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王氏此刻有些拿捏不準,畢竟這些話都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我何時騙過母親?”葉微宜拉著王氏的手,“母親就等著跟我享福吧?!?
她慢慢的挪動身子,靠在王氏的身上,想象著俊朗深情的夫君,名利雙收的人生。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蓖跏喜恢廊~微宜的未來有多美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
白花花的銀子,就那么送到別人手中了,如何甘心?
葉微宜輕輕的拍了拍王氏的后背,“母親且放心吧,日頭還長?!?
等著國公府倒了,葉微漾會一無所有。而自己的兄長,等蘇氏跟他和離后,他便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對的,還會回頭來找她們。
到時候,她們想怎么折磨葉微漾就怎么折磨葉微漾,再給兄長找個孝順點的夫人,不就好了?
美好的日子啊,就在眼前。
“再則說了,母親不是常說我是您的福星,而今卻不信我了?”葉微宜搖晃著蘇氏的胳膊,嬌俏著撒嬌。
“如何不信?”王氏這才破涕為笑,她的女兒最最貼心了。
至于父親那邊,葉微宜不以為意的說了句,“等過些日子,請舅父過來一趟不就行了?”
蘇氏有娘家,難道王氏沒有?
哪個娘家不比葉橫厲害?
葉橫怕得罪閣老,就不怕得罪自己的舅父了?
王氏眼睛一亮,是啊,來日方長。
另一邊,李書瑤跟葉微漾整理了整理衣裳,親自將國公府的人迎進門。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人散后下頭的人發(fā)現(xiàn)有葉微漾的荷包落在國公府,夫人這才緊著命人送過來。
畢竟是姑娘家的東西,怠慢不得。
“是我粗心,給夫人添麻煩了。”葉微漾淺笑著接過來。
“縣主客氣了?!眿邒呋氐臏睾?。這荷包里頭放著清涼解暑的藥草,姑娘們家金貴,即便是春日里也是怕上火的。
今日那馬球賽打的激烈,所有人都看見了,葉微漾幾乎都是全程站著的,若非揪著心,人家怎會將這東西落下?
馬球賽上,本就是國公府理虧,怎能怪罪葉微漾?
話既送到,下頭的人本來要走的,喝茶這種事,原也不是她這個下人能享受的,“是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嬤嬤幫忙?!?
葉微漾肯定不會輕易放人。
葉微漾提起,前些日子去祈福,得知國公爺善舉,甚是欽佩國公爺義舉,只是她一個姑娘家,從未習武不能在戰(zhàn)場上貢獻自己的力量,便拉了一些紅袍給那些已去的將士們。
對于已故之人,靈牌上披紅袍,那是最高的敬重。
本來,葉微漾該這次過去就一塊帶著的,只是一時忙忘了。
嬤嬤眼睛一亮,“縣主心慈,老奴一定替您轉(zhuǎn)告國公與夫人您的善舉?!?
而后閑聊起來,說起夫人瞧見葉微漾求來的福袋,很是喜歡。
這倒是意外之喜。
嬤嬤說話越發(fā)的隨和,人說門里出生自帶三分,一個人是什么性子從她說話中都能看出來,葉微漾并非那種丟三落四的人。
那些個紅袍,定然是早就做好的,只不過第一次上門就帶過去,估摸也是怕人誤會。而今打了交道,彼此也算投緣,再送過去自然是順理成章。
當然,也許葉微漾確也存在討好的心思,可是討好國公夫人才叫正常,婚事既已定下,她做人兒媳,不趕緊示好難不成還等著婆母看她的臉色?
以家國大義投其所好,彼此都體面。
葉微漾并不是個話多的,這個時候幸好有李書瑤在跟前,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覺得時間長。
等著木香核對了禮單,那些做好的紅袍也就送過來了。
“李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得兩朵解語花,不知道李姑娘可有婚約?”話說的極為投緣,嬤嬤膽子大些,終是沒忍住問出來。
跑馬場上,對這個明媚的姑娘就印象很深,而今相談,更覺得她是難得爽快人。不像是南方的姑娘,更像是她們吃過風沙的姑娘。
國公手底下自有猛將,能與她相配。
那些個年紀輕輕便有戰(zhàn)功傍身的小伙子,將來有的是希望封侯得爵,也不算辱沒她這知府千金的身份。
“家中長輩已有屬意之人,實不舍與阿妹分離,這才央了姨母求阿妹陪我?guī)兹??!边@種事,總不好自己解釋,葉微漾笑著說道,美化了保護的目的。
倒像是她自己不懂事一般。
嬤嬤哦了一聲,眼中自有失望,卻在轉(zhuǎn)身間明了,“這是應(yīng)當?shù)?。?
知府家的千金,早有婚約才是正常的。
不過,這倆姊妹的關(guān)系真好。
送嬤嬤至西苑門外,恰好碰見木香帶人拉頭一個箱子過來,嬤嬤隨口說了一句,“縣主正忙著,快些留步?!?
葉微漾余光瞧見了,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人,想也是葉橫安排人盯著,“倒也不忙,叔父是個心急的,成日里流水的東西往我這送?!?
話不用說透了,國公府的箱子,嬤嬤自然認得,大家都是聰明人,該懂得的都懂了。
嬤嬤只是笑笑并非說話。
葉微漾雙手交疊立于門前,看著嬤嬤走遠,交代木香,既然已經(jīng)核對清楚,剩下的東西只讓下頭的人去搬便行。
“這可是國公夫人跟前的掌事嬤嬤,我料想無人敢在她面前?;?。”葉微漾將話說與有心人聽。
這嬤嬤在馬球賽的時候就跟在國公夫人跟前,剛剛閑聊的時候,她都知道葉微漾送的禮物和國公夫人的反應(yīng),再加上竟然敢開口問李書瑤的婚事,可見平日里這個嬤嬤在國公府也是有頭臉的人物,這話葉微漾自也不算是誆人。
李書瑤順著葉微漾的視線,冷哼一聲,見不得光的東西。
等著轉(zhuǎn)身入門,沒有人在跟前的時候,李書瑤突然跺了幾下腳,“阿姐,今日可太痛快了!”
剛剛因為有外人,一直都沒敢將心中的激動表現(xiàn)出來。
就葉微宜那個賤人,自己早就想打她了。
“你還好意思說,在人家府中打人家的女兒,有你這么莽撞的人馬?”李文翰拉了李書瑤的一縷頭發(fā),讓她的頭靠近自己后,便照著她的額頭狠狠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李書瑤做事,若非親眼所見,他只是聽說都覺得離譜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