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影蹙著眉,冷靜地審視著眼前這失控又曖昧的一幕。
她的目光掃過浴缸中那個沒有任何標(biāo)簽的空玻璃瓶,看來,這就是讓他變得如此狼狽的源頭。
藥效似乎相當(dāng)猛烈。
她的視線重新落回相里凜身上,掠過他手臂上的傷口和地上的斑駁血跡,眼神變得復(fù)雜。
寧愿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對抗欲望……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偏執(zhí)和有趣。
與自身的原始本能對抗,這份決絕和意志力并非尋常人所能做到的。
“出去……求你……”相里凜已然無暇去揣測她此刻的想法,只能感受到自已搖搖欲墜的理智正在徹底崩斷的邊緣。
他一只手痛苦地捂住臉,聲音破碎,甚至帶上了一種對他來說從未有過的卑微祈求。
快走……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已的欲望會脅迫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他絕不能傷害她。
他絕不能真的成為她的“麻煩”。
“嗯……”又是一聲痛苦的悶哼。
就在他的手顫抖著,下意識地又要向地上那片沾染血跡的碎玻璃摸去時,單知影動了。
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朝他走去。
高跟鞋尖踩住了那片沾著血跡的玻璃碎片,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脆響,也阻擋了他伸出去的手。
相里凜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眸中欲望與茫然瘋狂交織,身體徹底僵住,無法理解她的舉動。
“你……”喑啞的聲音艱難的吐出一個字,還未說出接下來的話……
單知影俯下身,指尖輕輕挑起了他緊繃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緩慢而仔細(xì)地審視著他,從上到下,將他此刻的脆弱、狼狽、以及衣衫下若隱若現(xiàn)的緊實線條盡收眼底。
優(yōu)越的身材,無可挑剔的容貌,以及即使在這種境地下仍在負(fù)隅頑抗強行克制的意志……看起來,平時倒是個潔身自好。
她一向?qū)λ行┡d趣,只是出于懶得自尋麻煩的原因才保持著距離。
但此刻……
那指尖微涼柔軟的觸感落在皮膚上,相里凜腦中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應(yīng)聲而斷。
欲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吞沒了一切。
他猛地抬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側(cè)過頭,像是虔誠的朝圣者親吻神祇般,帶著灼熱的呼吸,嘴唇小心翼翼地地啄吻著她的掌心。
每一次觸碰都充滿了愛欲與卑微的渴求。
“相里殿下,”她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一種 疏離與冷靜,落在他耳中卻比任何藥物都更蠱惑人心,“我希望事后,我們之間……不會產(chǎn)生任何不必要的糾纏?!?/p>
“好……”糾纏?什么糾纏?他早已無暇思考,熾熱的目光死死盯著她那粉潤誘人的唇瓣,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著,只能胡亂地應(yīng)承著,只為了尋求她的一絲慰藉。
單知影瞥了他一眼,直起身。這個動作卻讓相里凜瞬間慌了神。
“別走……”他幾乎是憑借本能,強硬地拉住她的手腕,五指用力收緊,試圖挽留那片刻的溫存,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與乞求,“求你……”
顯然,在真正觸碰到她之后,他早已將方才那些試圖驅(qū)趕她的狠話拋諸腦后。
疼痛所能維持的理智在她靠近的瞬間便土崩瓦解,此刻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個瘋狂叫囂的念頭。
想要她。
“清理一下你自已?!眴沃暗难凵衤湓谒栽谖⑽B血的手臂上。
相里凜迷茫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用力晃了晃混沌的腦袋努力理解著她的指令。踉蹌著站起身,胡亂地沖洗著手臂和手上的血跡。
水流沖走了鮮紅,卻沖不散體內(nèi)愈演愈烈的欲火。
簡單處理后,他回過頭,眼眸中翻涌的欲望幾乎要將單知影吞噬。
他一步上前,手臂瞬間扣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她重重抵在墻壁上,灼熱而急切的吻隨之鋪天蓋地地落下。
然而,那柔軟唇瓣的味道非但沒能緩解他體內(nèi)叫囂的欲望,反而如同火上澆油,瞬間將一切燃燒得更加猛烈。
他近乎貪婪地掠奪著她的呼吸,深入她的唇腔,肆意吮吸,仿佛要掠奪走她所有的氣息,將她徹底融入自已的骨血之中。
一只滾燙的大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隔著衣料感受著那令人瘋狂的曲線起伏。
只有真切地感受她的存在才能稍微填補那無底洞般的空虛和渴望。
“嗯……”僅僅是這樣一個充滿掠奪性的吻,就讓他顫栗著發(fā)出了滿足又痛苦的喟嘆。
他的手在她腰間用力收緊,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已緊繃的身體,一聲性感到極致的悶哼從他唇角溢出。
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想要更多。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外面臥室那張柔軟的大床。
窗外雨聲未歇,敲打著玻璃。
他胡亂地扯著身上的束縛,焦急和混亂讓他甚至解不開襯衫那剩余的幾枚扣子,最終只能失去耐心地撕扯開。
她身上的衣物也在方才的糾纏中變得凌亂,如墨的發(fā)絲鋪散在床單上,宛若一幅活色生香的絕美油畫。
相里凜此刻早已分不清驅(qū)使自已的是那該死的藥效,還是內(nèi)心深處早已滋長的真實渴望。他遵從著最原始的本能,向她靠近。
“幫我……”他沙啞的哀求聲里充滿了痛苦與極致的渴求。
曖昧的喘息與水聲漸漸與窗外的雨聲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
船身適時因風(fēng)浪而產(chǎn)生的晃動,更為這意亂情迷的時刻增添了一抹放縱的韻味。
強烈的快感如潮水般一陣陣襲來,相里凜感覺自已仿佛沉入了一個極致絢爛而迷離的夢境,美好得不真實。
“影……嗯……”他無意識地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喑啞,仿佛那是他唯一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