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火車旅程,讓黎洛嶼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是秦局特意安排的硬臥,可此起彼伏的鼾聲、孩子的哭鬧聲、車廂里的混雜異味,簡直讓她頭腦發(fā)脹。~秒?蟑,截^暁-說′旺? .醉?芯\璋^結(jié)?耕~歆?噲?
好不容易熬到列車駛?cè)牍姓荆琶銖姄纹鹄ХΦ纳眢w,背著隨身背包一步一步跟著人流挪動。
出了哈市火車站口,涼風一吹,打了個哆嗦,卻也讓她稍稍清醒了些。找了間招待所,開了個房間后,迫不及待地閃入空間好好泡了個靈泉水澡,吃了個飽飯、睡了個好覺。
直到夜幕降臨,才換了一套特情局的工作服,外搭一件長款黑色風衣出了門。
夜色下的哈市帶著幾分沁骨的涼意,中央大街的方石路上行人不多,行色匆匆的,像是往家趕的樣子。國營商店的櫥窗亮著昏黃的燈,掛著“供應(yīng)棉布”的牌子。遠處松花江畔,幾聲汽笛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黎洛嶼隨手拽住一個行人問:“請問公安局在哪個方向?”
那人停下腳步,指了指斜前方亮著“公安”燈箱的方向:“往前直走五百米,路口右轉(zhuǎn)就是。/零~點!看¨書^ *蕪,錯\內(nèi)′容?”
哈市公安副局長黃興既然是‘人販子窩點’的保護傘,那就以他為突破口,撕碎這張網(wǎng)絡(luò)吧。
公安局門口。
“請問黃興在嗎?”黎洛嶼雙手撐著傳達室的窗臺,笑嘻嘻的跟門衛(wèi)大爺打招呼,眉眼彎彎時嘴角還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熟稔程度倒像是來找人串門的熟人。
門衛(wèi)大爺坐在傳達室門口的舊藤椅上,正戴著老花鏡,借著門口的燈光專注地看當天的《哈爾濱日報》,報紙都快湊到鼻尖了。
聞言抬頭,被她明媚的眉眼晃了神,一時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小姑娘問的是‘黃興在嗎?’,而不是規(guī)矩的‘黃副局長在嗎?’。只當是他家熟人找他辦事,下意識點點頭:“在呢。/衫-巴\看^書/蛧_ ~已·發(fā)\布!醉·鑫?璋,踕\三樓那間亮燈的窗戶就是他的辦公室?!?
黎洛嶼臉上笑容不變:“謝謝大爺!麻煩您了?!?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踏上了辦公大樓的樓梯。木質(zhì)樓梯被來往的人踩得有些磨損,每上一步都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盡頭的辦公室傳來壓抑的說話聲。
此刻的黃興正在辦公室里訓(xùn)斥幾個刑偵隊的隊員,他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啤酒肚微微挺起,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聲音又急又沖:“你們怎么搞的?讓你們查個人的資料,查了三天一點進展都沒有!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被訓(xùn)斥的幾個年輕隊員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個瘦高個隊員小聲辯解:“黃局,那人我們都沒有見過,肯定不是我們哈城里的,而且連名字都沒有,我們翻遍了近期的外來人口登記,一點線索都沒有。但,看身形和走路的架勢,應(yīng)該是軍部的人,涉及軍部,我們......”查不到啊!
“哼!”黃興猛地一拍辦公桌,桌上的玻璃杯被震得叮當響,他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里滿是狠戾:“他壞了我們這么多好事!前陣子剛把南邊的中轉(zhuǎn)站攪黃,現(xiàn)在連城郊廢棄廠房的窩點都被他們端了,那里面還有十幾個‘貨’沒來得及轉(zhuǎn)移!再查不到他的底細,下次被端的就是我們!”
旁邊的矮個隊員小聲嘀咕:“可軍部的人我們哪敢隨便查啊……”
“不敢查也得查!”黃興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濺了出來,“你們?nèi)ザ⒅疖囌?、汽車站,但凡看到穿迷彩服、氣質(zhì)硬朗的外來人,都給我記下來!實在不行,就找‘老鬼’幫忙,他在道上人脈廣,說不定能查到點什么!”
隊員們不敢再反駁,連忙點頭應(yīng)下:“是,黃局,要不您跟上面打個電話說說,萬一......”
黃興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最終通過辦公室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聲音壓得極低:“老鬼,老規(guī)矩,尋一只“北山鷹”,綠色背景,近期在城郊“獵場”出沒。嗯,動作麻利些,酬勞好說,算數(shù)的!”掛了電話,他又走到窗邊,警惕地看著樓下的動靜,眼神陰鷙如鷹。
黎洛嶼聽明白了,原來有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先一步端了兩個窩點呀,笑著推開門:“老鬼是誰呀?”
黃興和三個小隊員嚇得一哆嗦,猛地轉(zhuǎn)身,右手齊刷刷摸向腰間的配槍,“嘩啦”一聲拉開槍栓,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門口,黃興額角突突跳,怒吼:“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都敢闖公安局辦公樓,不想活了?”
黎洛嶼卻毫不在意那幾支對準自己的槍,歪了歪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隨意一甩,黑色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露出里邊繡著銀色暗紋的黑色勁裝,左胸口一枚小巧的青銅令牌若隱若現(xiàn)。
大搖大擺地走到辦公桌后,一屁股坐在黃興之前的皮椅上,架起二郎腿,腳尖還輕輕晃了晃,慢悠悠開口:“特情局,青煞。你猜我上來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