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俏生生的身影立在金黃麥浪的田壩上格外醒目:一頭颯爽短發(fā)隨風(fēng)飛揚(yáng),黑色作戰(zhàn)套裝,襯得她挺拔利落,腰身處的卡扣扣得緊實,褲腳別在作戰(zhàn)靴里將腿部線條拉得修長,越發(fā)英姿颯爽?!?′0′2_t¨x^t\.,c\o·m/夕陽的余暉落在她的眉眼之間,恰好中和了作戰(zhàn)服的冷硬,頗有種帶著鋒芒的鮮活感。
黎老爺子停下收割機(jī),忙不迭跳下座椅,背著手三兩步跨過高高的麥茬,快步走到黎洛嶼跟前。
圍著她先是轉(zhuǎn)悠了兩圈,視線在她身上來來回回仔細(xì)查看好一番,最后還是忍不住上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胳膊腿兒,確認(rèn)胳膊腿兒全乎著呢,才松了口氣,扒拉一把她的短發(fā):“可有受傷?”
黎洛嶼對上他滿眼的擔(dān)憂,突然就覺得心底酸酸的,故意齜著牙嘚瑟:“沒!您孫女厲害著呢!我這次出門干了好幾件大事兒呢!晚點兒跟您詳聊。?8+1!k*a~n*s!h′u+.·c¨o·m^”
這時,崔老、裴老他們終于從“老黎頭咋突然停機(jī)器”的疑惑里反應(yīng)過來,扔下手里的木耙就往這邊湊,臉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花:“洛洛,你回來了?
黎洛嶼笑的眉眼彎彎:“嗯!回來了!讓你擔(dān)心了?!?
不遠(yuǎn)處正扛麻袋的袁衛(wèi)東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順著扎成堆的幾人望過去,看清那身熟悉的身影,當(dāng)即驚喜地喊了一嗓子:“小黎同志!好久不見!”
這一嗓子跟炸了鍋似的,田埂上忙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抬了頭,放下了手里的活計,紛紛往這邊涌。
袁大隊長兩條腿倒騰起來的速度不比年輕人差,‘躥’的一下就從田埂那頭奔過來,粗糲的嗓門掩不住的激動:“洛丫頭,你終于肯現(xiàn)身了?我還以為你在山里打窩了呢!”
黎洛嶼:“?”
打窩?
她又不是兔子,打什么窩?
黎洛嶼偏頭看向自己爺爺,眼神里滿是“你給我解釋解釋”的疑惑?!た础闀鳿屋~小-說_網(wǎng)· ?已`發(fā)*布!最?新-章,節(jié),
黎老爺子心虛一瞬,用袖子蹭了蹭額頭不存在的汗,隨即板正身體,望向不遠(yuǎn)處,一本正經(jīng):“啊,你劉嬸子上回問了一嘴,我就說你進(jìn)山采藥去了,歸期未定。”
黎洛嶼盯著爺爺躲閃的眼神,又掃了眼憋笑的裴老幾人,嘴角抽了抽:“隊長叔,連您也打趣我!”
村民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熱鬧勁兒,原本扛麻袋的、翻麥粒的、撿漏穗的,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拍著手上的塵土往這邊圍攏過來,里三層外三層把黎洛嶼圈在中間。
“哎呀媽呀,洛丫頭你這頭型剪得!短愣的也太利索了,瞅著更像個小子啦!”張嬸子湊得最近,伸手就給她頭發(fā)挼了一把。
“可不咋地!要不是她剛才喊袁隊長,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半大小子串親戚來了呢!”扛著木耙的袁二混接茬,倆眼睛首勾勾盯著黎洛嶼的作戰(zhàn)靴,“這鞋瞅著就老結(jié)實了,比咱穿的膠鞋抗造不?”
趙老婆子撇撇嘴:“那可不就是個小子樣兒!前后一個樣,瘦得跟麻桿似的,一點兒姑娘家的嬌勁兒都沒有?!?
劉嬸子立馬不樂意了,伸手就拍了趙老婆子胳膊一下:“你這話說的叫啥玩意兒!姑娘家非得嬌滴滴的才叫姑娘啊?洛丫頭這叫利索,叫……叫英姿颯爽!懂不?”
趙老婆子被懟得一愣,隨后也笑了:“我這不就是隨口叨叨一句嘛!這丫頭是真能耐,比我家那光知道偷懶?;某粜∽訌?qiáng)百倍!”
“就是!”旁邊的張嬸子跟著點頭,“嬌柔頂個屁用?能幫著割麥子還是能上山打野豬?洛丫頭這模樣,瞅著就招人稀罕!”
“嗯,對對對,”剛湊過來的老袁叔接過話茬,轉(zhuǎn)頭沖著黎老爺子擠眉弄眼:“黎老,以后給咱洛丫頭說一房媳婦,保準(zhǔn)能把你家門檻踏破!”
“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口,圍著的村民全笑噴了,好像一天的累勁兒都跟著笑沒了。
“黎老,我婆子就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媒婆,嘴甜眼毒,保準(zhǔn)能給洛丫頭挑個頂呱呱的!有需要您盡管吱一聲,保管隨叫隨到,分文不??!”
黎洛嶼:“......”
黎老爺子:“.......”
黎老爺子翻了個白眼,無語望天!但其實己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了:為什么他養(yǎng)的好好的姑娘,成了個小子?該不會......
裴老和崔老實在沒忍住,跟著村民們一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