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保軍心心念念了幾年的個體戶發(fā)財夢,籌備了大半年第一次出發(fā),還沒到達目的地,就打道回府了。`蘭*蘭\文?學(xué)· _更/新-最/全·
南下發(fā)財夢胎死腹中。
紅狗和黑呆也走散不知道上哪去了,也有可能己經(jīng)回家了。
李保軍在火車上,越想越窩火。
這工作也賣了,錢也沒了,就這么回去,他怎么面對家里人。
老大兩口子說不定還幸災(zāi)樂禍看自己的笑話,最主要的是他媽。
都不用想,李保軍就知道他要面對啥了。
火車哐哐前進,車上的人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吵吵嚷嚷的。
李保軍正坐在座位上煩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無力的往后一躺,眸子一抬又看到前面后座上一堆快風(fēng)干的鼻嘎。
就在李保軍天靈蓋都在跳的時候,一根手指頭從前座靠窗的間隙旁邊伸了出來,熟練的把手指頭上的鼻嘎蹭在了座位后頭。
“草泥馬,你他媽的有病吧?”李保軍那火氣再也壓不住,站起來伸手就薅住了前座的頭發(fā)。
就站著他還夾著屁股收腹,就怕把前座后面那一堆鼻嘎給蹭自己衣服上了。*天~禧?小¢說/網(wǎng)` ,首¢發(fā)*
“啊啊啊啊,奶奶,奶奶~”
尖銳的哭聲響起。
被李保軍扯住頭發(fā)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男孩,他掙扎著朝旁邊老太哭喊求救。
老太扭頭一看,站起來一爪子就朝李保軍撓了過去,“王八癟犢子,欺負(fù)孩子!??!”
李保軍下意識的一抬手,老太的手腕撞在李保軍的手臂上,她嗷的一聲收回手,張嘴就大喊,“打人了,打老人孩子啦?!?
“嗚嗚嗚嗚,大伙快來看啊,欺負(fù)人啊,這么大一男人,欺負(fù)一個沒媽的孩子,欺負(fù)一個帶病的老人啊~”
隨著老太的一聲吼,來自西面的譴責(zé)之聲都朝著李保軍去了。
穿著中山裝斯文的老者文縐縐的喊道,“你這小伙,你怎么回事啊,這么大個人了,欺負(fù)老人孩子,你爸媽沒教過你嗎?抬手不打無娘子,開口不罵外鄉(xiāng)人,童叟孤寡不要欺,殘疾之人不可戲,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旁邊胖嬸子也道,“就是,你這么大個人了,跟個孩子計較啥?。靠唇o孩子嚇的,有啥事不能好好說?”
另一道清亮的女聲,“看他就不是啥好人。$,天>禧-=&小?說#¨/網(wǎng)±′ ?更1e新^最1全)±”
李保軍氣的不行,“他摳鼻屎,涂了一后座都是,惡心死人了。”
“哎呀,人扣鼻屎跟你有啥關(guān)系啊?礙你啥事了,人家扣自己的,又沒扣你的?!?
“就是,你看不過眼,你也可以扣啊。”
李保軍本就性子沖動腦子大條,再加上這一路心情又煩躁,那火氣更是首沖天靈蓋。
正要使用蠻勁打殺西方的時候,乘務(wù)員聽到鬧聲過來了。
“干啥都,吵什么?”
李保軍還沒說話,那撒潑的老太太就指著李保軍道,“他,同志,他欺負(fù)孩子?!?
李保軍下意識的放開了薅住孩子頭發(fā)的手,那孩子也是個有眼色的,雙手捂住頭,嗷嗷的干叫,“打我了,他打我了,嗚嗚嗚,好痛,好疼啊?!?
乘務(wù)員知道李保軍是被派出所遣送回原籍的乘客,對他的印象本就不好。
“這位同志,公共場合毆打他人是違法的行為,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對孩子使用暴力,請你立即對他道歉,并且…….”
就在李保軍要暴走的時候,前排一個閨女站起來為他說話了。
“乘務(wù)員同志,都是身在紅旗下長在春風(fēng)里接受黨組織教導(dǎo)的同志,誰沒事欺負(fù)孩子玩???我覺得這孩子的問題也大,之前還老脫了鞋子把腳伸我前面來呢,我說兩句,還被那老嬸子一頓罵,就我這扶手現(xiàn)在還一股腳臭味呢。
這是公共場所,自己不要一點素質(zhì)道德,張嘴就把人家架起來火烤,說啥自己是老人,自己是孩子,自己沒了媽,他沒了媽是我們造成的嗎?還有之前那幾個說風(fēng)涼話的,你們既然覺得沒問題,那你們跟我們換個位置唄?!?
說著,那女同志這這穿中山裝的老者,“你跟我換,你來我這聞腳臭味,那胖嬸子,你跟那男同志換,你不說摳鼻屎不關(guān)人家的事嗎?你去蹭去?!?
中山裝老者和胖嬸子轉(zhuǎn)移話題,“哎喲,多大事啊,就算這樣也不能打人,好好教就是,算了算了,大家都各退一步吧?!?
李保軍朝著乘務(wù)員招手,“來來來,你來看看,我不鬧我也不說了,你是乘務(wù)員搞衛(wèi)生是你的職責(zé)所在吧,來,既然你也覺得我做錯了,你來把這堆大黃鼻涕清理了?!?
乘務(wù)員跑過去一看,惡心的眉毛都拎起來了。
李保軍還一首讓乘務(wù)員擦干凈了,旁邊誰要開口說一句話,李保軍就要跟他換位置。
最后乘務(wù)員把祖孫倆跟李保軍換了位置,還扯了衛(wèi)生紙給孩子,讓孩子把衛(wèi)生清理干凈。
“剛才幫我說話,謝謝啊?!崩畋\姵懊媾拥乐x。
女同志一頭利索的短發(fā),跪在座位上朝李保軍伸出出手臂,“同志你好,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楊佳慧,寶嶺城人?!?
李保軍有點詫異,“你也是寶嶺城的?”
楊佳慧一聽這話就來勁了,“聽你這意思,你也是寶嶺城的?”
倆人很快聊了起來,并且非常投機,因為楊佳慧就是干個體的,這一趟就是到隔壁市一個小廠子進襪子涼鞋用于擺攤。
而李保軍現(xiàn)在也滿心滿眼都是個體戶,偏自己一點門路經(jīng)驗都沒有,再加上第一次出山就摔了個大跟頭,潛意識就對小有經(jīng)驗的楊佳慧生出了點慕強之心。
李保軍腦子大條,人家問啥就說啥,自己想要的信息沒問到,家底卻被楊佳慧套的干干凈凈了。
父母雙職工,剛離婚,大哥信貸部的,弟弟國營飯店的,家里剛買了超大宅子.....
楊佳慧看向李保軍的目光閃了閃。
頭腦簡單,身體強壯,家里條件不錯,要再能聽話,在自己能夠到的男人里面,算是拔尖的了。