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聽得兩眼一黑,差點兒栽倒:“你說什么?!”
蕭清淵神情冷漠:“我此生只認(rèn)南詩一個妻子,別的什么牛鬼蛇神,我全都不認(rèn)!”
他說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寧王妃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兩腿一軟,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好好的兒子,怎么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外頭那些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叫他這樣神魂顛倒?”
牛鬼蛇神沈晚棠上前一步,低聲安撫她:“母親,世子只是性情真摯了些,所以行為才異于常人,您打他也不是個辦法啊,實在不行,就隨他去吧!”
寧王妃雙眼含淚的看著她:“難道我還不夠縱容他嗎?他從前干的那些糊涂事,哪一件拿出來都能叫人笑掉大牙,一會兒對楚煙洛癡情不改,一會兒又對個丫鬟情深義重,如今又對柳南詩生死不離?”
“世子……興許只是容易對女子動情,他有情有義,所以才……會陷入悲痛的情緒里?!?/p>
沈晚棠自己都快編不下去了,話都說的磕磕絆絆的。
寧王妃一邊落淚,一邊搖頭:“他有情有義是沒錯,可問題是,他其實見一個愛一個!別看他現(xiàn)在對柳南詩要死要活的,過不了多久,他怕是又會喜歡上旁人!”
“以前他對楚煙洛就是這副模樣,我還當(dāng)他真的情根深種,這輩子只喜歡楚煙洛一個呢,當(dāng)初他還賭咒發(fā)誓,說這輩子非楚煙洛不娶,這輩子就認(rèn)楚煙洛一個妻子,結(jié)果這才過了多久,他又只認(rèn)柳南詩了!”
沈晚棠微微嘆氣:“世子若是能忘記柳南詩,倒也不是件壞事,不過,如今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忘了?!?/p>
寧王妃也嘆氣,她也沒有辦法制止兒子,總不能真的將他打死吧?
“算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隨他去吧,反正寧王府的名聲早就被他敗壞沒了,我早就沒臉出去見人了,索性把王府的門一關(guān),不聽外頭的流言蜚語就行了?!?/p>
沈晚棠知道她這是又開始逃避,之前蕭清淵鬧著要娶楚煙洛的時候,寧王妃就關(guān)起門來不肯見人了,這回比上一回還嚴(yán)重。
不過沈晚棠什么也沒說,婆婆要關(guān)門,那就關(guān)門便是。
關(guān)了門也不耽誤她探聽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傍晚。
蕭清淵失魂落魄的從外面回來了。
沈晚棠在花園里散步,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他還是穿著一身孝服,只是身上多了許多臟印子,也不知道是被柳家人打了,還是他自己摔的。
沈晚棠不打算理會他,想著繼續(xù)散步消食,結(jié)果卻見到蕭清溪不知道從哪里沖了出來,見到蕭清淵之后就開始尖叫:“啊啊??!蕭清淵,你瘋了嗎?你給柳南詩披麻戴孝就算了,為什么還把她的靈位給抱回來了?!晦氣死了,快扔掉,扔掉?。 ?/p>
沈晚棠腳步一頓,轉(zhuǎn)頭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蕭清淵袖子里藏的,竟真的是柳南詩的靈位!
那邊蕭清溪還在咒罵尖叫,可蕭清淵根本不理她,她就飛跑著去找寧王妃去了。
寧王妃很快就來了,去了蕭清淵的院子把他罵了一頓,想叫人把那靈位搶過來扔了,可蕭清淵死死的抱著不肯松手。
到最后,寧王也來了,可是也沒用,蕭清淵就是不肯把靈位交出來。
一直鬧到半夜,寧王才帶著寧王妃走了,不再管他了。
沈晚棠沒管星合院的動靜,她照常練字看賬,然后上床準(zhǔn)備歇息。
可蠟燭才剛吹滅,蕭清淵就闖了進(jìn)來。
琴心幾個原本想攔他,可一看清他胸前抱著的東西,全都嚇了一跳,個個都白著臉連連后退。
沈晚棠借著月光看到了他抱著的那東西的輪廓,她也倒吸一口涼氣。
沒別的,蕭清淵把柳南詩的靈位抱到這里來了。
沈晚棠坐起身,聲音都有些不大好了:“蕭清淵,你出去!”
蕭清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靈位直接擺到了桌子上:“該出去的人,是你!南詩才是我的妻子,這梧桐苑就是給我的世子妃住的,所以,你以后都不準(zhǔn)住這里,這里只有南詩才能住!”
沈晚棠都?xì)庑α耍显娀钪臅r候都不能嫁進(jìn)王府住進(jìn)梧桐苑,難不成死了就能了?
一個靈位就想嚇退她?
要說做鬼,她才是真正的鬼!柳南詩算什么!
沈晚棠冷笑一聲,她直接躺了回去:“柳南詩還沒過門兒呢,世子想讓她住進(jìn)梧桐苑,那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世子認(rèn)她為妻沒有用,官府的文書上,皇家的玉牒上,世子妃的名字都是我!我住這里名正言順,別的什么牛鬼蛇神,沒資格??!”
她直接把他上午罵她的話還回去了。
蕭清淵抱著柳南詩的靈位,站在床邊陰惻惻的盯著沈晚棠:“既然你這么想霸占我世子妃的位置,那我就絕不會讓你得逞!我和南詩的感情,是你這種人永遠(yuǎn)無法理解的,我這輩子都只愛南詩一個,你做什么都是徒勞的,你休想得到我的心!你也永遠(yuǎn)不可能得到我的人!”
沈晚棠懶得理他,自顧自的拉上被子睡覺。
“沈晚棠,我會讓你后悔的,你們所有人都會后悔!”
蕭清淵冷冷的說完,抱著靈位走了。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身上的孝服也不脫,直接上了床,懷里依舊抱著柳南詩的靈位,似乎在抱什么稀世珍寶一樣,一刻也不肯松開。
可等天色微亮?xí)r,他從噩夢中驚醒,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懷里的靈位不見了!
他大吼:“墨機(jī)!”
墨機(jī)應(yīng)聲而入:“世子?!?/p>
“南詩的靈位呢?誰拿走了?”
“這……”
蕭清淵起身,一把揪住墨機(jī)的衣領(lǐng),睚眥欲裂的問:“誰拿走了?說話!”
“是,是大小姐拿走的,大小姐說,說不吉利……”
“放屁!”
蕭清淵一腳踹開墨機(jī):“廢物東西,連南詩的靈位都守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立刻去給我拿回來,否則,我就把你也變成靈位!”
墨機(jī)戰(zhàn)戰(zhàn)兢兢:“世子,拿不回來了,大小姐已經(jīng)叫人扔出府去了,而且,而且還命人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