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就在剛剛,鳳城胡家村,又爆了一顆穿山甲。然后這件事情已經(jīng)極大的挑釁到了上峰,也引起了上峰的高度重視?!?/p>
“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穿山甲這里了。然后,王焱已經(jīng)借著這個事情把江華推下去了。不出意外,王常琛就要上位了。待王常琛一上位,那穿山甲這件事兒可就是一條心了?!?/p>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保持高度警戒,把一切提上日程,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王焱把甲乙丙集團都搞掉了??隙ㄒ簿驼莆樟嗽S多集團核心機密。那保不齊就得把你牽連出來?!?/p>
“應該不太可能吧?我和那邊幾乎沒有過任何聯(lián)絡?!?/p>
“正常來說不可能,但有備無患,一定要多點防備,知道嗎?”
“知道了,哥,那我馬上安排準備一下!”
“好的,完了我剛剛說你的話,你也別太往心上去!主要就是因為現(xiàn)如今局面復雜,不確定因素極多,然后這王焱和王常琛還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我害怕你被人從中間鉆了空子。所以才會這么生氣的。說白了,還是為了你好。”
“知道了。哥,那我馬上就去準備布置一下……”
田野這番話說完后,第二段錄音也隨之結(jié)束。
這回,他遠沒有之前那般淡定。
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王常琛的手上居然會掌握這種錄音。
再綜合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一條清晰的故事線,瞬間浮現(xiàn)在了田野腦海。
這王焱和王常琛顯然早就從甲乙丙那邊摸到了與自已有關的線索,也早就把自已列為了主要懷疑目標,然后通過對于自已的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自已和盛會之間的關系極好,糾纏不清。所以就做出了屠戮鳳凰山莊的決定,借此來刺激自已。
畢竟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已與盛會關系極好的情況下,還在自已的地盤如此公開的屠戮盛會。那打的就不僅僅是盛會的臉。還有他田野的臉。
然后,他們早在屠戮鳳凰山莊之前,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只要他們藏進山區(qū)。盛會就拿他們肯定沒有辦法。如此一來,就肯定會調(diào)動周邊的武裝力量幫忙。那距離最近的,也最好用的。自然就是自已了。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自已這邊一聽有人居然敢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屠戮鳳凰山莊。還把動靜搞到這么大,那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隙ň蜁椭鷱姼?。完了只要自已這邊所有的吸引力都被鳳凰山莊的事情吸引,真正的上道兒較勁兒。那王焱和王常琛的機會就來了。
最后的事實也確實如此。王焱和王常琛趁著自已把大半兒兵力都調(diào)到鳳凰山區(qū)的機會,潛入了自已家中,不光偷了自已的辦公室,還偷了一個自已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下屬辦公室。并且偷走了這名下屬的軍火庫賬單。
這件事情對于田野的刺激,其實是非常大的。因為他并不清楚,王焱和王常琛為什么會把目光放在吳營的身上。也想不通是怎么放到吳營身上的。
因為沒有人清楚田野和吳營之間的真正關系!在外人看來,吳營就是田野的一名下屬,甚至于連心腹都不算。兩個人平時的交流也很少!
包括甲乙丙在內(nèi),也不清楚吳營這個人的存在。
然后別看他摸到過田野的蹤跡,但卻從沒摸到過吳營的痕跡。
至于原因,也很簡單。
田野雖然之前一直在親自操盤這些事情。但隨著地位的上升,他肯定不可能還一直親力親為了。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極致信任的下屬來替他做這些事兒!
吳營,就是田野精挑細選的人選。
此人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心思卻異常縝密,頭腦聰慧,擅長偽裝。
最主要的是這吳營還是一個非常知道感恩的人。對田野異常忠誠。
也正是因為如此,田野才會選擇吳營。
而吳營在接手田野這攤兒以后,也是不負眾望,將一切都打點的有條不紊。
然后在自身安全方面,吳營也相當?shù)男⌒闹斏鳌?/p>
他從來沒有和甲乙丙集團的任何人打過交道,也從來沒有和自已的下線碰過面。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甲乙丙,亦或者是田野這條線兒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吳營的真實身份。
也正是因為如此,吳營才會親自掌管軍火庫的賬目表。
結(jié)果這賬目表卻在自已出兵鳳凰山區(qū)的時候丟了,還是如此針對性的丟失。
這事兒換成任何人來想,都會認為王焱和王常琛已經(jīng)掌握了田野他們的大量證據(jù)。連田野上級都未必知曉的吳營。都被王焱和王常琛發(fā)現(xiàn)了。那還有什么是王焱和王常琛不知道的呢?也正是因為如此,現(xiàn)在的田野才會如此崩潰。
但實際上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王焱和王常琛能把目光放在吳營的身上,還真不是說知道了多少事情真相。而是因為施登東誤打誤撞的被送到了吳營的眼皮子底下。然后施登東為了完成任務,只能咬著牙硬扛。逃走的時候,順便如同之前一般,將所有能洗劫的東西都洗劫走,這才意外的偷走了賬目表。
若非如此,施登東是不可能把目光放在吳營身上,也不可能偷走賬目表。
他從田野的辦公室里面,偷走什么,幾乎都產(chǎn)生不了任何實質(zhì)性的威脅。
這其實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雖然誤打誤撞,但卻已經(jīng)給田野極限施壓。
另外,事情能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雖然有運氣的成分在,但實際上真正決定一切的,還是那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精妙部署。
左手收拾著盛會,右手也沒有停止對穿山甲的行動。
趁著軍方內(nèi)部空虛偷走了賬目表就算了。還在辦公室內(nèi)安裝竊聽裝置。
安裝了竊聽裝置就算了,還趁機再次引爆穿山甲。
然后,之所以會借此機會引爆這穿山甲。一方面可以挑釁上級,推掉江華,幫王常琛上位,繼續(xù)調(diào)查穿山甲。而另一方面則可以引蛇出洞。
畢竟穿山甲再爆以及王焱推倒江華和王常琛的事情一定會引起田野幕后大佬的注意。完了再加上田野這邊本來就是剛不管不顧的做了鳳凰山區(qū)的事情。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田野的幕后大佬都會給田野打電話,提醒田野。
那只要真的給田野打電話了,就算是落入王焱和王常琛的陷阱了。
現(xiàn)在的事態(tài)發(fā)展,也確實是按照這個進行下來的。所以此時的田野,也是真的越發(fā)的絕望。以至于,他都沒有勇氣打開接下來的錄音了。
身旁的王常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嘴角微微上揚,順勢打開了第三段錄音。
這段錄音是田野與吳營的第二次對話,發(fā)生在田野剛剛與上級通話結(jié)束之后。
錄音內(nèi)的田野極其焦慮:“吳營,關于這竊賊的身份,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還沒有任何頭緒呢。”
“還沒有呢?”
“這才多少時間啊?”或許也是看出了田野狀態(tài)不好。吳營頓時也嚴肅了許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田野稍作沉默,隨即嘆了口氣:“王焱把江華擠下去了。接下來大概率就要沖著穿山甲來了!”
“???他把江華擠下去了?怎么可能啊,這不是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有心思和你開玩笑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啊?”
“剛剛。”
“剛剛?可我這里還沒有任何線索啊。你確定嗎?”
“別廢話了。確定?!?/p>
聽到這,吳營頓時也不吭聲了,片刻后,他深呼吸了口氣:“將軍,這竊賊不能和王焱有什么關系吧?”
“這也正是我害怕的地方,所以我才會這么著急詢問你竊賊的信息。”
“這竊賊確實是太厲害,太狡猾了。一時半會肯定是難有什么信息。但是我覺得應該和王焱沒啥關系吧?”
“為什么這么說?”“王焱那邊不是一直和強哥斗呢嗎?哪兒還有功夫琢磨咱們這邊啊?一個強哥,就足夠他受得了吧?”
“正常情況確實是這樣的,可我這不是害怕萬一嗎?!碧镆奥曇舨淮螅骸斑@玩意的玩意,這事兒真是王焱干的。那麻煩可就大了。他們本來就調(diào)查穿山甲,然后你這邊還正好丟了賬目表。如此一來,后果不堪設想?。 ?/p>
聽完田野這話,吳營瞬間又不吭聲了,片刻之后,他繼續(xù)道:“將軍,上面現(xiàn)在知道這個事兒嗎?”“還不知道,我沒敢說呢?!薄澳且灰f一下啊?!?/p>
吳營話音剛落,田野便開口道“這我要說了,咱兩個大概率就性命不保了!”
“將軍,不至于這么嚴重吧?”“相信我,事情肯定比我說的還要嚴重!”
“可雖然東西丟了,但也不見得就是王焱他們偷得??!你說對不對?”
“他們可不會關心那些?!碧镆昂唵蚊髁耍骸八麄冴P心的只有大局利益。然后為了大局利益,可以犧牲一切。”
“哪怕僅僅是隱患嗎?”
“是的,哪怕僅是隱患!”
此話一出,周邊頓時安靜了下來。
先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營長出了口氣,打破沉寂:“將軍,那咱們現(xiàn)在可怎么辦?。肯胍サ礁`賊,找回賬目表,絕對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完了也不能告訴上級賬目表已經(jīng)丟掉的事兒。完了還得顧慮王焱和王常琛這一對兒組合。會不會把目光放到咱們身上。這可咋辦?”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碧镆盁o奈的嘆了口氣,言語中滿是絕望:“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什么預感?”
“我應該是快到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