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與龍騰集團的割裂已成定局,絕無更改的可能。
一旦取消,白家內(nèi)部必將陷入混亂。
從這一刻起,白老爺子開始重新打量王焱,嘴角微微牽動,緩緩說道:“好一張利嘴,思路清晰敏銳啊?!?/p>
“多謝白老爺子夸獎。”
王焱微笑著回應:“畢竟咱們得講道理,不是嗎?”
說到這兒,他緊接著又道:“像白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有身份有地位,總不能做出翻臉不認人、蠻不講理的事吧?”
白老大忍不住開口:“王焱,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可沒求你做什么,事先也沒達成任何交換協(xié)議吧?”
王焱 “嗯” 了一聲,說道:“那你承不承認我?guī)土四銈儯慷沂谴竺??要是你說不承認,或者認為我是自找的,那我二話不說,馬上就走,認了,如何?”
王焱這幾句話,讓白老大陷入了兩難境地。
若是換做一般的流氓混混,這樣說話或許沒什么,但白家地位尊崇,絕不能如此行事。
畢竟王焱確實幫他們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大麻煩。
而按照王焱的說法,他是為了龍騰集團才順帶幫了白家,如今白家卻要與龍騰集團割裂,還不認這份人情。
若此事傳揚出去,白家的聲譽和信譽必將嚴重受損,日后誰還敢與白家合作、幫忙?
這就好比一個溺水者被好心人救起,不僅不感謝,還說是好心人自愿的,自己沒要求。
這種負面影響,對白家的影響其實是非常大的。
而且王焱此次敢來白家,也是在向白老爺子表明態(tài)度,他不怕將此事捅出去,尤其是捅給商沖等人。
實際上,王焱與白老爺子、白老大的交談中,始終帶著一種隱晦的威脅,雖然他未曾說過任何過分的話,但這種威脅卻讓白家父子極為不悅,兩人對視,心中皆有怒火。
王焱也明白不能再進一步逼迫,見白老爺子和白老大猶豫之際,他繼續(xù)說道:“這是第三個理由,也是最后一個?!?/p>
王焱咳嗽兩聲,認真地說:“我愿以我和我擁有的一切作為擔保,確保左搏和張浩出來后,不會做任何損害白家及其朋友利益的事。若他們有任何不當行為,我負責解決?!?/p>
“你解決?” 白老大冷笑一聲:“你能解決嗎?”
“若根本不會發(fā)生的事,自然無需我解決?!?/p>
王焱回應道,“我有我的辦法,不便明說。你們只需知道,我的命押在這兒了,我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對吧?而且退一萬步講,還有白家和小玉在,他們也不會做不利于你們的事,即便割裂了也不會,不是嗎?”
“你的命值幾個錢?”
白老大的語氣愈發(fā)咄咄逼人。
王焱也不再隱忍,立即反擊:“在你們看來或許不值錢,但對我和我的兄弟、小玉以及白姨來說,或許還有些分量。在他們心中,我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信嗎?”
白老大臉色陰沉,但他涵養(yǎng)極好,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王焱挺直身子,緊緊盯著白老大,身上散發(fā)出濃烈的戾氣:“白老大,你聽好了。無論你身處何位、有多大本事,身邊有多少阿諛奉承,但這世上總有不怕你的人。他可能是稱霸一方的大佬,也可能是一無所有、無畏生死的亡命徒,而我,恰好是后者?!?/p>
王焱冷笑一聲,:“我連商沖的事都敢插手,還有什么不敢的?”
白老大瞇起眼睛,也露出兇狠的神色。
就在這時,白潔和一位中年女子走進房間,站在王焱身后,一言不發(fā)。
白老大見狀,立刻收起戾氣:“媽,您怎么來了?”
白潔的母親舉止優(yōu)雅,輕聲說:“我來看看?!?/p>
說罷,她在白老爺子身邊坐下:“事情我都聽說了。我就問一句,是不是要正式宣布和老五家徹底割裂?”
“是?!?/p>
白老爺子答道。
“那人家?guī)兔Φ倪@份情,記不記?”
“這事兒本就是老五家惹出來的。”
“老五和咱們沒關系了?幫老五不就是幫咱家嗎?”
白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沒有回答。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王焱:“人放了,你和我們就兩清了,沒問題吧?”
王焱連忙起身:“沒問題?!?/p>
老太太看向白老爺子:“還等什么呢?”
白老爺子郁悶不已,片刻后,嘆了口氣:“光你自己作保不行,他們兩個也得留下投名狀。要是他們敢亂來,我們隨時收拾他們?!?/p>
王焱松了口氣:“多謝老爺子。那我就不打擾了。”
老太太微笑著說:“小伙子,跟我來,我送你出去?!?/p>
“謝謝?!?王焱跟在老太太身后離開。
白潔看著白老爺子,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說:“您之前說的沒錯,我這腦子確實不夠用?!?/p>
說完,她也起身離開,屋內(nèi)只剩下白老爺子和白老大。
白老大氣憤地說:“爸,您要說這里面沒白老廉的事,我死都不信!每次張寶玉出事,他都幫著說話、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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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白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提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白老大見白老爺子發(fā)怒,頓時沒了氣勢,低下頭不再說話。
白老爺子情緒激動:“以后在家里,不許再提張龍騰和張寶玉這兩個名字,聽到?jīng)]有?”
話音剛落,白老大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簡單說了幾句,然后看向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瞇起眼睛:“怎么了?”
白老大面露難色:“這怎么說呢……”
“有話直說!” 白老爺子不耐煩地催促道。
白老大咬咬牙:“醫(yī)院剛給張龍騰下了病危通知書,估計時日無多了。”
“什么?” 白老爺子瞪大了眼睛:“開什么玩笑?怎么突然這樣了?”
白老大深吸一口氣:“他當時傷得就很重,在 ICU 一直沒好轉(zhuǎn),全靠設備維持生命體征,現(xiàn)在這樣也正常?!?/p>
剛剛還怒氣沖沖的白老爺子,此刻也像泄了氣的皮球。
幾分鐘后,他嘆了口氣:“安排車,去醫(yī)院看看?!?/p>
白老大驚訝地說:“爸,您這么大歲數(shù)了,我去就行?!?/p>
白老爺子眼神閃爍,思索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不管怎么說,他也叫了我這么多年爸。去看一眼吧?!?/p>
白老大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半小時后,白老爺子和白老大來到醫(yī)院 ICU 病房。
只見張龍騰渾身纏滿繃帶,面目全非,插滿各種管子,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猶如死人一般。
白潔守在床邊,淚流滿面,抓著張龍騰的手腕抽泣。
白廉站在白潔身后,一臉無奈。
白潔的母親站在另一側,不停地搖頭。
白老大心中也不好受,上前輕輕拍了拍白潔的肩膀,沒有說話。
白老爺子看了看重傷的張龍騰,又看了看老伴,皺起眉頭問:“張寶玉呢?他怎么不在?”
白廉連忙起身:“還沒告訴他呢?!?/p>
白老爺子一愣:“都什么時候了,為什么不告訴他?”
白廉無奈地說:“是我姐不讓說?!?/p>
“為什么?” 白老爺子追問。
白廉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讓說?!?/p>
白老爺子有些生氣,伸手去掏手機。
這時,白老太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別人家的事,你就別管了,對吧?”……
在麗市,龍騰大廈總部大樓的會議室內(nèi),與龍騰集團合作多年的主要建筑商和供貨商齊聚一堂。
張寶玉坐在會議桌首,指著眾人面前的文件夾,氣勢不凡地說:“給大家準備的東西,都看過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
張寶玉微笑著說:“里面標注的款項,就是拖欠你們的費用,沒異議吧?”
“沒有了,張總!” 眾人齊聲回答。
“好。” 張寶玉打了個響指,陳岳英抱著一疊合同走進來,分發(fā)給眾人。張寶玉點燃一支煙,說道:“現(xiàn)在把這些簽了,然后去財務處領錢就行。”
一位中年男子一聽領錢,立刻笑道:“還是小張總爽快!太感謝了!”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小張總結賬就是痛快!”
“謝謝小張總!”
張寶玉微笑著說:“先別急著謝,看看我給你們的新合同,再發(fā)表意見?!?/p>
最先說話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打開合同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張總,這是什么意思?”
“終止合作,寫得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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