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秀美的女子面容,俞眠卻未在記憶里找到熟悉的臉?!_o*v*e!y+u,e~d?u,.,o·r′g¢
那眼她似乎有些熟悉,但其中憂郁陰沉的情緒重得俞眠不敢認(rèn)。
她有些猶豫:“你……”
那女子眉眼彎了彎:“我是朱嬌嬌啊,不認(rèn)識了?”
那雙眼笑起來的時候,確實跟俞眠記憶中的朱嬌嬌有一絲相像。
可——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俞眠疑惑。
往日的朱嬌嬌,有現(xiàn)在的兩個大,面前這人都瘦成瓜子臉了。
她有些不敢認(rèn),但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嬌嬌,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我讓嬸嬸去接你也沒接到,懷瑾也沒找到你。你還好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能讓人在短時間容貌改天換地,必不簡單。
一連三問,朱嬌嬌只是笑了笑:“那都不重要了,誰能想到人生能有如此境遇?!?
她搖搖頭往前走了兩步:“剛才跟你打架是迫于形勢,我在魔君手下也不好過,你沒傷到吧?”
朱嬌嬌并未靠近俞眠,而是很有分寸地在她幾步之外停下了。
希音劍凌凌正氣之光,震懾邪祟。
俞眠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移到了劍上,趕忙收了起來:“你別怕,我不傷害你。我剛剛也打了你,算扯平了?!?
朱嬌嬌苦笑:“誰知道我也成了那令人憎惡的魔族一員,永遠(yuǎn)沒辦法再光明正大站在人前。!蘿,拉!曉,稅! ¨毋`錯*內(nèi)\容¢”
俞眠有心想問她的際遇,但又怕觸及她傷心事,便閉嘴了。
反復(fù)思忖后,她輕聲說道:“那,反正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密林周圍偶有動物經(jīng)過,踩過一片草,驚動一群飛鳥。
朱嬌嬌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那當(dāng)然!你一日是我朱嬌嬌的好朋友,就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就像往日她那豪邁的聲音,俞眠聽見便笑彎了眼:“嗯!”
須臾后,兩人并肩走在一起。
“實在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窮小子沈懷瑾,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鏡無危。”
朱嬌嬌用骨鞭一邊清掃前路的草,一邊咋舌。
密林里光線不足,俞眠則是舉著狐火探看腳下:“可不是嘛,之前在人界就打不過,誰知道回來了還是打不過。”
鏡無危倒是讓她揍了幾下,也扇了幾掌,不過僅限在床榻上。
而且,這人事后會更“賣力”報復(fù)回來,她也就失了想揍他的興致了。
朱嬌嬌笑了笑:“誰讓你被他吃得死死的,我可聽說了,你們狐妖最是會玩弄人心,怎么你就在這里栽跟頭了?”
俞眠抬頭望天,也有些無語:“我也沒想到……還不是因為他太強(qiáng)了,在我最弱小的年紀(jì)遇到最強(qiáng)的人?!?
聽說嬸嬸跟叔叔談戀愛的時候,已入元嬰,且已經(jīng)兩千多歲,掌握了一方勢力,這才能鎮(zhèn)得住人。
而她嘛,呵,一個連拈花禮都沒過的兩百多歲小妖,直接去了人界被教床榻功夫。·x\4/0\0?t!x·t*.?c`o,m′
“等我年紀(jì)再大一點吧,回頭我一定好好修煉!”
拳頭才是說話的底氣,她虧就虧在比鏡無危少活了些年歲。
朱嬌嬌卻搖搖頭:“我看是沒戲了,鏡無危傲立四千多年,至今未曾有敵手。”
“???”俞眠漂亮的小臉堆滿了憂愁,“那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鏡無危要是想跟她玩卿卿太太寫的強(qiáng)制愛,那她鐵定跑不了。
可是,鏡無危會強(qiáng)迫她嗎?
好像每次他兇起來,她覺得也挺好玩的,所以不是很介意他用些小玩意兒。
俞眠想著想著思想就飄了,搓著下巴就不自覺咂吧嘴。
朱嬌嬌嘴角帶著微笑看著她,眼里卻沒有一絲溫度。
“不過——”
俞眠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剛好對上朱嬌嬌的眼睛:“你怎么知道得比我都清楚?”
明明她們分別滿打滿算也不過月余,容貌改天換地就算了,怎么連消息都比她靈通。
朱嬌嬌很自然地把目光移開:“這是魔君的要求,他好像跟鏡無危有宿仇,說什么知己知彼,讓我們要了解這個人?!?
“這倒是真的,”俞眠用狐火趕走了面前的蠅蟲,“畢竟這人在人界就追著我們跑了?!?
“呲——”
極輕的摩擦聲在前方響起,俞眠狐耳輕彈,攔住了朱嬌嬌。
“噓,前面有東西。”
朱嬌嬌目光從那狐耳彈出來的時候,便沒移開。
地面上,一只碧青色的小蛇從草木中游過。
俞眠松了口氣:“原來是小蛇。”
這么丁點兒,不怕。
回過神來,朱嬌嬌卻沒跟她打招呼突然朝另一邊走去。
“你去哪兒?”俞眠趕緊跟上,“等等我?!?
默不作聲跟過去后,朱嬌嬌頭也沒回壓低了聲音:“繼續(xù)往前走,別回頭。”
她這么一說,俞眠邁腿的動作都僵硬了,硬生生忍住了想轉(zhuǎn)頭的沖動。
人家都說了,還是聽勸吧。
可朱嬌嬌越走越快,又一句話不說,周圍的草木快速掠過宛如鬼影,嚇得俞眠冒冷汗。
她小聲叫道:“嬌嬌,到底怎么了?”
朱嬌嬌語氣有了些焦灼:“別問,千萬別回頭!”
俞眠看的恐怖話本也不少,朱嬌嬌這么說定然是身后有什么嚇人的東西跟著。
可自己現(xiàn)在背對著,感覺更恐怖了!
而且,以狐妖的嗅覺和聽覺,她居然什么都沒感應(yīng)到!
前面朱嬌嬌健步如飛幾乎已經(jīng)跑了起來,俞眠硬著頭皮甩圓了腿都快有些跟不上。
她摸了把鏡無危塞在儲物戒里的靈豆,給自己喂了口,瞬間覺得好多了。
你就耗吧,看誰耗得過誰!鏡無??墒墙o她準(zhǔn)備了一桶呢!
俞眠跑著跑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嬌嬌,咱們能不能御劍飛啊,為什么一定要用腿呢?”
實在不行,她還有椅子,都有靈力了,怎么還跟個凡人一樣。
誰知前面的朱嬌嬌像是被她干擾了般,火速向前的腿一腳踩空,整個人踉蹌著飛速倒了下去。
她側(cè)翻在地,發(fā)出悶哼,倒地的瞬間視線不自覺就看向了俞眠身后,朱嬌嬌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俞眠!快跑!”
她的表情實在是太過于夸張,像是窺見異??植赖臇|西,整個人被抽了魂似的定在原地。
后頸處汗毛根根豎立,俞眠幾乎覺得后面那邪物已經(jīng)快咬上自己的脖子。
心臟狂跳,她握著劍咬咬牙轉(zhuǎn)過身去。
日光高懸,蔽于樹冠之外。
視野內(nèi),除了樹林,空無一物。
“噗嗤——”
利刃刺破衣料,再穿過血肉,寂靜的密林里這聲音異常清晰。
俞眠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胸口處冒出來的刀尖,鮮紅的血順著尖端滴下,染紅了衣裳。
她表情詫異,嘴巴動了動:“……為什么?”
冰涼的手長出了尖利的指甲,繞到俞眠脖頸處,輕輕刮著那皮肉。
朱嬌嬌聲音很輕,也很涼:“真羨慕你這一無所知的樣子,俞眠,我挺喜歡你的,真的?!?
她又將刀尖往里送了送:“可我實在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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