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片樹林的最邊緣地帶,突然毫無征兆地爆閃出一道凌厲刺目之光,那光芒亮得奪目,仿佛要將人的雙眼灼燒,令人根本無法直視。
緊接著,這道光芒仿若被點燃的極速導(dǎo)火索,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瘋狂膨脹,轉(zhuǎn)瞬之間,便幻化成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火球。
僅僅過了須臾,一聲震破蒼穹、仿若能撕裂天地的巨響轟然爆開,那聲音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滾滾而來,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然而,這也僅僅是一個開始,就在這聲爆炸之后,隱匿在其他區(qū)域的炸彈也被同時引爆!一時之間,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如雷霆萬鈞,一波接著一波!
伴隨著爆炸聲響,一道道粗壯的火柱沖天而起,火球瘋狂膨脹、相互吞噬融合,將整片樹林瞬間變成了一片熾熱的煉獄,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強大到近乎恐怖的氣浪,以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勢洶涌席卷而出。
那些平日里傲然挺立的粗壯樹木,在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牙簽,被輕易攔腰斬斷。巨大的樹干被氣浪裹挾著,如脫韁的野馬般在空中橫沖直撞,隨后重重地砸落,所到之處,地面被砸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激起漫天塵土。
爆炸的威力迅速向四周蔓延,周邊的山體開始劇烈震顫。
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鳴,山體表層的土石如同被一只巨手拉扯,大塊大塊地松動、崩落。無數(shù)的石塊、泥土裹挾著樹木,如洶涌的泥石流般滾滾而下,沿途的一切都被無情地掩埋。
在爆炸的沖擊下,地面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山體也開始瘋狂坍塌。
而王焱等人所在的那片區(qū)域,也早已被濃厚得化不開的煙霧、肆虐到極致的火焰和崩塌如山的土石所深深掩埋……
在爆炸發(fā)生的這一刻,老樊的下屬們并未到達樹林,所以恰好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雖然躲過了這一擊,卻沒有躲開因為爆炸所產(chǎn)生的山體崩塌。
眾多武裝力量還正在往山上走呢,就感受到了驚天動地的爆炸,爆炸還未結(jié)束呢,巨大的巖石與泥土便仿若決堤的洪流,洶涌而下,無情的朝他們撲來!
眾多人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打得暈頭轉(zhuǎn)向,隊伍陷入一片混亂。
一名隊員躲避不及,被巨石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糁?,只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便瞬間被巨石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的同伴們驚恐地呼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卻被崩塌的轟鳴聲無情地淹沒……
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原本還算寧靜的平行山便已然面目全非,一片破敗狼藉!……
至于待在最外圍的老樊,在聽見第一聲爆炸之后就迅速爬到了車頂,死死的看向了爆炸區(qū)域!之后便親眼目睹了這場災(zāi)難的全部過程!
此刻的他,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眼神空洞,整個人完全失了魂。身旁下屬接連呼喊數(shù)次,才將老樊從極度震驚中喚醒。
與此同時,絕望如洶涌潮水將他徹底淹沒,他一邊拼命搖頭,一邊瘋狂地?fù)]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高呼:“救人!救人!趕緊去救人!?。 ?/p>
喊到后面的時候,老樊的聲音已然完全沙啞、破音……
在距離老樊不足五公里的地方,有一片規(guī)模不大的原始山區(qū)。
山區(qū)內(nèi)的一處小樹林里,花爺和花姐被繩索緊緊捆綁在大樹上,動彈不得。
二人滿臉鮮血,鼻青臉腫,嘴巴被破布死死堵住,眼睛也被黑布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狀態(tài)看上去極差。
此前與老樊失聯(lián)的數(shù)名精銳下屬,此刻正分散在花爺和花姐的四周,看守戒備!因為地處深山,手機還被沒收,所以他們對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渾然不知!
雷震東是這個臨時小隊的副隊長,其戰(zhàn)斗力強悍,腦子也很靈光。
此時此刻,他眉頭緊蹙,整張臉都寫滿了憂心忡忡。
他時而重重地跺腳,時而抬手狠拍身旁的樹干,時而搖頭晃腦,時而來回踱步。而周圍其他人或是沉穩(wěn)冷靜地交談,或是有條不紊地忙碌,與雷震東這一連串毫無頭緒、接二連三的失神之舉,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 。
隊長段宏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思索片刻后,他走到了雷震東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東!”
聽見有人叫自己,雷震東停下腳步,平靜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興哥!”
段宏興遞給雷震東支煙,隨即緩緩點燃:“琢磨啥呢,怎么心事重重的!”
雷震東瞇起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里沒外人!”段宏興抽了口煙,壓低聲音:“踏實的說,沒事兒!”
雷震東深呼吸了口氣,然后緩緩的點了點頭:“興哥,咱們還要等多久啊?!?/p>
“我也不知道啊?!倍魏昱d抽了口煙:“她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算唄!雷震東皺起眉頭:“咱們已經(jīng)從昨天晚上等到現(xiàn)在了。完了還要等!那她要是一直都不回來,咱們還要在這里等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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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宏興笑了起來:“怎么可能會一直不回來?”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雷震東極其嚴(yán)肅:“現(xiàn)在外面這么亂,完了還有王焱這種禍患,那誰出個三長兩短不都挺正常的嗎?”
“再說了,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是單純王焱的問題了。還有天鼠莊呢!”
“這大其力本來就是人家天鼠莊的老巢,人家在這里也是遍布眼線!”
“完了咱們就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家的絕對靈魂人物給綁了!”
“這簡直就是公然打人家的臉,那你們說人家能輕易放過咱們嗎?”
“就在這種大形勢下,謝菲菲還從外面四處亂跑,那被天鼠莊的人盯上不也正常嗎?這要是盯上她了,能放過她嗎?所以也可能回不來的,對不對?”
段宏興皺起眉頭,沉思片刻:“你要是這么說,好像還真的很有道理啊?!闭f到這,他話鋒一轉(zhuǎn):“你這心事重重的,就是琢磨這些事情呢唄?”
雷震東搖了搖頭:“這僅僅是一小方面,而且可以忽略不計!”
“哦?”段宏興明顯來了興趣:“那你是琢磨什么呢?”
“我在琢磨你我,以及咱們所有人的未來?!?/p>
段宏興再次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可琢磨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興哥,你可真行。都這會兒了。你還笑得出來?!?/p>
段宏興聽出了雷震東的話里有話,他皺起眉頭:“你到底什么意思?”
雷震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段宏興,繼續(xù)道。
“花爺花姐的事情不是秘密,咱們的身份也肯定早就已經(jīng)暴露?!?/p>
“所以咱們今后肯定不能再來大其力了。甚至于說金三角都最好不要靠近!”
“不然的話,保不齊什么時候就得遭了殃。”
“還有咱們的家人,能換個地方也最好換一個?!?/p>
“大其力那小鬼王和王焱是一伙兒的,王焱和天鼠莊是一伙兒的。這天鼠莊要把咱們的身份信息告訴了小鬼王。那小鬼王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家人!”
此言一出,段宏興的笑容瞬間戛然而止。
他嘴角微微抽動,思索許久,然后長出了口氣:“這小鬼王就算是再瘋,也應(yīng)該不敢貿(mào)然對咱們下手吧?換句話說,就算是真動手,他也不是對手啊!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上,不是嗎?”
雷震東無奈的笑了笑:“鬼樓和咱們肯定不在一個級別,可問題是還有天鼠莊呢啊?天鼠莊背靠大軍閥。人家肯定不會慣著咱們把?”
“而且就咱們現(xiàn)在干的這檔子事兒,往細(xì)了說是天鼠莊在幫王焱,咱們抓他們是為了抓王焱!但實際上咱們沒有任何證據(jù)?!?/p>
“這要是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等于是咱們在肆意挑釁天鼠莊?!?/p>
“好好的跑去對付天鼠莊。還把事情鬧這么大。那天鼠莊后面的大軍閥怪罪下來,老板能饒的了咱們嗎?”
說到這,雷震東頓了一下:“而且再說句心里話,就這次的事情,我現(xiàn)在是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兒,怎么琢磨怎么覺得別扭?!?/p>
“尤其是樊隊在這事兒上的反應(yīng),也讓人著實摸不到頭腦!”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完了雖說帶頭的是謝菲菲,但咱們也摻和進去了,根本就撇不清關(guān)系!”
“結(jié)果樊隊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對后果全然不顧不說,還一個勁兒催著咱們配合這小丫頭,要求絕對服從,你們說他咋想的???”
“這要是萬一哪天謝菲菲腳底抹油,拍拍屁股走人了,咱們可咋辦?”
“到時候老板怪罪下來,誰能承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樊哥肯定也扛不住吧?”
“到了那會兒,咱們所有人不都得完蛋嗎?”
“就這么簡單的道理,我都能想到,難道樊哥想不到嗎?”
雷震東這番話說完,段宏興算是徹底傻了眼。因為他之前就沒往這邊想過?,F(xiàn)如今讓雷震東都點明了。段宏興才開始琢磨這些事兒。
沉思許久后,段宏興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覺得樊隊既然這么安排,那自然就有這么安排的理由!”
“人家是什么段位,咱們是什么段位,咱們看不清人家的想法正常!”
雷震東搖了搖頭:“其實我開始也是你這么想的,覺得聽就行了,但是越往后琢磨越不對勁兒。畢竟有些東西壓根也不是段位不段位的事情,是正常不正常的事情!就拿現(xiàn)在這個事兒來說!我覺得這謝菲菲對花爺花姐,壓根也不是單純的綁架脅迫,是真的產(chǎn)生了殺心!只不過時機未到而已!”
“那要是真的讓花爺花姐還死在咱們手上了。那事情的性質(zhì)就又變了!”
“你說樊哥就算是讓咱們聽謝菲菲的,能讓咱們這樣聽嗎?”
“再換個角度考慮,咱們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和樊哥處于失聯(lián)的狀態(tài)?!?/p>
“完了謝菲菲也一直很忌諱咱們和外人隨意聯(lián)系,甚至于還要收掉咱們的手機,你說為了謹(jǐn)慎我理解。但她這是不是也太謹(jǐn)慎了?。俊?/p>
雷震東滿臉焦慮:“真的,興哥。你就把咱們和謝菲菲碰面以后所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xì)w置到一起。然后仔細(xì)認(rèn)真的琢磨兩次。真就是越琢磨古怪的地方越多,越琢磨說不通的地方越多。那你說,一個兩個說不通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咱們的理解有問題,但這么多地方都說不通,那是什么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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