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按兵不動,配合著她們。*e*z.k,a!n?s`h/u-._n¨e·t\
映梧和趙胭脂將她們引進了安世鄉(xiāng)內。
她們每路過一處,都會有各種年紀的女子露面,朝她們溫柔一笑。
不論是豆蔻少女,或是而立婦女,亦或是知天命的老嫗,安世鄉(xiāng)里都有。
甚至扶兮還看到一戶女子,在院子里教著和映桐差不多年歲的幼女習字。
映桐沒扶兮沉得住氣,她對這個地方好奇極了。
“姐姐,那是那個姐姐的孩子嗎?”
她指著院子里習字的兩人問道。
映梧搖頭。
“不是,那個孩子是被河流沖下來的,箬優(yōu)姐一首想要孩子,便收留了她。”
這里居住的所有人都是女子。
扶兮意識到這一點,心中漫起淡淡的困惑,那當初劍長老是如何進來的?
難不成......這是個陰陽雙重領域。
因她心中有“創(chuàng)傷”,所以被判定為和安世鄉(xiāng)的這些女子一樣,得以被接納進來。
山風徐徐拂過,溪流水撞擊著岸邊小石,叮咚流響。
扶兮注意到兩側柵欄內外都種滿了花。
花香濃郁西溢,縷縷浮動在空氣中,卻并不刺鼻,嗅著花香,心中的浮躁與不安也漸漸被撫平。
花香?
扶兮不動聲色地掃過那些花?!+u!a.i·k·a.n!x!s¢w?.¨c,o·m¢
她不懂花,卻也知道這些花開得太艷了,仿佛能看到花的主人被背后精心呵護的影子。
“到了?!?
映梧在一個院子外停了下來。
她拉著映桐,回頭對扶兮說:“扶兮姑娘,日后你便與連清一起生活吧?!?
“連清?”
扶兮挑了下眉,看著從屋子里走出來的紅衣女子,眉眼鋒銳,因神色不自然,而顯得有些冷淡。
最讓扶兮在意的是,她手腕上扣著一對玄色金屬腕甲。
看這腕甲的形制......明顯是凡間軍隊所用器物。
趙胭脂緩聲說道:“打擾你了連清,她叫扶兮,日后大家便是一起生活的姐妹了?!?
連清眼神略有些僵硬的落在了扶兮身上,她似乎想和其他女子一樣,朝扶兮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但她只學了個西不像。
“......你好?!?
“抱歉扶兮姑娘,連清也剛來沒多久,還沒學會?!?
映梧臉上含著歉意,對扶兮說道。
學?
扶兮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她面上平靜,腦海里卻回憶著這一路上遇到的其他女子。
不論她們有多忙,都會停下來朝她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每個人笑容的弧度竟絲毫不差,像是復制出來的一般。?8+1!k*a~n*s!h′u+.·c¨o·m^
“無妨?!?
扶兮搖頭。
趙胭脂上前拉住連清的手腕,語氣溫柔,動作卻不容置喙:“連清,你比扶兮早來一些,記得帶好她?!?
連清臉上閃過一絲隱晦的痛苦,但最終變成了沉悶的一聲答應:“自然,來了安世鄉(xiāng)便是大家的姐妹?!?
趙胭脂臉上露出笑容。
她輕輕拍了拍連清的手背:“你做得很好?!?
又來了。
那種違和感。
映桐和映梧住在一起,扶兮擔心小姑娘會被安世鄉(xiāng)影響,所以提前在她身上放了一縷神識。
她目送幾人離開,回頭看向連清。
“姑娘請隨我來?!?
連清臉上不自然的神色淡去了許多。
她引領著扶兮走進院子里,指著左邊那間屋子說:“你可以住那里,別忘了明日去學堂里上課?!?
“......上課?”
扶兮頓了一下。
安世鄉(xiāng)還有教書先生?
“是啊,安世鄉(xiāng)不像外面,女子不得上學堂。在這里,大家都需要進學堂學習的?!?
“扶兮,我還有課業(yè)沒完成,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吧?!?
連清說完這話,便匆匆轉身。
她似想跑開,但步伐剛邁出一步就被無形的力量桎梏在原地,不由得收了回來,小碎步離開。
扶兮皺起眉。
如此明顯的為何怪異,可她始終沒能察覺到靈力波動。
這里的靈,應該比菩樹村那個異化的靈強大多了,畢竟與曾經的古仙有關。
扶兮走進左邊的屋子,看著旁邊圍繞著院子的柵欄內外種植的花,落在身側的手輕輕一揮。
“嗡......”
整個院子的花從內里被雷霆擊潰衰敗,一瞬間萎靡了下去,連帶著院子里的花香也逐漸淡去。
但在安世鄉(xiāng)的女子眼中,這些花外表仍鮮艷如初。
......
第二日。
扶兮被連清喊出了門,一起前往學堂。
昨夜她還以為會發(fā)生什么,結果無事發(fā)生,入夜之后,安世鄉(xiāng)靜悄悄地,落針可聞。
學堂在橋對面。
她們一起走過橋,扶兮倏然在學堂背后看到了一座山間小廟。
青瓦覆頂,檐角上翹,掛著飄紅的絲帶,朱漆門楣上隱約可見三個沉郁的大字——娘娘廟。
扶兮眼睫一顫。
她拉住了走在前面的連清,問道:“那是廟?”
連清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在看清是娘娘廟時,原本沉默的神色頓時活絡了起來。
“那是娘娘廟,供奉的是安世鄉(xiāng)的守護神九天娘娘,就是因為她的庇護,我們才能在這里如此安逸幸福的生活?!?
“大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祭拜九天娘娘呢!”
九天娘娘?
扶兮記住了這一點,跟著連清走進學堂中。
她們坐在最后一排,前面都是昨日見到的那些女子,映桐和那個被河流沖下來的孩子在院子外面玩耍。
過了一會,她見到了學堂的老師,收養(yǎng)了孩子的箬優(yōu)。
她拿著一把戒尺走了進來。
“今日繼續(xù)學習女誡?!?
“陰陽殊性,男女異行......”
扶兮坐在最后一排,看著這些女子認真又專注聆聽的模樣,她施了個隱蔽的術法,讓她們不會在意她這邊的動靜。
教授完女誡,箬優(yōu)又開始教導女子們修習琴棋書畫、女紅技藝。
“女子當需知足與恭敬,要通過卑弱與勤勉來體現(xiàn)柔順與勤勞的美德,否則便會招致侮辱責罰?!?
“謙讓恭敬、先人后己乃女子的立身之本?!?
“這樣才能更好的孝敬父母、輔佐丈夫孩子,方能成為女子的最高境界賢妻良母?!?
“.........”
扶兮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她感到難言的困惑。
玄女司掌萬千兵法兵器,是上陣殺敵的女武神,而不是“賢妻良母”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