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的話,不可能在正面沖鋒的情況下,被赤虎兵如此碾壓。”
劉光耀愣了一下:“那這群人是誰?”
王焱搖了搖頭,話里有話:“現(xiàn)在整個事情都越來越復(fù)雜了。我需要時間冷靜下來,好好的思索一下,或許才能摸到馬腳線索?!?/p>
“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p>
“什么?”
“無論是誰,他們的最終目標(biāo)都是我。都是沖著我來的?!?/p>
說到這,王焱長出了口氣,看著周邊的一切,言語中帶著一絲僥幸:“這也真就是有羅哥他們這群人在,不然的話,十條命也不夠用啊。”
“怎么的,跟老子沒有關(guān)系嗎?”劉光耀轉(zhuǎn)頭狠狠的瞪了眼王焱。
“這跟你有啥關(guān)系?。慷胰绻矣浀貌诲e,應(yīng)該是我救了你吧?我要是不逗你那一句,你能轉(zhuǎn)身搶我的脈動嗎?不搶的話你能逃過一劫嗎?”
劉光耀眉毛一立:“怎么著,按照你這個說法,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p>
王焱:“咳咳”的咳嗽了兩聲,然后故意靠直身體,擺出一副請的樣子。
“你媽的?!眲⒐庖辛R了一句,抬手就呼向了王焱。
緊跟著:“嘣~”的一聲輕狙擊槍響驟然傳出,劉光耀的手掌直接被穿了一個洞,子彈在經(jīng)過劉光耀手掌之后,略微改變了方向,擦著王焱的額頭打到了車上。
此時此刻,羅哥帶著幾名赤虎兵在檢查戰(zhàn)場,剩下的幾名赤虎兵正在救柏哥和葉幕,完了商務(wù)車這一側(cè),就只有劉光耀和王焱。
這一聲槍響,瞬間驚醒了周邊所有人。
羅哥第一時間就奔向了王焱,正在檢查戰(zhàn)場的幾名赤虎兵在第一時間就將槍口對準了狙擊手的大概位置,然后開始憑感覺射擊,盡可能的影響狙擊手的射擊準度。
正在救人的赤虎兵則迅速分成兩撥,一撥迅速救人,一撥則急速狂奔,沖向了他們后方的車輛。
可以說,這群赤虎兵的反應(yīng)速度以及配合分工已然到達了極致。
但這周邊皆是荒山野嶺,在狙擊手僅僅開了一槍的前提下,赤虎兵們就算是能摸到狙擊手的大概方位也很難短時間內(nèi)摸到狙擊手的確切方位。
所以這種范圍式的憑感覺掃射,短期內(nèi)對狙擊手能產(chǎn)生的影響也極小。
這種情況下,時間就是一切。王
焱雖然個人的戰(zhàn)斗力確實是有限,比不了這些赤虎兵,但是這些年經(jīng)歷的生生死死也太多了。
這就使他被迫形成了一種性格,那就是越到這種關(guān)鍵時刻,他越冷靜。
他深知這狙擊手的目標(biāo)一定是自己,所以在第一槍打空,周圍人都開始分散行動之際,王焱也就跟著做出了第一選擇。
只見他單手撐地,然后另一只手猛的一推劉光耀,同時腳上也使勁兒,想要踹開劉光耀的同時,自己借著慣性向另一側(cè)滾跑。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劉光耀肯定是要安全許多。
因為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開槍的次數(shù)越多,他暴露的機會就越大,尤其是再羅哥這群人的面前,他不會有太多開槍的機會。
但王焱這樣做,最大的麻煩就是他的另外一側(cè)是一片開闊地,他就算是滾到那邊以后,那接下來定然也是一個活靶子。這就是真正的生死有命了。
不過事已至此,王焱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先和劉光耀分開。
但是讓王焱做夢都沒有想到的,那就是他抬腿踹劉光耀的這一刻,劉光耀突然側(cè)身躲開了王焱這一踹,然后抬手就抱住了王焱的腿,之后劉光耀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就撲到了王焱的身上,將王焱徹底壓在了身下。
王焱本來就剛受了傷,身體狀態(tài)不好,完了劉光耀人高馬大體型健壯,這一拼命壓住王焱,王焱在短時間內(nèi)還真就沒有任何辦法掙脫。
王焱當(dāng)下就急了眼,但還未來的叫吼呢,就聽見:“嘣,嘣~”的又是兩聲輕狙擊槍槍聲響傳出。
劉光耀的身形明顯一顫,但依舊是一動未動的壓住了王焱。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耀哥!!”
王焱頓時之間就紅了眼。他開始拼命掙扎,但依舊沒有任何作用:“耀哥!耀哥??!”
王焱開始瘋狂大吼。一旁的羅哥眾人根本顧及不了其他,再又聽見兩聲狙擊槍響之后,眾多赤虎兵立刻縮小范圍開始扣動扳機。
羅哥也趁機沖到了王焱和劉光耀的身邊,他一手拖住劉光耀,一手拖住王焱,拽著兩人就往另外一側(cè)撤,同時又有兩名赤虎兵跟了上來,沖著狙擊槍方向開始射擊。
與此同時,剛剛失蹤的兩名赤虎兵人手拎著一把狙擊槍從兩個方向沖出,他們直接舉起狙擊槍,瞄準對面的火力封鎖方向:“DUANG~DUANG~”的就扣動了扳機。
借著赤虎兵們的掩護,羅哥直接將王焱和劉光耀拖進了樹林之中。
之后他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劉光耀,此時的劉光耀,后背已經(jīng)被鮮血完全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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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哥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往外跑,他聲音嘹亮:“醫(yī)藥箱,醫(yī)藥箱,快點?。 ?/p>
王焱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著身邊的劉光耀,然后抬手就抓住了劉光耀的手腕:“耀哥,耀哥,你可堅持住啊,放心吧,一定會沒事兒的。”
說著,王焱的眼圈兒就紅了。
劉光耀表情平靜,他伸出沾滿鮮血的左手,輕輕的拍了拍王焱的臉:“給老子點支煙?!?/p>
王焱似乎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他看著那個從水封時期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老大哥,看著那個曾經(jīng)的保安部經(jīng)理,王焱渾身上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就連拿煙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
“你媽的,丟人不?!眲⒐庖俅闻牧送蹯鸵粋€嘴巴,然后從王焱無比顫抖的手上接過煙,之后自己拿起打火機點燃。他猛的吸了口煙,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再次拍了拍王焱的臉:“別他媽給老子擺出這副德行,我看不了你這樣!”
“再說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嗎!”劉光耀突然有些惋惜:“就是以后沒有辦法陪著你了。也不知道你將來會怎么樣。”
說著,劉光耀又笑了,他輕撫王焱的額頭:“我相信你無論遇見什么事情,都肯定會逢兇化吉的。老子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王焱抓住了劉光耀的手腕,淚水嘩嘩的往下流,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劉光耀抬手擦了擦王焱的眼睛:“別哭了,反正這條命也是你救的嘛,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賺了?!?/p>
“而且換句話說,我都沒有哭,你有什么可哭的啊?!?/p>
劉光耀:“咳咳”的咳嗽了兩聲,鮮血也開始順著嘴角流淌。
他眼神閃爍,低下了頭:“其實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你說這老天爺也真是的。高低讓我陪你過了這個坎兒再輸哦啊。”
“不過你肯定也沒事兒的?!眲⒐庖冻稣礉M鮮血的牙齒:“反正你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完了你現(xiàn)在身邊好手如云,我能幫你的也有限,有我沒我都一樣,是吧?”
王焱不停的搖頭,雙手捂著劉光耀的手,大腦一片空白。
劉光耀的眼神明顯有些黯淡,像是一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般:“也參加不了你和琪琪的婚禮了?!?/p>
“哎,草他媽的?!眲⒐庖俅纬榱丝跓煟骸靶闹刑嗖桓拾?。或許這就是命吧。認了?!?/p>
“行了,別哭了,多大點事兒啊?!?/p>
劉光耀從王焱的身上摸出煙,掏出一支塞到王焱的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機,給王焱點燃,他笑呵呵的看著王焱,腦海中浮現(xiàn)了他第一次碰見王焱的樣子,緊跟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相繼浮現(xiàn)。
片刻之后,劉光耀拍了拍王焱的腦袋,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說長大就長大了,時間過的真快?!?/p>
言罷,劉光耀的手輕輕的耷拉到了地上。
嘴角的煙,也緩緩掉落。
他安詳了閉上了眼睛。
“阿耀!”
羅哥拎著醫(yī)藥箱和葉幕沖了過來,當(dāng)看見劉光耀的這一刻,兩個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手上的醫(yī)藥箱,也:“咣當(dāng)~”的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王焱抬手環(huán)住了劉光耀的腦袋,將劉光耀的臉摟到了自己的心口,鉆心的疼痛令他無法言語。
他就這么摟著劉光耀,摟了許久許久。直到眼淚徹底哭干。
王焱這才將劉光耀的尸體,緩緩的平鋪在地。
他后退兩步,跪在了劉光耀的尸體邊,沖著劉光耀:“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
之后起身就將劉光耀的尸體背起,他扛著劉光耀,緩緩前行。
在他經(jīng)過羅哥他們身邊的時候,羅哥突然站直身體,聲音嘹亮:“稍息,立正,敬禮!”
對于羅哥這群人來說,這已經(jīng)是表達他們敬意的最高方式。
所有赤虎兵昂首挺胸。
氣場十足!
王焱停頓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身旁木若木雞的葉幕,他的嗓音極其沙?。骸跋认朕k法通知胡麻,讓他們小心行駛行事?!?/p>
葉幕嘴角微微抽動,然后掏出手機,眼見手機沒有任何信號,葉幕突然轉(zhuǎn)身,急速狂奔,每一步,似乎都帶著無盡的發(fā)泄。
柏哥走到王焱身邊:“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王焱滿面猙獰,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去殺人!”
“殺誰?”
“李虎嘯,裴文順,商沖,所有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的人,都必須得死!……”
保市,一幢普通的居民樓內(nèi),鐵面幾人正在喝酒,一名下屬走了進來:“鐵哥?!?/p>
鐵面抬起頭:“怎么了?”
“隊長那邊的行動失敗了?,F(xiàn)在已經(jīng)打草驚蛇?!?/p>
“為了保險起見,隊長讓咱們提前動手!”
鐵面下意識的抬起頭:“什么?失敗了?怎么可能!在咱們的地盤,咱們手拿把掐,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怎么還可能失???”
“這里面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我聽說,不僅僅是失敗的問題,而且還損失慘重呢。就連阿戒也出事兒了。隊長現(xiàn)在的情緒也是極度暴躁。一心想著報仇出氣!剛剛還說讓咱們動手的時候不要克制。下死手?!?/p>
“你說什么?”鐵面:“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阿戒也出事兒了?確定嗎?”
“確定,不然隊長不會如此憤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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