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忙道謝:“謝謝,謝謝小娘子,我們背,我們輪流背。”
雖然他們現(xiàn)在體力很弱,但是村里幾百人,背三具尸體還是可以的。
很快眾人帶著悲傷和忐忑跟著霜降上路。
戈鳳縣衙。
全票通過董斯做談判官,事情就這樣愉快的定了下來。
眾人開始商議物資的數(shù)量,要多了對方拿不出,要少了自己虧,所以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剛好卡對方底線上。
當(dāng)然了,姜瑾也沒打算做的太過,畢竟以后還要澤阿郡繼續(xù)牽制部分曲召兵力。
會議一直開了半個時辰眾人才各自散去。
姜瑾看著有些郁悶的董斯,不由好笑:“大家推薦你去談判,說明你能力強(qiáng),這是大家對你的信任,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
董斯扯了下嘴角:“或許吧,對了主公,之前說給您選的近侍官選好了?!?/p>
姜瑾來了興趣:“哦,誰?”
董斯也不賣關(guān)子:“一是何黎之女,名何秋池,另一名則是徐家之女,名徐淺?!?/p>
姜瑾看了董斯一眼。
董斯忙解釋:“她們可是經(jīng)過考試才上來的,我晚點可以拿她們的卷子給您看?!?/p>
看姜瑾無動于衷的臉,他有些尷尬,這件事他確實有一點私心。
姜瑾這次選的人不單單只是認(rèn)字就可以了,而是要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這樣的人才在姜瑾教育體系的普及下,以后肯定會有很多,但現(xiàn)在,鳳毛麟角,畢竟掃盲才剛剛開始不到一年。
就拿冬至來說,她以前是一個奴,雖然現(xiàn)在讀書認(rèn)字了,但也僅限于認(rèn)字和課堂學(xué)的知識。
作為合格的近侍官,最基本的素養(yǎng)就是保密和忠誠,這點冬至是非常合格的。
但,近侍官還要有一定的文化底蘊,需要上傳下達(dá),甚至需要一定的決策力,所以還要了解歷史,國情,大政方向等等。
兩輪考試下來,如他預(yù)料的一般,成績最好的是有些底蘊的何家,梅氏,張家,徐家,還有一個小商賈之子。
他的考慮很簡單,不能一家獨大,不管是為政,還是為商,都必須平衡。
梅家,安插暗棋的事他參與了,那近侍官自然不選梅氏。
張家,姜瑾應(yīng)該是要用的,畢竟她的刑部還沒人,只是時機(jī)還不成熟,繼續(xù)觀望。
至于小商賈之子,近侍官雖然不限男女,但就目前而言,董斯還是覺得女子更為合適。
所以最后董斯選了何家和徐家。
姜瑾搖頭一笑:“以后不用考慮這些,能者居之?!?/p>
她理解董斯的做法,只是現(xiàn)在才哪到那,考慮這些為時過早。
董斯見姜瑾沒生氣,暗暗松口氣:“另有三人表現(xiàn)也不錯,要不您都看看?”
他只是把自己認(rèn)為目前最好的人選選出來,具體的還是要看姜瑾的意思。
姜瑾搖頭:“不用,就按你選的人,讓她們明天過來吧。”
董斯忙點頭:“諾?!?/p>
“對了,客棧那邊不用太急過去,讓他們等等?!苯淮?/p>
盛家越急,她能拿到的籌碼就越大,反正她最近也沒準(zhǔn)備出兵。
何秋池正和母親關(guān)蓉坐在院中說話。
關(guān)蓉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甚是滿意,只可惜現(xiàn)在是亂世,不然以女兒的才貌,必能嫁一個好人家。
何秋池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看向外面。
關(guān)蓉嗔她一眼:“你呀,做什么女官?家里又不缺你吃喝。”
幾天前何秋池激動的回來跟她說,縣衙貼了通告,說是城主要招近侍官。
何黎對她做近侍官沒什么意見,還笑著鼓勵:“要是我何家能出一個女官,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阿爹支持你?!?/p>
關(guān)百齡也贊同:“不錯,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女子多了很多活法,按你的想法去做?!?/p>
關(guān)蓉見父親和丈夫都支持女兒,她也就沒說什么,算是默認(rèn)了。
何秋池握住母親的手撒嬌的晃了晃:“阿娘,您不是也去掃盲了嗎,怎么還有這樣的想法?”
“主公可是說了,男女都一樣,男子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女子也能,我可不想一輩子困于后宅。”
關(guān)蓉?fù)u頭:“不是讓你困于后宅,除了女官這條路,還有很多女子可以做的事。”
何秋池把頭靠她的肩膀上:“阿娘,我長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戈鳳這樣的城?!?/p>
“城主她很厲害,戈鳳很多女子都很厲害,她們?yōu)檫@座城努力,為我們這些漢人百姓努力,我也想加入,成為她們那樣的人,為我們漢人做些什么。”
關(guān)蓉鼻子一酸,以前的硯國或許有很多不足之處,但真正國破那刻才深刻體會到,有國才有家!
他們這些有家底的商賈都活的如此惶惶,隨時面臨被宰殺,何況那些底層的百姓。
兩人正說著話,管事匆匆進(jìn)來通報:“夫人,大娘子,縣衙來人了。”
何秋池猛地抬起頭:“可說了何事?”
管事笑的滿臉褶子:“說是城主的近侍官定了大娘子,讓大娘子明天就到縣衙點卯。”
何秋池蹭的站了起來:“真的?”
縣衙的人走了后,何秋池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真被選上了。
關(guān)百齡很高興,他細(xì)細(xì)交代:“主公既然選了你,那你就以主公為主,不要有私心,好好做事?!?/p>
他很清楚,也就是現(xiàn)在姜瑾才剛剛起勢,人才稀缺,不然這樣的位置哪輪的到他們這樣的商賈之家。
天下大亂,誰定乾坤?
誰定乾坤他不知道,但在戈鳳住的越久,他越覺得,這個天下,必有姜瑾的一席之地。
近侍官,那可是近臣!
只要外孫女坐穩(wěn)了這個位置,她不用為何家或是他關(guān)家做什么,只要她在那,就沒人敢欺辱他們,這就是勢!
戈鳳客棧。
“你說戈鳳能給我們支援嗎?”盛賀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院子的景色,面色有些陰沉。
開始姜瑾給他的感覺應(yīng)該是會派兵援助,但當(dāng)他把澤阿郡的情況說了后,姜瑾的態(tài)度模糊起來,讓他心里不由擔(dān)憂起來。
盛尚沒理會他的話,他盯著窗戶上的玻璃看,一直看,良久才遲疑著伸手敲了敲:“這,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