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忙笑著對沈云梔說:“沈?qū)<姨蜌饬?,一顆也是心意。”
到了午飯時間,沈云梔便和周苗青、趙雅一起去了單位食堂。
周苗青一邊走一邊聊,眼睛亮晶晶地轉(zhuǎn)向趙雅:“趙雅姐,最新一期的《小衛(wèi)士東東和滿崽歷險記》你看了沒?可太有意思了!滿崽用巧計幫老鄉(xiāng)找到了丟的雞,那法子真絕了!”
“看了看了!”趙雅立刻興奮地接話,“滿崽那孩子真是聰明懂事又貼心,他媽媽雖然從沒出場過,但肯定是一位特別有智慧、有涵養(yǎng)的女同志!不然怎么能教出這么好的孩子?”
周苗青連連點頭,深有同感:“對對對!衛(wèi)東也討人喜歡,就是個開心果,莽莽撞撞卻又特別講義氣,每次看到他的劇情我都忍不住想笑。”
沈云梔聽著身邊兩位新同事熱烈地討論著自已筆下的兒子和他的好朋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不過想起之前李雪找自已“劇透”的事,看著眼前這兩位“忠實讀者”,她默默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還是別告訴她們自已就是滿崽的媽媽,也是這部連環(huán)畫的作者了。
不然,她可真招架不住又一個、甚至兩個追著問“后來呢”的讀者。
正想著,周苗青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問她:“沈老師,你看過《小衛(wèi)士東東和滿崽歷險記》嗎?”
趙雅也跟著說道,:“沈老師,你要是沒看過的話我強烈推薦你去看!你別看這名字聽起來挺幼稚的,像是兒童讀物,但實際上里面有挺多道理的能教人不少東西,不光是我喜歡看我侄子侄女和我爺爺都喜歡看,真的很少能看到這種老少皆宜的讀物?!?/p>
“對對對,主要是一點兒都不說教,潤物細無聲的,能讓人學(xué)到不少東西呢!”周苗青立馬說道。
語氣帶著安利自已喜歡的東西時的熱切。
沈云梔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著自已的作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初選擇畫這個主題的時候,也就是看滿崽和衛(wèi)東的日常挺有趣的,她便想著把這些記錄下來,既能給孩子們的童年留個念想,也能讓看的人會心一笑,感受那份簡單的快樂和純真。
見大家這么喜歡,她也十分的高興。
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暴露自已創(chuàng)作者的身份,笑著點了點頭:“聽你們這么一說,確實挺有意思的。那我……回頭有空也找來看看?!?/p>
幾人走到了食堂,打好飯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想到剛吃沒多久,徐文斌也端著飯盒過來了,笑容滿面地說:“這么巧,我也坐這兒,大家一起吃熱鬧。”
說著他朝空位上看了一眼。
他本來想坐在沈云梔旁邊的,不過沈云梔右手邊已經(jīng)坐了趙雅,反倒是周苗青一個人坐在另一邊。
他要是再坐在沈云梔的左手邊那就太明顯了,所以便坐在了周苗青的身邊,這樣還能跟沈云梔面對面,這樣也挺不錯的。
周苗青是個活潑性子,吃飯時跟徐文斌聊得挺起勁。
沈云梔和趙雅則都屬于吃飯時不怎么愛說話的類型,便默默聽著。
期間徐文斌狀似隨意地問了些修復(fù)照片的技術(shù)問題,沈云梔只當他是對工作好奇,也不吝嗇,簡明扼要地解答了。
下午的時光便在專注的修復(fù)工作中悄然流逝。
人工修復(fù)老照片本就是件精細耗神的活兒,尤其是那張偵察班的多人合照,人物越多,工作量越大。
好在這次不是沈云梔單打獨斗,修復(fù)部的幾位干事都有基礎(chǔ),經(jīng)她點撥后上手頗快,進度比預(yù)想中順利。
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陸續(xù)離開。
沈云梔習(xí)慣了做完手頭階段性工作再走,便又多留了幾分鐘,將剛才修復(fù)的一處細節(jié)最后收尾。
她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剛帶上門,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沈?qū)<?,請留步?!?/p>
沈云梔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是徐文斌,有些疑惑:“徐組長,有事嗎?”
徐文斌快步上前,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從口袋里掏出兩張芭蕾舞劇的票券。
語氣熱切地說道:“沈?qū)<?,明天晚上,縣劇院有芭蕾舞劇《白毛女》。我這兒正好有兩張票,位置特別好。明天……我們一塊兒去看唄?”
徐文斌心里盤算:這年頭的芭蕾舞劇票可是緊俏貨,一票難求,多少人提前幾天熬夜排隊都買不到,非得有點門路才弄得到。
這票他前幾天就托人搞到手了,本想昨天相親成了就帶女方去,也算有面子,沒想到對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幸好遇到了沈云梔,帶她去看這高雅的舞劇,正好彰顯自已的品味和能力。
現(xiàn)在哪個女同志不喜歡看《白毛女》?更何況是這么難弄的票,他覺著沈云梔肯定不會拒絕。
沈云梔聞言愣了一下。
她看中午吃飯時徐文斌和周苗青聊得挺投機,還以為他對周苗青有意思呢,合著是沖自已來的?
她立刻尷尬地笑了笑,婉拒道:“徐組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就不去了,我愛人和孩子還在家里等著我回去吃飯呢?!?/p>
愛人?孩子?沈云梔都結(jié)婚有孩子了?
可是沈云梔看起來這么年輕,并且身材很好一點兒也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
徐文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了,估計是他太心急了,剛跟沈云梔認識就邀請她去看芭蕾舞劇,顯得有些唐突了,所以對方才拒絕的。
這樣一來徐文斌對沈云梔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畢竟這種不隨便接受別人邀請的女同志很好,說明她將來結(jié)婚了以后也會顧家,不會隨便跟男同志走得近,徐文斌更加滿意了。
他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沈云梔纖細的腰身和清爽的打扮,怎么也無法將她與“母親”這個身份聯(lián)系起來。
徐文斌認定這是沈云梔拒絕他的托詞,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
“沈同志,你真的不用有顧慮。我不是那種不安好心的人,就是單純欣賞你,想請你看看舞劇,彼此熟悉熟悉,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可以在一起試試看。我今年二十四,局長是我親舅舅,我父母也都在市里當干部。我覺得……無論是家庭條件還是個人發(fā)展,咱們兩個都挺般配的?!?/p>
他都說的這么明顯了,合適的話他愿意跟沈云梔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處對象,沈云梔這回總不會再遲疑了吧?
畢竟他的家庭條件是真的很不錯,多少女同志想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