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初無奈看他一眼。
“我先前就跟你說過,這一招對上有真本事的對手,是沒有用的,你還想憑借這一招,今日拔得頭籌不成?”
這一招在積籌賽興許還有用,到了淘汰賽,他就是那塊等著被人挑選的大肥肉。
袁非達神情一頓,憋屈的說道:“......我知道,但是他們等著我進球,實在是太氣人......”
“反正都是輸,小爺可不想這么憋屈的輸?!睂Υ丝痰乃麃碚f,還不如踢進自家球門,輸?shù)酶鼤晨煨?/p>
姜如初目光遙遙落在遠處的那幾人身上,在看到那道清冷孤傲的背影時,目光一閃。
她提醒道:“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故意激怒你嗎?”
在方才的情形下,的確是繼續(xù)朝對方的球門進球,才是最有利的選擇,讓對方拿籌,總比自已這邊扣籌的好。
袁非達做得很好,不算蠢到無可救藥。
可是,霍衍舟這邊的那幾個人,明明任由他繼續(xù)進球就好,為何要出言奚落嘲笑于他,讓他生出遲疑呢?
袁非達一愣,“他們?yōu)槭裁匆づ遥俊?/p>
見遠處那道清冷的背影似乎有所察覺,身形一動,在那人即將轉(zhuǎn)過身影來的那一剎那,姜如初已然收回視線。
她淡淡道:“因為他不想在積籌賽拔得頭籌.......”
而此時,這邊的幾人。
也紛紛皺著眉頭收回目光。
“本郎君就說,憑那傻子怎么可能想到這樣的招數(shù),這背后果然是她在指點。”楊正沉聲道。
賀知禮揚眉輕笑一聲,慢悠悠感嘆道:“沒想到光風(fēng)霽月的女解元,竟也會教人用這樣的不要臉的招數(shù)?!?/p>
這就是他的好弟弟,信中所說的人…..
周圍的騎手還在為方才那飛過來的一球心有余悸,正議論紛紛,“那家伙實在可惡.......”
楊正抬頭神情不滿的確認道:
“咱們真的不拿頭籌嗎?就讓那傻子繼續(xù)進球好了,就差兩球,咱們可就能超過吳斂的籌數(shù)......”
這已經(jīng)是他們的最后一場,要是這一場再不領(lǐng)先的話,他們的籌數(shù)基本就已成定局,積籌賽也要結(jié)束了。
霍衍舟漠然的掃他一眼。
面無表情道:“你若是不擔(dān)心在淘汰賽成為眾矢之的,盡管拔得頭籌?!?/p>
淘汰賽可以挑選對手挑戰(zhàn),籌數(shù)排名決定了挑戰(zhàn)順序,除了第一名之外,每一隊最多只能挑戰(zhàn)兩次,以及被挑戰(zhàn)兩次,不可拒絕。
贏的那一方,可以得到對方所有的籌數(shù)。
而第一名不能挑戰(zhàn)別人,只能被動的接受無數(shù)的挑戰(zhàn),不過也有拒絕的權(quán)利,但若是一直拒絕挑戰(zhàn),籌數(shù)定然是要被旁人領(lǐng)先的。
楊正皺眉不解,“頭名可以被人不斷的挑戰(zhàn),還不限次數(shù),能拿到的籌數(shù)自然也是最多的,有什么不好的.......”
霍衍舟收回目光,語氣疏冷,只簡單的一句:“本郎君要的,不是被動。”
賀知禮神情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憊懶的開口提醒道:
“楊郎君,這是人家霍郎君的馬球隊,你管那么多做甚,咱們只需助他,成為最后的贏家不就成了?!?/p>
公主的吩咐,讓他和楊正一起下場加入霍衍舟的隊伍,很顯然,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
賀知禮自嘲一笑,幽幽嘆了口氣,跟隨多年,公主卻連一個爭的機會,都不不肯給他啊.......
楊正聞言哼笑一聲,“好吧,反正要做駙馬的也不是本郎君,接下來就跟那傻子好好玩兒吧......”
按照他們的預(yù)料,這個家伙在被激怒之后,肯定不會甘心再繼續(xù)老實巴交的給他們進球。
他要么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朝他自已那邊進球,選擇倒扣籌數(shù),要么繼續(xù)撒氣,一直朝他們臉上踢.......
左世才抬著下巴,撇嘴道:“有那個姜如初給那傻子出謀劃策,想必他是不會再那么蠢的?!?/p>
賀知禮輕笑一聲道:“眼下對他來說,最好的辦法,應(yīng)該就是一直拖著不進球,同咱們周旋完這下半場?!?/p>
楊正收回視線,哼笑道:“反正別往咱們臉上打就行,那氣悶的蠢貨,也就只能這樣了?!?/p>
但接下來的后半場,楊正幾人顯然都猜錯了,因為方才他們口中的這個氣悶的傻子,臉上又揚起燦爛的笑容。
神采飛揚的,繼續(xù)朝他們的球門里進球!
臉上已無半分方才的憋屈之色,甚至還有幾分快活,繼續(xù)展現(xiàn)他矯健的身手,絲毫不為他們的態(tài)度所影響。
這傻子,知不知道這樣做,只能讓他們的籌數(shù)繼續(xù)增長,不過是在送球而已啊......
賀知禮以及楊正等人都是神情莫名,卻并未制止,反正這樣下去,也不過是讓他們拿到頭籌而已。
唯有霍衍舟神情微變,復(fù)雜的目光飛快的從某個方向一掃而過,再次看向場上這個眉眼飛舞的少年。
“......是她教你的。”這是一個陳述句。
袁非達神采飛揚的回頭,朝他飛來桀驁的一眼,十分不羈的咧嘴一笑,朗聲拒絕道:
“小爺才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