“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p>
江染想要說的冷酷決絕一些,可最后那句話一出口,蔣弈抵著她腰的手掌忽然用力,舌尖又滑入了她的口中。
她不禁“唔”了一聲,纏綿的氣息瞬間就從話筒那側(cè)傳出。
霍既明還沒從震驚中回神,電話那頭緊跟著就又傳出靡靡之音……
他頃刻不淡定了,“江染?你在胡說什么?你是我的老婆!你能和誰結(jié)婚?”
霍既明對著電話那頭不停怒聲,然而得到的只是更為激烈的喘息聲,江染是被蔣弈溫柔湯灌多了,沒想到他生氣起來也是相當難纏……
他吻她好用力,就仿佛要將她生吞了般,江染已經(jīng)顧不上聽霍既明在說什么了,她連呼吸都難。
忽然,她感覺到了對方身體上的反應……
“江染,你到底在干什么?就為了氣我你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霍既明努力強壓住火氣,降下了幾分聲音。
他還想和江染好好談。
畢竟她越是在氣頭上,就說明越是在意自己。
“她不是在氣你,她只是在和我親熱?!苯K于,蔣弈帶著粗重的呼吸開口,“再打擾我老婆,我會讓你死得很凄慘!”
話音一落,蔣弈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一旁。
江染此時憋得面紅耳赤,蔣弈手臂一收,她整個人都軟倒在他懷中,可蔣弈卻突然收斂,幾乎要越界的動作到了一半停下。
她馬上摟住男人的脖頸不放,“生氣了?”
“嗯,我吃醋了。”
江染沒想到蔣弈回答得這么直接,他直接將她從櫥柜邊上抱了下來,手掌輕輕劃了下她的臉龐。
動作雖然輕盈,可冒著寒氣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緩解。
“蔣弈,我是個不會回頭的人,自從我知道真相的那天起,我心里就絕不會給他留位置。我已經(jīng)把他拉黑了,如果你不放心……”
“我不是不相信你……”看到江染為他著急,蔣弈神情終于緩和,“但是江染,我是個占有欲非常強的人。越是喜歡一個人,有時候越是不理智……”
“蔣弈,你不要老說這些讓人害羞的話。”
蔣弈總是用最禁欲的臉,說著最熱烈的情話。江染頷首,她有時候真是承受不住。
“我是認真的。我怕自己會失控,也不想你日后會厭了我?!?/p>
蔣弈聲音一沉,突然間身上的強勢仿佛褪去,江染心里震了震,忽然捕捉到了他的脆弱。
他就連自己的占有欲都害怕會傷到她?
“我不會?!苯鞠攵疾幌刖偷馈?/p>
“是嗎?”蔣弈眉眼微蹙,雖然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但眼神里隱隱藏著的卻是一道江染看不懂的低悵。
“當然,只要你不會騙我欺負我,我永遠都不會厭倦你……我”
江染聲音頓了下,耳根子再次發(fā)燙,低了幾分聲道:“我也很喜歡你?!?/p>
“……江染?!?/p>
蔣弈心里一柔,忽然生出幾分沖動,直接將她抱回了床上。
屋內(nèi)夜色滿眼,窗前月白如霜,倒影著瀲滟風光。
江染身體敏感得要命,只是折騰了幾下就已經(jīng)受不住了,她牢牢抓著男人的手,有些緊張。
可卻在最后關(guān)頭,蔣弈的理智復蘇,察覺到她的輕顫,動作驀地頓住。
他撐起身,在朦朧的月光下凝視著身下的人。
江染眼尾泛紅,眸光漾著輕瀾,急促的呼吸牽動著纖細的鎖骨……讓他完全無法自控。
“怎么了?”江染聲音迷蒙,隨即害羞地低聲,“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當然不是?!笔Y弈急促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只是,我舍不得?!?/p>
江染簡直一身媚骨,但卻純凈完美得如同寶物。
哪怕是弄疼她一點,他都覺得心疼得要命。
“你這么好……”他喉結(jié)滾動,每個字都說得艱難卻堅定,“我也想留到婚禮之后,給你一個完整、值得我們一輩子回憶的新婚夜。”
江染眸光震顫,既是詫異也是感動,“蔣弈…”
可蔣弈說完直接就替她攏好衣領(lǐng),將人輕輕擁入懷中,掌心熨貼著她的后背。
江染本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蔣弈卻很堅定,他甚至比她自己還要珍視她的一點一滴。
這份感動讓未盡的渴望都化作了溫柔。
比靜靜灑落在身上的月光還要溫柔。
而另一邊,霍既明整夜失眠了。
聽到江染說結(jié)婚了,身邊還就真的有個男人,他只覺得腦袋和胸口都要炸開了!
不可能的,江染不知道他們的結(jié)婚真相,怎么會去和別人結(jié)婚?
她為了氣他……
她為了氣他真的能和別人在一起嗎?
想到自己還從沒有和江染做過,卻可能便宜了別的男人,霍既明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晨四點,霍既明再也耐不住了,他打電話給助理,要他無論用什么方法也把江染的住址找出來。
怪不得能忍那么久不來找他……
他倒是要去看看看,江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狗了!
翌日一早,蔣弈到達蔣氏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阿旭,弄來了一份關(guān)于霍氏公司的全面調(diào)查報告。
江染跟他說過,想要親手報復霍家的人,所以原先他并不想插手。
可現(xiàn)在霍既明糾纏到他這里,他如果再不出手,未免讓人覺得他太慈善了。
“霍氏在做上市準備?”
蔣弈看到資料,濃眉輕挑。
是上市還是破產(chǎn),他們怕是還搞不太清楚自己公司的前景。
“先生,蔣董提醒過,讓您千萬不要出手?!卑⑿褛s緊提醒。
蔣振宗千叮嚀萬囑咐,蔣家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國內(nèi)地位,如果隨便因為掌權(quán)者的個人情緒就出手對付其他企業(yè),聲譽臉面都會受損。
最重要的是,有一就有二,他不希望蔣弈被江染影響得失去了分寸。
“殺雞焉用牛刀?”蔣弈冷冷聲道:“霍氏所有的項目我都有興趣,搶過來。在海市相關(guān)領(lǐng)域打聲招呼,委婉點就行?!?/p>
搶空對方項目,再捕風捉影傳出些不好的風聲。
不用蔣弈正面出手,霍氏自己就會扛不住了。
只是此事必須低調(diào)進行,不然蔣振宗一定會來阻止。
“是?!卑⑿駪暎窒肫鹗裁?,“您吩咐要查周灝京和嚴明桃,我已經(jīng)讓人去辦了,這是一部分兩人的最近的日?;顒雍腿嗣}網(wǎng)絡?!?/p>
阿旭從公文包順手取出一份文件放下。
蔣弈點頭,剛準備將霍氏資料丟開時,卻在最后一頁看到周氏注資。
“周氏注資霍氏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