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七深呼吸了口氣:“晉市太大了,而且我們還人生地不熟。”
“這種情況下想要找人,簡直大海撈針!”
“后面一個兄弟給我想了個辦法,讓我假裝大杰家屬向警方報失蹤案?!?/p>
“這樣一來既不用表露自己的身份,還可以求助警方?!?/p>
“結(jié)果我剛報案不久,就被警方帶到了他們的停尸間!”
解七輕咬嘴唇,猶豫片刻:“大杰和他的妻子都遇害了,警方正在追查兇手!”
頓時之間,江華猶如五雷轟頂,他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你,你說什么?”
解七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江華六神無主,滿臉的不敢置信,片刻之后,他沖出酒店,直奔晉市殯儀館。
殯儀館停尸間內(nèi),大杰和妻子安靜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兩人生前明顯受過非人虐待,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
江華雙眼血紅,緊握雙拳,指甲深深的摳陷進肉里,整個人也進入了一種極其特殊的狀態(tài)。
解七跟了江華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江華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他也有些擔憂。
“江哥,節(jié)哀順變?!?/p>
江華就跟沒有聽見一樣,甚至于連看都沒有看解七一眼。
解七趕忙輕輕的碰了碰江華:“江哥,江哥,江哥,你沒事兒吧?”
接連三聲之后,江華終于有所反應。
兩行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流下:“放心吧,我什么事兒都沒有?!?/p>
言罷,江華昂首挺胸,沖著大杰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后轉(zhuǎn)身便走。
“立刻表明身份,然后幫忙聯(lián)系晉市的公安局長?!?/p>
解七愣了一下:“江哥,咱們不走了嗎?”
“不走了!”江華態(tài)度十分堅決:“處理完這個事情,安頓好我的兄弟再走?!?/p>
“可是江哥。”“沒有可是,我也不是再和你商量。馬上執(zhí)行命令!”
解七臉色極其難看,他站直身體,抬手敬禮:“是!江哥!……”
晉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nèi)。
翁澤廉給江華倒了杯茶:“江哥,真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又見面了?!?/p>
江華笑了笑,遞給翁澤廉支煙:“是啊,沒想到又要麻煩甕局了?!?/p>
“哎呀,都是自己人,別客氣,別客氣?!蔽虧闪孕攀悖骸拔乙呀?jīng)針對此案組建了專案組。組內(nèi)皆是我手上的王牌精英!”
“我相信不用多少時間,就會有結(jié)果的?!?/p>
“等著一有結(jié)果了,我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放心就是了!”
江華深呼吸了口氣:“謝謝翁局,不過我想問問,大概多少時間能破案???”
“我給他們定的是半個月以內(nèi)必須破案?!?/p>
“半個月?”江華微微皺眉:“是不是有點太長了,可以短一些嗎?”
“那依江哥的意思,多久合適?”
江華嘴角微微抽動:“二十四到四十八個小時。”
“江哥,這個案子不是普通的謀殺案,不可能這么短時間破案的?!?/p>
“我的人可以幫忙?!苯A聲音不大:“咱們一起合作,也許可以?!?/p>
翁澤廉明顯有些尷尬,當下并未表態(tài)。
“翁局,此事對我確實重要,如果您真能幫我一把,我日后定加倍報答?!?/p>
翁澤廉本來還猶豫呢,聽見江華這么一說,當即開口:“江哥,您就別說這客套話了,我馬上把我們專案組的組長給您叫來,告訴你所有情況?!?/p>
“之后讓他們聽從您的吩咐安排,您說怎么著就怎么著,可以吧?”
江華舉起茶杯:“謝謝翁局,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翁澤廉點了點頭,趕忙撥通了電話。
不會的功夫,晉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舒澈就進來了。
他把已經(jīng)掌握的案件材料擺放在了江華面前,然后抬手敬禮:“江組長好!”
“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了?!苯A給舒澈倒了杯茶:“坐下說吧?!?/p>
舒澈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切入正題:“您這兩位朋友的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深夜到今天凌晨。他們是被人蹂躪致死后拋尸荒野,然后被路人發(fā)現(xiàn)的。”
“拋尸現(xiàn)場并不是第一現(xiàn)場,而且周邊也沒有任何監(jiān)控?!?/p>
“這就給我們的調(diào)查取證帶來了很大的難度?!?/p>
“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第一現(xiàn)場!”
江華看了眼舒澈:“接著說!”
舒澈喝了口茶,繼續(xù)道。
“根據(jù)死者身上的傷痕以及多年的刑偵經(jīng)驗推斷,這起命案應該是起仇殺案!”
“若非如此,根本沒有必要如此折磨受害人?!?/p>
“不過通過我們的走訪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受害人在村子里的人緣極好。”
“別說結(jié)怨或者仇家了,就連與人爭吵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p>
“這就令我們有些搞不清楚了。”
江華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大杰是個熱心腸,而且極其善良?!?/p>
“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和任何人發(fā)生沖突的?!?/p>
舒澈點了點頭:“這兩條路都被堵死后,我們就開始摸排受害者這些日子的行蹤。然后發(fā)現(xiàn)他們在出事兒前,曾把自己即將被拆遷的房子,過戶給了一個叫唐笑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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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唐笑是晉市本地一位比較有名氣的社會大哥?!?/p>
“平時主要靠開局和放高利貸為生。前科極多,劣跡斑斑。”
“在掌控了這個消息后,我們就想要找唐笑了解情況?!?/p>
“結(jié)果這一找才發(fā)現(xiàn),唐笑已經(jīng)失蹤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p>
“我們已經(jīng)向全國警方發(fā)布了協(xié)查函,搜捕唐笑。”
說到這,舒澈長出了口氣:“這就是整個案件目前為止的偵辦情況!”
“下一步想要有所突破,那就得先找到唐笑,搞清楚大杰為什么要將自己馬上要拆遷的房子過戶給他!”
“整明白這點,或許就會對案件的進展有所幫助!”
江華微微皺眉,隨即道:“找不到唐笑,那能找到唐笑的下屬們嗎?”
“能找到一部分!”“一部分?”
“是的!”舒澈點燃支煙:“核心的幾個都找不到了,跟著唐笑一起失蹤了?!?/p>
“完了恰好還只有這幾個人,知道這里面具體的事情?!?/p>
“剩下的也就都僅僅知道一點皮毛而已?!?/p>
“那他們知道的皮毛是什么?”
舒澈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還在審訊過程中,一旦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的?!?/p>
江華深呼吸了口氣:“這些人會不會輕易就范?”
“都是老油條了,肯定不會輕易說什么的?!?/p>
“那我馬上調(diào)我的人過來,幫著您一起審訊吧?!?/p>
舒澈有些猶豫,他看了眼翁澤廉。
翁澤廉則輕輕敲打桌面:“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一會兒。你們聊吧。”
舒澈自然明白翁澤廉的意思,他干脆點了點頭:“好的,江哥?!?/p>
“謝謝?!苯A與舒澈握手,然后看向解七:“馬上讓劉洪君派人過來?!?/p>
解七點了點頭:“這點小事兒,應該不用他本人來吧?”
“不用。讓他留在那里照顧王焱吧……”
夜幕緩緩降臨,江華的房間內(nèi),他坐在床邊,眺望樓下,一言不發(fā)。
左搏進入房間:“江哥。吃點東西吧?!?/p>
江華搖了搖頭:“不想吃,沒胃口?!?/p>
“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連飯都不吃了吧?”
“人是鐵,飯是鋼啊,江哥,飯還是要吃的?!?/p>
江華目光呆滯,盯著窗外:“其實我真的不應該來的。我要是不來的話,肯定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了。大杰也不會死了。都是因為我?!?/p>
“江哥,您想多了,這事兒未必就與您有關?!?/p>
江華并未解釋什么:“我和你說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我?!?/p>
左搏正想說話呢,張建楠進來了:“江哥,唐笑的那些馬仔,都開口了?!?/p>
江華立刻站了起來,情緒激動:“他們怎么說?”
張建楠深呼吸了口氣,然后道。
“大杰想要招待朋友,完了錢不夠。所以就臨時借了筆高利貸?!?/p>
“他知道高利貸的利息很貴,所以次日就趕忙湊錢,想去把高利貸還上?!?/p>
“結(jié)果到那才知道,自己借的高利貸有歸還時限的限制,最短也要兩個月。”
“他們簽署的利息是日五分,他借了五千,一天就是兩百五十塊的利息。”
“完了還要本加本,利滾利,這兩個月下來的話,至少得十幾萬?!?/p>
“因為這件事情,大杰在唐笑的公司就和唐笑急了眼?!?/p>
“大杰說唐笑套路他。唐笑說大杰自己簽署合同。自己不看,怪不得別人?!?/p>
“后面兩人就開始協(xié)商,結(jié)果無論如何,唐笑都不肯退讓?!?/p>
“再后面就動起手來了?!?/p>
聽到這,江華當即嚴肅了許多:“然后呢?”
“大杰雖然瘸著一條腿,但是這么多年的軍旅生涯,底子還在?!?/p>
“所以大杰當時并沒有吃多少虧。唐笑他們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p>
“事后唐笑就有些生氣了。然后就找來了幾個能打的兄弟,就去大杰家找大杰去了。至于接下來的事情,這些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因為他們沒有參與?!?/p>
江華聽到這,抬頭看了眼左搏:“他是為了招待我,才去借的高利貸。”
“然后才會被唐笑這些人給套路?!?/p>
左搏皺起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但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兒,他也說不出來。
江華的眼神內(nèi)充滿自責:“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靜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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